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范瑶一直跪着,身体开始有些颤抖,汗水从额头滑落。
他心里暗自叫苦不迭,但又不敢表现出来。过了大约半个时辰,范瑶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膝盖和腿部传来阵阵刺痛。就在这时,皇上终于抬起了眼帘,目光落在了范瑶身上。
皇上的眼神冷漠而锐利,让人不寒而栗。
范瑶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袭来,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皇上缓缓开口说道:“范爱卿,起来吧。”声音低沉而威严。
范瑶如释重负,拖着已经麻木的双腿,慢慢地站起身来。由于长时间跪地,他的步伐显得有些踉跄,一瘸一拐地走到一旁站定。
皇上继续处理政务,翻阅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
范瑶静静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他的眼睛不时偷偷瞄向皇上,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
终于,皇上看完了最后一本奏折,轻轻合上,然后抬起头,目光再次落在范瑶身上。
皇上的眼神充满了审视,仿佛能看穿范瑶内心的一切想法。
他语气平静地问道:“范爱卿,你可知朕召你来此,所为何事?”
范瑶心中猛地一震,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念头。但他表面上却装作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拱手回答道:“老臣不知……”
皇上听后,脸色微微一变,突然提高了嗓音,带着几分怒气说道:“你为何不知?难道你是要欺君吗?”这突如其来的质问让范瑶措手不及,他心头一惊,赶忙再次跪下,声音惶恐地说道:“老臣绝无此意,请陛下恕罪!”
范瑶的心跳愈发剧烈,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深知皇上的威严不容冒犯,任何一点失误都可能带来严重后果。此刻,他只能尽量保持冷静,等待皇上的下一步指示。
“朕的堂弟,欧阳沂现在在何处?”皇上神情严肃,语气冰冷的道。
范瑶心中暗自揣测,皇上此番召他入宫,十有八九与欧阳沂之事有关。
他故作惶恐之态,唯唯诺诺地说道:“皇上,世子被人从天牢救出,如今下落不明,老臣着实不知世子身在何处啊!”
对于范瑶这只狡猾的老狐狸,皇上自然是有所提防的。
只见皇上神色严厉地质问道:“朕却听闻,你放火烧了你自己的府邸,致使世子葬身火海。此事究竟如何?”
面对皇上的质疑,范瑶虽内心有鬼,但仍强装出一副无辜模样,委屈地辩驳道:“皇上,定是有奸佞小人在您面前搬弄是非,才让您对老臣产生如此误解。”
“老臣府上起火,实乃下人不慎打翻烛台所致,绝非如他人所言,是为烧死世子而故意纵火。”然而,他的这番辩解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就连他自己都觉得难以自圆其说。
皇上没有反驳他,也没有选择相信他的话,而是用他那犀利的眼神,如同两把利剑一般,直直地盯着他看,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范瑶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只凶猛的野兽盯上了一样,浑身不自在,心虚得低下了头,不敢与皇上那犀利的眼神对视。
就在气氛紧张到极点,几乎要凝结成冰的时候,皇上再次开口道:“范爱卿,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世子是不是被你放火烧死在尚书府了?”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面对皇上的质问,范瑶心中一阵慌乱,但他仍然咬着牙,坚持说道:“皇上确实误会老臣了,老臣自始至终都未曾见过世子。”
他的语气坚定,似乎想要让皇上相信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然而,他的眼神却不自觉地闪烁起来,透露出一丝心虚和不安。
他的话音刚落,皇上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沉默了片刻,然后冷冷地逼问道:“你敢发誓吗?如果你说谎,就会遭受天谴,不得好死!”他的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范瑶,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
范瑶听到皇上咄咄逼人的话后,心里不禁一沉。
他深知今日若不给出一个满意的交代,恐怕自己难以走出这御书房。
于是,他咬了咬牙,狠下心来,大声说道:“老臣范瑶在此发誓,若是我放火烧死了世子,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说着,他伸出手指,对着上天发誓。
然而,就在他话音刚落之时,一个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犹如晴天霹雳般,将范瑶吓得魂飞魄散。
那个声音冷酷地说道:“是啊……范大人,那你就接受上天的惩罚,不得好死吧。”随着声音落下,欧阳沂身穿一袭黑灰色锦衣,踏着坚定而沉稳的步伐,缓缓走进了御书房。
“你……你不是被烧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范瑶惊恐万分地看着走进来的欧阳沂,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忍不住脱口而出,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欧阳沂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缓缓地走近范瑶,眼中闪烁着寒芒。他轻声说道:“是啊......怎么会没有烧死本世子啊?”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嘲讽和杀意。
范瑶脸色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结结巴巴地说:“不……不……老臣不知道。”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慌乱。
欧阳沂冷笑道:“范大人很会说笑啊,你怎么会不知道,昨夜不是你亲口下令,让你府上的护院,放箭矢烧死我的吗?”他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范瑶的心脏。
范瑶连忙摇头,额头冷汗涔涔而下。他慌张地解释道:“没……没有,世子很会说笑啊,老臣昨夜一直在府上忙着救火,根本就没有见过世子……”他试图掩盖自己的罪行,但内心却充满了恐惧。
欧阳沂步步紧逼,走到范瑶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他的声音冰冷而无情:“你以为皇上还会相信你的鬼话吗?范大人,你昨晚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你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罪人!”
范瑶双腿一软,几乎要跪下来。他拼命求饶:“世子饶命啊,莫要因为老臣与你政见不和,你就污蔑老臣啊……”他惺惺作态,故作求饶,实则是为自己喊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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