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白以檬如数家珍地讲述着,众人甚至有种错觉,这孩子不会是齐王派来的间谍吧。
“小白,你怎么这么了解齐王府?”苏北辰可憋不住,直接说出三人的想法。
白以檬下意识看向白以楠,“其实我年初时,来齐王府玩过两、三次。当时,就是用这个地洞,放过一些没用的东西。”
这个宇文稷是知道,估摸着小孩口中没用的东西,就是被她打趴下的暗卫和护卫。
白以楠拧着眉毛,一把揪住妹妹的耳朵,“真是只皮猴子,不过今天你倒是出了大力。若没你帮衬,我们三人怕是不会这么顺利。”
第一次从大哥口中听到赞扬,白以檬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回府路上,白以檬一蹦一蹦地走在最前面,许是太兴奋了,以至于身上的伤都没那么疼了。
龙谷主和郭神医,坐在正厅等着几人,见到白以檬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小七,又跑出去野了?”
白以檬瞬间木了,龙谷主对她从不会疾言厉色,上一次这样还是她进禁书楼,那次被揍得老惨了,这辈子她都记得。
“师父,我就是去接应一下他们。没乱跑,您看我这不好好的吗。”白以檬笑着蹭到师父身边,撒娇似的摇着师父的胳膊,“别生气了,小七知道错了。”
“身体才好些,就往外跑,是嫌自己命长吗?”龙谷主不轻不重打了白以檬脑袋两下,“小祖宗,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你事儿。你上次犯病,要了师父半条命,这次师父一条老命都快搭进去了,你还不好好养着。还往外跑,你到底要师父怎样。”
“师父,小妹真的只是去接应我们,没远走,她很乖的,你别生气了。”白以楠见师父是真动气了,紧忙上前打圆场。
龙谷主深吸一口气,“小丫头,你现在大了,有主意了,师父的话你也不爱听了。好,以后再吐血,师父就不管你了。”
龙谷主的话是说给白以檬,更是说给其他三人的。他知道宝贝徒弟,就是只小白兔,要不是被这群大灰狼带歪了,怎么可能学坏。
龙谷主余怒未消,拧了把徒弟的耳朵,“小混蛋,明天早上抄十遍弟子规,抄不完不许吃饭。”
说完起身便拉着郭神医往外走,郭神医一个劲给白以檬使眼色,示意她别担心,她师父气消了就不用抄了。
龙谷主走后,宇文稷命人搬来软榻,将白以檬抱上去,“什么也别管,你躺着就好了。”
白以楠扶额,看向苏北辰,像是在说,你倒是说几句啊。
苏北辰也不是第一次吃狗粮,早就见怪不怪了。
“我这边,得到的信息是,齐王派了,不止一人给翊王下蛊。”白以楠故意提高音量,试图引起宇文稷重视。
宇文稷刚要说点什么,白以檬递过来一个核桃。
宇文稷注意力,瞬间就被核桃吸引了。剥好后,将核桃仁递给白以檬。
白以檬津津有味地吃着手心里的核桃,“大哥你接着说。”
“这事儿,不比吃核桃大吗?还有什么说的,查啊,把可疑的都揪出来。”白以楠被二人的反应气得够呛。
“别费劲了,一个是福伯,翊王府前管家。一个是孙嬷嬷,是皇后娘娘的陪嫁之一。再有,就是大哥你今天扮的这位。剩下的都是些小角色,以后再收拾也不迟。”
白以檬一口将核桃仁塞入嘴里,满意的看向一旁的宇文稷。
宇文稷会意,又拿起一个核桃开始剥,“小白说的不错,如今王府上下,都是经过筛查的,不能说百分百没有细作,即便有也是小角色,不足为惧。”
宇文稷拉过白以檬的手,将核桃仁塞给她,“喝点水,吃多了干吧。困了,就靠着本王睡吧。”
白以檬微微颔首,折腾一趟,她确实有些乏了,靠着宇文稷的背上打盹。
宇文稷边说话,边将被子拽过来,给她盖好,“本王今天得到的消息,是齐王不仅与越国国师来往密切,还与陈国太子关系复杂,二人互送的礼物也很奇特。”
宇文稷从怀里掏出,那对本该送陈国太子的玉碗,“这个,由本王交与父皇不合适……”
“我可以去送。”白以檬勉强睁大眼睛,滚到宇文稷怀里,“我进宫一趟,跟陛下聊聊天,顺便送个礼。前几日,陛下送我铺子,我都没回礼。”
“不可以,你如今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又折腾了一日。此时再去皇宫,不得让侍卫把你抓了。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看着妹妹苍白的小脸,白以楠心里就不是滋味。
“我有那么蠢吗?就不会,正儿八经走宫门进去?”白以檬掏出一块御赐腰牌晃了晃,“陛下英明,怕我翻墙被抓,让他为难,就送了我一块。”
白以楠想骂街,有腰牌还翻宫墙,真是有毛病。
“小白,我知道你为啥敢翻宫墙了,你有腰牌,被抓了也不怕,我说的对不对。”苏北辰一副大聪明的眼神,笑得格外喜庆。
“嗯。”白以檬坐起身,强打着精神穿好鞋子,“我去去就回,这事儿,我跟陛下说最合适。
陛下之前,就交代我调查蛮疆的事儿。我去汇报调查结果,又不针对谁,陛下不会多想。”
所有人都不想让她去,可又没别的办法。这事儿宇文稷出面确实不合适,齐王毕竟是他二哥。
白以楠和苏北辰又都是外臣,交给陛下说什么?难不成,说是在齐王府门口捡的?
白以檬不同,她是公认的皮猴子。再者,这丫头可是有前科的。闹齐王府不止一次。这事儿,不止承德帝知道,甚至连齐王自己也知道。
白以檬离开后,苏北辰说出刑院判在齐王府的事儿,“刑老头,如今活得可滋润了。我瞧着,齐王是想给他养老。”
“那倒不至于,刑院判八成是捏住了齐王的软肋,齐王如今是既不敢把他交出来,又不敢将人撵走。不养在府里,还能怎样?”白以楠拿核桃,两指用力一捏将其捏碎,扒拉着寻找着核桃仁。
宇文稷想到了什么,朝外边喊了声,“易佟,小孩出去时,派人跟着了吗?”
“王爷不担心,谁敢惹她,她不欺负别人,我就烧高香了。”白以楠将核桃仁塞进嘴里,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是啊,小白什么人,谁能近得了她的身?王爷,您就安心吧。”苏北辰见识过白以檬的功夫,对其早已视若神明。
即便觉得二人说得都对,可宇文稷还是不放心,“易佟你亲自去带人去找,找到了跟着她进宫,务必寸步不离地跟着。”
莫名其妙的心烦意乱,宇文稷总觉得要出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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