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再开内阁会议,讨论王子腾的问题。
孔照还是那个态度,王子腾要钱不给,有种就截了广州的税银,扯旗造反。
承辉帝摸出贾琏的奏折,出示给各位阁臣传阅后,各位阁臣不再喊打喊杀。
说来说去还是钱的事情,内阁要是能批款子,王子腾何至于此?
“王子腾不是在走私大烟么?他怎么会缺钱?”还是有人看王子腾不顺眼,比如梁道远。
承辉帝扭头问列席旁听的宁克:“王子腾到广州后,户部一共发了多少款子?”
涉及到工作,宁克没掉链子,数据张口就来:“内阁批准,户部记账,广州税金垫付的款子一共三笔,合计八十万两。”
承辉帝没说话了,沉默了一阵才道:“南洋水师关乎帝国海江安危,批一百万两吧,让王子腾再想点办法,买三条船即可。”
“陛下,是一百万两,还是一百万元?”宁克确定一下,一百万两铸币后,可不止一百万元,能多出三成,也就是一百三十万元。
这个事情承辉帝果断的决定:“一百万两!”
老百姓拿一两银子去银行换钱,只能换到一枚银元,每年收税按白银多少两来算,拨款都是元,这就是朝廷。
也就是现在不流行纸币,不然玩的更花。
“国子监的案子,三司会审到哪一步了?”承辉帝转移话题,不轻不重的敲打各位阁臣。
“涉事人员有些细节没交代清楚,还在审问中。”这个时候只能是孔照顶上去,别人不够格。
承辉帝面无表情的开口:“拟旨,让贾琏去大理寺督审,就这么个审了这么长时间,都是干什么吃的?”
内阁大臣知道皇帝知道他们想保全那些监生,至少命要留着。但他们也只能是假装皇帝不知道他们知道。
“诺!”孔照起身应了下来,中书舍人赶紧起草圣旨上呈,承辉帝扫一眼后,转给内阁诸公传阅,如果有异议,可以驳回。
明显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唱反调,李驰的例子就在眼前,内阁无异议,承辉帝用印后,让裘世安亲自走一趟。
贾琏接到旨意有点晕:“我不是在休假么?”
裘世安语重心长:“审案的时候去听一听,坐那不说话也行,不耽误你休假。”
贾琏叹息一声,冲皇宫抱手:“微臣遵旨。”
裘世安这才道:“今天的内阁会议上,陛下给王子腾批了一百万两。”
贾琏装傻:“关我何事?”
裘世安笑了笑,没拆穿他,掉头回去复命。
别人不知道,裘世安还能不知道贾琏主张通过对海外扩张移民来缓解国内矛盾么?
大周在册人口两千六百万户,按照每户五口人算,就是一亿三千万,就这还没算蓄奴的情况。以现在的农业生产水平,养活一个亿人口太吃力了,加之土地兼并,东部沿海的几个省份,明朝就有出海谋生的情况。
这些人口留在国内就是干柴堆,有个天灾人祸的火星子,就是一场波及甚广,破坏极大的动乱。
清朝搞海禁的办法是堵,贾琏的办法是疏。
土地兼并的坏处很多,地主只管收租,种地却是很麻烦的事情,类似修水利工程这种必要的农业设施,地主是没动力花钱修的。而种地的佃户是一盘散沙,就算有动力,也没能力。
绝大多数官员一任下来,只要不出大问题就好,不耽误捞钱就好。异地为官,底层死活与官老爷何干?
贾琏的建议有没有用,有用,但不治本。就算是均田也不治本,这么大一个国家,人口增长速度摆在那的,想要解决问题,还是要工业化。
就这,也只能解决本国的问题,外国的问题怎么说呢,与我何干?
贾琏那份奏折的意思很明显,提醒一下承辉帝,建设海军可是您的旨意,不能只动嘴啊。内阁那帮人和京官们,没鞭子在后面抽不干活的。
仔细想想也是,每年那么大的投入,这银子花在别的地方还能漂没,给王子腾建海军,没啥好处,哪来的积极性呢?
所以呢,能拖着就拖着,此前的八十万两看似很多,全国那么大,水师那么多,分一下真没多少。要知道,王子腾兼任水师衙门统制。
薛蟠找上门来了,贾琏在书房里见的面。
“你那婚事,是王家人的意思,还是王太尉的意思?”贾琏开门见山,薛蟠坦白道:“应该是太尉的意思。”
贾琏明白了,王子腾果然不肯对薛家撒手,要拿薛家当钱袋子用。
“王太尉将来要去安南做一个实在的侯爷,你也想跟着搬过去?”贾琏直指问题的核心,对此薛蟠露出犹豫之色:“薛家有钱,钱是祸害。”
这还有啥可说的,不就是说我贾琏护不住薛家咯?
贾琏淡淡的笑了笑:“行,就这么着吧。”
薛蟠走后,贾琏坐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呆,失望倒谈不上,就是觉得没意思。
晚一点丫鬟宝珠过来请,说是贾蓉要给贾琏补接风宴。
贾琏去了东府,刚过小门就遇见银蝶等着说话:“大奶奶请二爷去一下。”
贾琏跟着去了尤氏的院子,尤氏在院内等着,见他进来迎上前道福:“给二爷请安了。”
贾琏沉默,你这是请安么?
尤氏假装没发现贾琏的表情,依旧热情的请他入内坐下后,这才又道:“我那继母的信来了,我爹没了,丧事也办了,算算日子,再有三五天就能到京城。我已经交代金石,让他派人在城门口候着。请你来是拿个主意,是让她们住在东府呢,还是在外面寻个地方住下。”
“先住东府吧,回头看看不合适就搬出去。”贾琏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建议,尤氏翻了翻眼珠子道:“凡事收着点,别叫人说闲话。”
不轻不重的点一句,对于贾琏而言就是挠痒痒!
宝珠又找过来,尤氏没再留人,贾琏起身出门。
酒宴直接摆在秦氏的院子,贾蓉不见人,只有秦氏羞答答的作陪。
看着那娇滴滴的脸蛋,这酒还怎么喝,贾琏起身抓着手往里拉,秦氏低声道:“酒菜要凉的。”
“凉了再热就是。”贾琏迫不及待,主要是贼刺激。
(红学界有个观点,曹雪芹其实写了两个版本的,一个是石头记前八十回,一个是红楼梦。前者可能又叫风月宝鉴。经常看明清小说的彦祖们,一定都有相似的感觉,就是明清小说风月属性很高。估计风月宝鉴也是个小黄书,宝玉黛玉的爱情戏很少,后来曹雪芹删改了,还没完成删改前,人没了。现在的人们看到的是改过又没改完的版本,市面上买到的,都是现代人在多个版本的基础上又删改过的。至于为何要写风月呢,我个人猜测,应该是写实所致,毕竟明清两朝风气如此,建议去看看三言二拍这类轻黄书,就知道我不是乱说,毕竟还有更H的。)
最容易获取的快感,对于贾琏而言,还真就是男女之事。
贾琏还算有点廉耻的,半夜回了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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