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到了深冬,白以檬愈发怕冷起来。还未下初雪,房间内早早放了碳盆儿。
这样,她还觉得不够暖和,躲在宇文稷怀里烤火。二人共用一个斗篷,外人看来有点好笑。
“小孩,你最近可还困倦?”
白以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掰着指头数着,估摸快三个月了。都说三个月前不能说的,这是头一胎,她可不敢胡来。
瞥了眼宇文稷,摇摇头,“你少折腾我,我就没事儿了。”
“想来,你还是身子弱,看你最近不爱吃东西,这可不行。你大哥昨天还埋怨本王,说没照顾好你。”
“下次你就回他,我又不是猪,要那么胖做什么。”白以檬亲亲他的下巴。
“王爷,陈公公请您和王妃进宫。”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
宇文稷打开门,看看天色都黑透了,“你没听错?王妃也去?这么晚,父皇怎么忍心?”
“是的。”小厮垂手伫立在那儿。
扭头看向白以檬,见她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宇文稷真的很心疼,“要不你别去了,本王跟父皇说你病了。”
“不好欺君的,父皇这个时辰叫我去,一定有事儿。我换身换身就走。”白以檬强撑着身体站起来,身子软软的一丝力气也没有。
易佟笑着摇头,“王妃,您该自称臣妾。在府里还好,出门会被人笑话的。”
“好了,她还不适应,过段时间就好了。”宇文稷走进来,一把将人抱起来往外走,“就这样很好,父皇见过你最邋遢的模样,不碍事儿的。”
进宫后,二人才知道。
一路上,宇文稷心绪烦乱。
他知道,父皇之所以半夜急召,必定是边境出了动乱。前几日朝堂上,白以楠就呈上一份军报。是鲁国发给越国人的,看两国暧昧程度,估计是要有所动作。
宇文稷满脑子都是军报的事儿,连白以檬睡着都没发现。
到了宫门口,宇文稷才发现。解下斗篷,把人裹好了抱出来。陈公公见状忙问,“王妃,可是生病了?”
“谢公公关心,我很好,只是昨晚没睡好。”白以檬打了个哈欠,悄悄掐了宇文稷一下,示意他配合。
陈公公掩嘴偷笑,“王爷、王妃感情好,也要注意身体。”
宇文稷暗暗叫苦,等会儿,见了三个舅哥他要如何解释?
到了御书房,宇文稷把人放了下来,“还好吗?能自己走吗?”
“我很好,你放心。”白以檬刚刚偷偷调息片刻,这会儿微微有了点精神。
二人进入御书房,果不其然,白家三兄弟也在里面。
请安过后,承德帝招招手,“过来,皮猴子,听你大哥说你病了,怎么搞的?郭神医不是住在王府吗?再说你自己也是大夫,怎么就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父皇,儿媳没事儿,这几日好多了。”白以檬努力让自己显得很有精气神。
承德帝摸摸她的头,“还好不热。最近可还有胃口?”
“有胃口,儿媳吃的可多了。父皇,儿媳现在一顿能吃这么大一碗。”白以檬知道承德帝的用意。
若是贪睡,再加吃不下,或者呕吐等症状,下一步就可以传太医看看是不是有孕。
“那你最近爱吃什么?”承德帝满眼喜悦,继续试探。
“饭!只要是饭都爱吃。”
白以檬也懂这个,老皇帝是想看她是不是口味变了。赤裸裸的试探。
白以楠咳了咳,试图引入正题,“陛下,鲁、越两国已合兵一处,还请早做打算。”
承德帝微微颔首,收了笑容,摆摆手示意白以檬靠边,“那还是白大将军挂帅,白以杨、白以松二位将军为先锋,带兵平乱,即日启程。”
宇文稷看看白以檬,跪地,“父皇儿臣请战!愿随白大将军前往。”
承德帝搓着玉扳指,微微闭上眼睛,近年朝中武将虽不少,能担大任者寥寥。
加上齐王、颖王两次谋逆,将领折损严重。或许这正是鲁、越两国联手的原因。
“你刚大婚,朕不好叫你离开。”老皇帝看向白以檬。
“父皇,儿媳愿随王爷同进退。”白以檬跪地请旨。
她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大兴这些年武将最多了些,却也少有能顶得来的。再者老皇帝分明就是有意让她参与,不然也不至于让大半夜把她叫来。
“好!”承德帝似乎就是等白以檬这话。笑着扶起她,“你们也都起来吧。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翊王、翊王妃为副将。”
出了御书房,白以楠拉住妹妹,“小妹,你确定不可以,我可听说前几日,你可就跟睡不醒似的。没若是旧伤复发,可别瞒着哥哥们。”
白以檬就喜欢他大哥这直男属性,连怀孕的反应都不知道,也难为她大嫂了。想到这些,暗暗感慨,她大哥能找到媳妇,全凭白家祖先保佑啊。
“大哥,我的伤早好了,不然师父也不能放我走。之前是忙活大婚累着了,如今缓过来了没问题。”白以檬拍拍胸脯。
“那就好。”
宇文稷没说话,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小媳妇脑子里想什么。怕戳穿了,回头哭鼻子,不好哄。
直到回到王府,宇文稷带着人回了房间,“你明明身体不好,为什么骗人,还要跟着去战场?”
“你没看出来?父皇绕了一大圈,就是希望我去。我不上朝,却也不傻,齐王通敌牵连不少武将、颖王谋反,不仅牵连了大批武将,还战死了不少。
如今国家有难,身为万安谷谷主,身为翊王王妃,我怎么可能不去?”白以檬轻轻摸摸小腹,默默嘟囔:孩子,咱们一家人,同进退。
“小孩儿,你嘟囔什么呢?”宇文稷凑上来。
白以檬眨眨眼睛,快速摇摇头,“我在说,冬天打仗对咱们还是有好处的。
你看鲁国、越国地域偏南,一年四季都是暖的,根本无法适应严寒,他们大军犯境,等同找死。”
“有道理。小孩儿还你是聪明。”宇文稷知道白以檬说的不是这个,只是不想逼她。将人抱入怀中,亲了亲,“咱们要个娃娃吧。”
“大战在即,不能有孕。”想到这,白以檬的心又沉了几分。怀孕的事儿,看来得瞒着点。
宇文稷抱她,仰躺在床上,看着床板,“要是没战事就好了。小孩儿,本王总觉得你最近心事重重。
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本王说,就算帮不了你,也能帮你分担烦恼。”
“我在想,我师父和姑姑的事儿,他们凑到一起,可能性多大?”白
知道她故意岔开话题,宇文稷捏捏她脸颊,假装自己信了。他是真的不忍心逼她,“原来你是为了这事儿烦心,那就别想了,不可能。你呀最好也别让他们见面,父皇知道了,或许会赏你几尺子。
你不知道,这事儿当年闹得很大,姑姑从前可是皇爷爷最疼爱的女儿,视若珍宝。
出了这事儿后,姑姑差点被皇爷爷打死。要不是父皇为姑姑求情,怕是早就没命了。
这事儿,你千万别掺和,这真不是小事儿。”
白以檬随意应了声,思绪便飞到别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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