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的坏消息不断传来,襄国军营一片骚乱。
将士们听说各国攻入襄国境内,无不担心老家亲人朋友的情况。
只是碍于军法无情,很多人不敢采取行动。
可军法挡得住他们回家的路,却挡不住襄国士兵精气神的流失。
放眼望去,偌大的军营,数十万的战士,几乎都无精打采。便是连巡逻的甲士都显得有气无力,走起路来虚得很,好似饿了三天一般。
而此时着急的又何止普通士兵,襄国的贵族们更着急。
他们家大业大,本钱家底全在襄国。
现在各国纷纷攻入襄国,到处烧杀抢掠,他们谁不担心自己的封地成了敌国进攻的目标。
彼时,中军大帐。
十数位身着战甲的将军聚在一起,很是嘈杂。
“艹他娘的夏国,竟敢偷袭我襄国边境,贼子该死。”
“哎,听说我襄国西方边境已经被破了十数城。虽说都是些小城,但损失极大,这些杀千刀的攻城之后将所有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了。”
“可不是吗,夏国的混账东西狡猾得很,从来不和咱们的守军抗衡,听到咱们的军队过去,跑得比兔子还快。”
“咱们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办,前线没有任何存进,后方有面临夏国等国的骚扰,继续下去,只怕连粮道后勤都要危险了。”
“哎,夏国才多少人,不过是小患。”
“现在最麻烦的是炎国,还有他该死的丹池联盟。”
“听说咱们襄国南方,西方很多国家也加入了丹池,兴兵数十万欲攻打我襄国。若是咱们还在国内,倒是不惧这些臭鱼烂虾。可咱们现在被炎国拖在这里,国内只有数万甲士,只怕.......”
“娘希匹的,咱们不能和炎国在这里继续拖下去了。要我说,咱们干脆出动鬼军吧。”
听到这话,军营大帐瞬间寂静无声。
此前还喧闹议论的诸位将军也没有了言语,一个个脸色变得异常复杂,眼神恐惧中夹杂着不忍,无奈。
他们齐刷刷地将目光看向公子壤。
公子壤坐在主位。
他即位二十五年,今年已经四十多岁。
年过四十,公子壤变得更加成熟,内敛,霸气。
他眼眸一瞥,便让人感到脊背发寒,周围的空气都好似被抽空了一样。
此时,更显气氛压抑。
刚刚说话之人站了出来,躬身拜道:“君上,不能再拖了,必须早做决断啊。”
“您出去看看,如今儿郎们忧虑国内,哪里还有半分襄国精锐的士气。”
“若是任由那些臭鱼烂虾在咱们国内祸害,国之将亡啊。”
说到这里,将军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情深意切,泪流满面。
可即便如此,周围其他将军依旧面露难色,目光躲闪,不敢附和。
无他,只因为鬼军实在是太可怕了!
早在公子壤尚未继位之时,就有大能者前来襄国辅佐。
当时襄国贵族也好,诸侯宗族也好,都非常看好公子壤,认为这是天佑襄国,襄国要强盛了。
一开始,也确实如此。
在公子壤的带领下,襄国的国土面积越来越大。
可随着国土增加,麻烦也越来越多。
其一:有效的管理。
襄国扩张的太快,快到以他们的基础根本无法掌控越来越多的领地。
虽说公子壤不断分封新贵族,将王室宗亲都分封各地。
但管理人才是有限的。
这些王室宗亲大部分只是普通人。
他们还需要依靠家臣,依靠门客,去管理地方,
可襄国扩张太快,他们手下的家臣与门客也不足以应对数量繁多的事务。
这就造成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襄国本土还好,襄国后续扩张的领土,无不存在管理上的缺失。
朝廷政权不出城。
出了城,依旧是各国旧宗族的天下。
这些宗族虽小,却也不能小觑。
毕竟他们才是王国的根基。
有人看出这点,曾上书公子壤停止扩张,好好整顿吸收已经攻略的土地。
但......
他们随即发现了第二个问题。
公子壤很多地方确实称得上明君。
圣君。
比如,他登基以来,数十年如一日,从不怠慢朝政。
比如,他后宫仅有王后一人,从不沉迷女色。
比如,他登基以来,从未修建宫殿,大兴土木,从不贪图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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