<div class="contentadv"> 罗切斯特觉得奇怪。
一般这种偷偷摸摸的送信方式只有卡士柏和米克才会用,可前天他才收到卡士柏的信,怎么才过了没两天又来信了?难道是有什么新任务?
难道是米克不准备管我了?还是要出尔反尔?
不不不,米克不是这种人,而且那比欠款本身就不那么光明,他们解决起来应该不难才对。
难道他们有暗幕消息,奥匈已经决定合并了?不需要我了?
这.
罗切斯特越想越紧张,既希望世界太平,自己能跳出玛蒂尔德的苦海,又怕世界太过太平,自己不得不面对那笔天价债务。他越紧张就越想看这封信的内容,伸进衣兜里的手指不停摸着封蜡,希望靠蜡印来简单判断来信人的信息。
相比起来,盖泽能一路把信送进会场,在若无其事的状态下找机会把信塞进他的口袋就显得非常老练。再比较之前冒冒失失没脑子的样子,显然这个过程经过了不少练习。
“别再惦记它了!”盖泽拉住了罗切斯特的袖子,也拉走了他的注意力,“快看,比赛要开始了!!”
就在隆尚赛马场打响了开赛枪声,卡维一个人正待在从里昂去往巴黎的火车上。
不管来这儿之前还是之后,他都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似乎除了工作外就没有别的爱好了,手术以及如何做好手术就是他的全部。因为天生性格、天赋和技术上的缘故,他也没有什么心态问题,对女人也不感兴趣,所以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过的。
除去普奥战场,之前的巴黎之行就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外出旅行。
现在没有米克的骚扰,又暂时因为奥匈之间的问题避开了伊丽莎白皇后的私教邀请,他难得有了些自由时光。
从三月份决定手术床的设计以及弧光灯下一步研究的方向,又给了科赫、萨瓦林和马蒂克一些实验上的建议,他便离开维也纳,成了名不怎么合格的旅行者。
很多人都说他在逃避纳雅的追求,他本人却想把这种想法归结于巴黎之行。就是去年那趟旅行给了他不一样的触动,在巴黎世博会开始之前,他忽然心血来潮,想要好好看看这个国家。
至于纳雅拉斯洛的败家小女儿,算心理年龄的话都能当自己孙女了。
旅行从维也纳开始,一路向南,途径格罗格尼茨车站,进入最著名的塞梅宁铁路,然后进入海港小城的里雅斯特。【2】
从的里雅斯特再一路向西,横穿意大利北部地区,也经过自己的“出生地”伦巴第,最后来到法国东南角马赛港。从这里就能乘上法国最出名的马赛-里昂-巴黎线,一路去往巴黎。
火车就像不断流淌的时间,带着巴黎歌剧院演出时才有暴风雨响声,转动轮轴,喷着蒸汽,将两旁的围墙、篱笆、树林和田野不停抛向身后。
因为世博会延期,此时去往巴黎的火车反而没有二三月那样拥挤。加上从里昂出发的是夜车,卡维所在的车厢只有十多个人。
除了他一个维也纳人,车厢里基本是马赛人和波西米亚人,还有两位来自比利时的夫人,和一对住在巴黎的老年夫妇。
两名夫人对卡维以及他手里的医书很感兴趣,以为是巴黎医学院的高材生,所以从一开始就坐在卡维对面。边欣赏年轻小伙子的容貌,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身体健康方面的话题。
卡维很无奈。
他原本那张消瘦的脸经过一年多美食的滋养确实变得好看了些,虽不及罗切斯特,也至少能打个7分半甚至8分。这一路上也确实遇到了不少这样的女人,打发起来不容易。
所以他很感激两位主动坐在身边的男人。
一位操着马赛口音,总在说着遇到过的谋杀案和盗窃案。另一位看着像波西米亚人,会说一些意外事故来赢得两名夫人的注意。其实都是些东拼西凑的小故事,靠着略显血腥的描述和犯人凶残的手段来制造噱头。
在经过最后一条隧道临靠近巴黎的时候,火车开始慢慢减速,卡维索性合上手里的医书,选择把脑袋靠在窗边闭目养神。
这时,那位波西米亚人忽然变得热情起来,一把拉着卡维的胳膊:“最后一个故事!哦不,是事故!是我以前认识的一个科西嘉人,夫人,他和他的儿子一起去马赛旅行,就从巴黎站上的火车。”
“比之前的故事有意思么?”
“会很有意思的,夫人。”
他把自己当成当事人,而卡维自然就成了他故事里的儿子:“事情过去好些年,是这条线路刚通车后不久的事情。我和他们一起上车,很快就成了朋友。”
“就像现在这样?”
“确实,我确实和其他波西米亚人不一样,我很善于交际。”他重回话题,“那个儿子有12岁了,或许13岁,反正很年轻。火车对年轻人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件新鲜事,所以他一直把身子扑在窗外看着外面的风景。
他父亲一直告诫他,火车行驶得很快,要当心点,回来坐稳一样能看到风景。可是那个孩子非常有主见,理都不理。
父亲很无奈,对我说自从妻子离世后他和儿子间的关系就很奇怪。我安慰了他,也想劝一劝他的儿子,可惜我一个外人的话更没用,他的儿子依旧不理我,我行我素。
行到半路,火车越走越急,他的父亲终于急了,直接抓住他儿子的衣服向把他拽进来。”
说罢他便用力拉住卡维的衣服,把他直接搬到了另一位马赛人的大腿上:“他的儿子就这样被硬生生地拽了进来,就这么倒着,倒在我的膝盖上。可是.”
“可是什么?”
“快到站了,赶紧说结局啊。”
火车的速度越来越慢,窗两旁已经出现了巴黎站站台,波西米亚人见时间差不多了,便笑着说道:“可是儿子的头没有了,夫人。他的头在经过刚才那条隧道的时候被截掉了,脖颈上甚至看不到流血,血可能都已经在一路上流光了.”
突如其来的剧情变化,让一位夫人大叫了两声,失神晕了过去。正当所有人都看向她们,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两位讲故事的始作俑者却偷偷拉着卡维,快速下了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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