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灵堂内,看看时候不早,今日应该无事,明日才是忙活的时候。
是夜,贾琏与贾蓉各守半夜,不至于太过疲劳。次日一早起来,匆匆梳洗后,用了点早饭,贾琏便站在门口迎宾。
第一个来吊唁的是贾敏,天才刚亮,便来到东府,因为是自家人,没走正门,在里面上香后便回了西府陪老太太。
贾赦也来了,叹息一声,给贾敬上了香后,走到贾琏跟前:“一边说话。”
贾琏跟着走到边上无人处,贾赦低声道:“我虽不知道,但贾敬一定有勾当。”
贾琏见他双目泛出贪婪的光芒,叹息一声:“父亲,这是嫌西府太安生么?”
贾赦伸手,贾琏怒道:“再生事,以后一文钱都无。”
贾赦听了顿时怂了,转身道:“你留下帮忙!”说着便回去了,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他倒是不敢大声骂,但小畜生是肯定的。
贾赦不算蠢,肯定是猜到了点啥,但怎么说呢,这个人不能成事,估计避不过贾母的贾敬也没跟他商量。
贾琏回到门口,看着两座石狮子,心情复杂。还好焦大如今在神机营,不在东府了,不然喝醉了没准真要骂。
天大亮后,客人陆续登门,史家兄弟在外为官,来的是族人,王家在京城的宅子里也没啥人了,来的个老管家,薛蟠倒是来了。
以前贾家有多少故旧亲朋,贾琏是没个大概的数的,今天算是有所见识了。勋贵们即便自己不来,也会派人来,礼肯定是要到的。
一个上午接待了一个又一个的客人,贾琏口干舌燥的,累的不行。
贾蓉更惨,贾珍起不来,他做的孝子,带着一干妇人给客人磕头回礼。
按照习俗,吊唁的客人都是上午来,下午可以休息了,不想赶在午时前,来了个内侍送花圈,贾琏一看是李亨送的。
“谢过殿下!”得知李亨派内侍来,贾蓉多少有点激动。本以为,皇家不会来人了。
内侍上香后便告辞了,没有多留。
午饭时,贾蓉问贾琏道:“玄真观那边摆上七七四十九日,此处要摆几日?”
贾琏想了想:“陛下崇太祖,倡节俭,贾家要响应。摆七天吧,差不多能来的客人都能来了。”
嗯,贾琏的计划,也就是跟着累上七天,心里那点惭愧就算有交代了。以后可以心安理得的继续在东府这边快活。
七天一到,东府这边便撤了棚子,这七天里,贾母一直没出现,王夫人倒是来安慰了一番内宅的尤氏与秦氏。
贾琏决定再歇几天,毕竟正月还没过完呢,不着急回去上班。
七天内没见着赖大,贾琏决定给他上上强度时候,赖大拄着拐杖出现了。
贾琏见他不像是装的,艰难的坚持要行礼,便示意免礼,还算客气的问他:“这是怎么了?”
“那天得知敬大爷没了,着急忙慌的去请和尚道士,回来的路上惊了马。没帮上忙,也不好意思给二爷添乱。”
贾琏听了平静的看着他不说话,赖大掩饰的还算不错,贾琏示意丫鬟们出去后,走到赖大跟前道:“敬大伯找死,你也找死么?”
赖大顿时脸色煞白,浑身筛糠一般的发抖,贾琏又道:“你们真当我是摆设呢!”
