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管他了,真到上台的时候他还是会第一个穿好手套口罩和皮裙的。”卡维继续问道,“让你复习的颅骨解剖,怎么样了?”
“额,还行吧”
“既然是你床位上的病人,下午你跟着一起上台。”
“真的???”霍姆斯非常激动,这些天的努力没白费,“太谢谢您了!!!”
卡维用力挣脱开他紧握着自己的手,还是有点不放心,告诫道:“别开心的太早,这只是外科病房里的一条小到不能再小的规则,毕竟床位医生最清楚自己病人的身体情况。如果到时候让我发现你根本没能力站在台上,我会立刻把你一脚踹下去。”
“我知道了。”
卡维看着几个黑衣人扛着尸体,走路大大咧咧的,没半点安全意识,“你们当心点,这可比那几包黄黄的东西更精贵!!!”
那几个人还想反驳,马上就被卡士柏压了回去:“都皮痒了?卡维医生的话都敢不听?赶紧干活去!!!”
站在一旁的霍特什么都能听见,可注意力却全在黄黄的东西上面。
什么黄黄的东西?
霍特越来越觉得奇怪了,不知道卡维到底想要干什么。
其实昨晚他就问过霍姆斯,但答案就只有费舍尔的几个症状,没有别的提示。做什么手术?怎么做?要尸体干什么?如果只是解剖又为什么要来郊外?这些问题他都不知道,只能藏在脑子里。
现在又多了这么个黄黄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
霍特越想心里越没底,甚至还有点不太好的感觉。他很想现在就知道答案,可刚要上前去问,远处就传来了马车和马蹄的声音。
比起大张旗鼓的霍特,这次只来了一辆马车,车上坐着的是最近一直往来于巴黎大街小巷的莱克斯和萧纳。
“你们可算来了,东西带来了吗?”卡维很兴奋。
“弄是弄来了,只不过挺贵的。”莱克斯和萧纳一起把车上的一个大麻袋取下车,慢慢抬了过来,“你要受得了这个价格,倒也没什么。你要是受不了的话,那就”
“多少?”
“这些总共3000法郎,一口价。”莱克斯伸出手,“我们提前付了1200法郎,那是准备给狗舍的第三波汇款,应该今天给的,你要的急就先给他了。还有,因为东西来路不太正规,我们得立刻把剩下的钱款拿回去,晚了我们就要倒霉了。”
既然是急着收尾款,卡维也不怠慢,从口袋里掏出了钱包:“3000法郎,我手里不太够,等下午回去给他行不行?”
莱克斯直摇头:“不行,那家伙黑着呢,说是几点就是几点,晚了肯定要找我们算账的。”
“那给你们写一张条子,去银行取吧.”话还没说完,卡维就想起当时“绑架”时银行行长斯朗的反应和工作效率了,“好吧好吧,我知道你们不放心那个家伙,算了。”
他不得已只能找霍特商量,现场在场这些人里也就只有霍特有这个身家:“会长,带钱了吗?”
“带了.你要干嘛?”
“借我3000法郎,回去就还你。”
这些钱对霍特来说不算什么,他钱包里一直会放些大面额纸钞以备不时之需。不过既然是借钱,那就得借的有意义:“你得好好和我说一下,待会儿你要干什么?”
卡维没多说什么,只是打开了麻袋,露出了里面一颗颗灰白色的头骨。有些还没有完全烂掉,能看到还残留着些皮肤,有些则早已经长上了绿色苔藓:“我要做现场模拟实验,以确定那位车夫的颅底哪里出了问题。”
“模拟.”霍特视线反复在头骨和厂房里的黄色东西之间来回,“你要模拟之前的爆炸?”
“只有重现当时爆炸的场面,才能模拟出颅骨在遭受这次爆炸时可能产生的损伤。”卡维让人把麻袋拿了下去,“所以我说你给的六具尸体也太少了,数量少到我根本不能做统计分析。”
“等等,等等”霍特脑子有些乱:“你这些头骨是哪儿来的?”
“买的啊。”
“废话,哪儿买的?”
卡维看向了莱克斯和萧纳,两人互看了眼,说道:“一个专门为药剂店供货的黑商。”
“肯定是英国那些疯子喝上瘾的‘国王滴露’,好些年没看到过的东西了。”霍特想起了些不太好的回忆,“当年应该在《解剖法》出来后就全面禁止的,怎么到现在还有?”
霍特对这些东西非常有研究,甚至还想说明一下17世纪欧洲人是如何享用人脑的,不过还是被卡维打断了。
他可不管什么解剖法,也不想知道“国王滴露”和“人脑精髓”都是些什么东西。他只想做好实验和模拟,尽快定位骨折,确定手术入路:“这种事儿你回去后自己慢慢查,我现在要钱!”
霍特掏出了钱包,抽了六张500法郎的纸钞给他。
卡维转身就要进厂房,忽然想起了什么,指着霍特身后的马车说道:“差点忘了,爆炸是从马车内部开始的,马你牵走,那三辆马车要留下。”
在巴黎,星期天对每个人来说都意味着享乐的一天,6月29日的早晨刚开始的时候也和无数个星期天的早晨一样阳光明媚。
一大早教堂的钟声就回荡在城市上空,教堂里排满了做礼拜的人们。商店、咖啡厅、餐馆都和平时一样做着生意,奥斯曼新建的好几家公园里更是挤满了人。
不过最夸张的还是要属巴黎标志性建筑之一,卢浮宫博物馆。因为只在星期天才对公众开放,每到这一天,这里就会云集各行各业的人们,好像只要在巴黎,人人都喜爱艺术。
似乎整个巴黎都已经摆脱了火车站爆炸事件的阴影。
然而,让谁都没想到的是,8点刚过,城南郊外却传来了一阵响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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