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在哪里啊?”赵匹夫满头大汗,一下子惊醒过来,满脑子都是女人白色的脂肪。
等他醒来之后,却不见他那干爹,更不见之前所见的任何人,他下了楼,推门一看,只见黑黑的天空下,一座巨大的城门拔地而起,门上,一口钟‘咣’的一声响。
“崇天门下百业兴,亮灯喽!开火喽!”
赵匹夫盯着‘崇天门’金钩银划的三个字,目瞪口呆的看着从大街小巷走出来的各种人影,卖糕的、煮面的、打卤的、唱戏的,总之两个字,热闹。
赵匹夫下意识走了进去,走到一处煮面的摊铺前,看着蒸腾的雾气,闻着面香,肚皮不争气的‘咕噜噜’一阵叫。
“龙须面,客官来一碗?”
赵匹夫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我没钱。”
“没事,吃面不要钱,”摊贩抬头,露出一张凶横的脸,点了点对方脑袋:“你头上这颗龙角就不错!”
“角可不换,”赵匹夫连忙道。
“老板,上面!”
“来喽!!”
两根筷子灵活的一卷,一大碗金汤面被端在了桌面上,金黄汤汁,面拉的极细,泡在汤里还微微卷曲着,十分诱人。
赵匹夫咽了口唾沫,十分嘴馋。
“这面不错,又香又有嚼头,”客人吃了满嘴流油,抬头看了赵匹夫一眼,皱眉道:“老弟,不是老哥说你,来人家店里吃面,带酒带菜都有个说法,但带主食可就不合适了。”
客人除了一张嘴外,其他部位都已经化作骷髅。
赵匹夫吓了一大跳,含糊不清的应了几声,掉头边走,正好撞上了一个挎篮的少女,少女‘哎哟’一声,跌落在地。
“呀,你没事吧!”
“唔,没事,哥哥,你买糖吗?龙须糖。”少女抬头,干瘪的双眼盯着对方,惋惜道:“原来哥哥你脸上已经有糖了。”
少女一蹦一跳的走了。
赵匹夫一愣,摸了摸下巴,两条长长的龙须正挂在下巴上呢。
龙须、龙角、龙尾,三相具显。
赵匹夫瞬间吓出一身冷汗,他环顾四周,只见猪肉摊上贩卖的,是一条条水缸粗的‘蛇肉’,裁缝铺子中,老夫人正用骨针穿着金鳞,假药摊上,那壮阳药都好大一根!
“小子,四城门、四营门、营门十四、外城门十五,三十七道鬼门关,十九个阴集摊子,卖的都是死猪肉,你一个小肥猪大街上乱跑,打的什么心思,急着下锅吗?”
“我、我想出去!”
“那就跟我赌一把,赌赢了,我就什么都告诉你!”赌档老板嘿嘿直笑,手里赚着的,是一对金色招子。
……
小王爷走在黑暗之中,眼前忽然响起了车马声,借着零星的白光,他看到一群猿猴在拖着一辆马车,猿猴共十只,一个个皮开肉绽、血肉淋漓;一旦其中一个走不动,轿中的鞭子便会抽上去,抽的其中一只猴子脑壳开裂,倒在地上,化作人形,背上一条龙筋四分五裂。
剩下的猴子一拥而上,将人尸分食干净。
马车每走一段时间,都会抽死一只猴子,猴子化作人形,而剩下的猴子每分食一具人尸,体型便高涨一两分,猴毛褪去三分。
而等马车赶到小王爷身边时,十只猴子只剩下一只,而最后剩下的猴子早已齐人高,浑身猴毛褪去,只是低头擦着嘴角的鲜血。
小王爷冷笑道:“天干有十,地支有十二,十皇族守内,十二王族御外,二者之间的关系,便好似树干与枝桠,树干是一根,枝桠可以有很多,而树冠便是妖皇一脉,当这一脉没有足够的能力庇护古国,自然会有新的天干出世,长成树冠,成为新的妖皇,猴子可以死,但是皇族不会灭!”
小王爷忽然感觉嘴角流出了什么,他擦了擦,目光一缩,居然是血迹,他回头的同时,鞭声响起。
他成了那只蜕毛的猴子!
……
马车过后良久,古月河的身影才缓缓出现,皱着眉头看向地面上的猴毛,抬起头自言自语。
“阏逢、旃蒙、柔兆、强圉、著雍、屠维、上章、重光、玄黓、昭阳。”
这是原始十天干之号,分别对应着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戊土城墙堤岸同,振江河海要根重;柱中带合形还壮,日下乘虚势必崩。力薄不胜金漏泄,功成安用木疏通;平生最要东南健,身旺东南健失中。”
马车声响起,古月河身影一纵,便消失在东南方向,黑暗中,每一个方向都有马车驶过的痕迹,独独在东南,却只有‘淅淅沥沥’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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