拄着拐杖的赖大,摇晃了几下,想跪下而不能,贾琏抬手道:“站好了,说清楚。”
赖大这才低声道:“二爷饶命了,不是我要瞒着。”
贾琏瞥他一眼,坐着没说话,赖大继续:“奴才去了玄真观,并未有任何发现。”
听他自称奴才,贾琏知道他说的是真话,想必他白忙活了一场,什么也没找到。
念及于此,贾琏心念一动,没准那把火有问题。
“行了,你回去了,管好你嘴,漏出去一个字,等着绝嗣吧。”
赖大这才松了一口气,抬手擦额头上的冷汗,贾琏依旧坐着不动,等他告退后,这才起身转了几圈,如果是火场,那真不着急。东西要在,那就一定在,要不在,早就被人弄走了。至于那一百万,算是买个平安吧。只要我不贪,麻烦就不会找上门。
赖大走后不就,贾蓉登门,见礼后道:“侄儿要去玄真观,不好擅离,家里请二叔帮忙照看一二。”
贾琏看着他,一时无语,引狼入室说的这么好听,你是读过书的。
“玄真观那边,火场别让人动,放个几年再说。还有,凡事别太过,避着点耳目。”不放心的贾琏又提醒一句,贾蓉不免嘿嘿一笑:“侄儿省得!”贾琏没在说话,就贾蓉的德性,白天应该能做个样子,晚上就不知道了,估计坤修们论辈分更有吸引力。
MD,这厮也是个人才!
贾蓉告辞离开后,贾芸又来了,依旧是见礼后请示:“蓉大爷让我看好外面的买卖,这些日子收的银子,按照二爷的话存入了皇庄的账户上。”
贾琏见他欲言又止,便道:“有话直说,我信得过你。”
贾芸这才道:“坊间有传闻,贾家这是遭了天谴。你说,要不要?”
贾琏摆摆手:“你的任务是为家里看好买卖的那一摊子,蓉哥儿出孝前别出任何乱子。”
贾芸称是,告辞离开,贾琏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有人趁着贾敬没下葬前搞事情,一时半会的估计贾琏没法还手是吧?
贾芸刚走,倪二又进来了。
“二爷,芸哥儿都说了?”倪二陪着笑道。
贾琏点点头,倪二上前一步:“小的已经查清楚了,最初的源头,乃是一家朱门大户的下人。”
听到此言,贾琏精神一震,倪二这种坐地虎消息是真灵通啊。
“姓许啊,还是姓王?”贾琏不是乱问的,这两家还真是嫌疑最大。新臭嘛,恨不得立刻就要找回来,能理解。
倪二立刻露出崇敬之色:“二爷神了!最早的话头,就是许家的一个管事,一个厨子,前者在茶楼,后者在集市。”
贾琏听着暗暗冷笑,面无表情招手,倪二凑近了,贾琏才低声道:“你安排几个人,去市井之间,如此这般……。”
倪二听了频频点头,贾琏又道:“注意,别叫人发现了手尾。”
倪二连连点头:“小人省得,二爷瞧好吧!正好,小的有一笔银子存在晋商银行里。”
口嗨的事情,贾琏是不屑去做的,要做就做绝,让有的人知道疼。
“别一个人去,风声起来后,多找点人拿银票去提现。”贾琏叮嘱一句,倪二告辞后,贾琏自言自语:“我就不信你们忍的住不超发!”
当日,王崇也听到了关于贾家遭天谴的传闻,一开始还得意的笑了笑,姓贾的怎么说来着,春雷等不及惊蛰?
现世报了吧?
贾敬头七之后,一时间关于贾家的事情甚嚣尘上,贾家一点动静都没有。所有人都觉贾家没准真是的时候,一条传闻在坊间慢慢传开。
最早是东市,不少商人都在抱怨,晋商银行取钱太麻烦,要排很久的队。
接着又有人在传,很多人在晋商银行门口排队取现,拿到银子后,一脸的庆幸,会不会是晋商银行出问题了。
消息越传越广,一些市井小民,贪图利息,把不多的身价存进晋商银行,得知传闻后,更多的人去排队了,据说排出去二里地了。
贾琏正式恢复上班的第一天,就被裘世安堵住了,着急的问他:“晋商银行好些人排队取现,贾大人给的租金,都是晋商银行的票子,会不会出问题?”贾琏故作不知道:“还有这事情?我最近没出门,真不知道。”
裘世安道:“真有此事,这银行是你撺掇出来的营生,你说着票子要不要兑出来?”
哦,这是来请教专业人士了。
贾琏故作犹豫道:“取出来吧,以免真的有事,我家也有不少银票是晋商银行出的,一起吧!”
裘世安二话不说掉头就走,脚下生风,走的飞快。这个时候还等你?
贾琏目送他离开,冷笑道:“老子能调动好几万人,有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残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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