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常年积累的冷酷坚毅气质,也变得内敛柔和。
坐在柳奕风对面的是,通身清贵矜欲气度的傅司宴。
这人明明双腿痊愈,还装作无法站起来的样子。
苏晚棠步履平稳的走进房间,一双美眸凝着轮椅上眉目如画,气质斯文儒雅的男人。
她笑靥如花,神色似笑非笑地开口:“还真是巧,是谁说今天事务繁忙来着?”
傅司宴身体放松的倚在轮椅背上,仰着头看着苏晚棠逐渐走近。
待人到跟前时,他伸手拉住苏晚棠柔弱无骨的手,悦耳嗓音低沉温和。
“奕风才出院不久,想吃御膳坊的菜,我们忙完后过来的。”
他温润指腹揉捏着苏晚棠的手背,安抚意味很浓。
苏晚棠瞥了一眼餐桌上吃剩的全鱼宴,视线落在一旁坐姿端正,表情有些僵硬的柳奕风。
她笑眯眯地打招呼:“柳少,又见面了。”
“表嫂,你可别折煞我了!”
柳奕风像是屁股底下着了火,噌地一下站起来。
他来到苏晚棠的面前,腰背挺直地跪下来。
柳少仰着头,神色严肃地说:“那日在海城拍卖会,多有得罪,还请表嫂勿怪。”
“我这条命是大嫂捡回来了,日后但凡用得着我的地方,大嫂招呼一声,下半辈子我给你做牛做马,任你差遣!”
说着他给苏晚棠砰砰磕了三个响亮的头。
柳奕风想到一个多月前,在深山老林等死时的绝望滋味,又悔意又痛不欲生。
那种等死的痛苦煎熬滋味,至今还是他的噩梦阴影。
他是真的怕,也后悔了。
单纯如稚子的妹妹,看似强势实则温柔的老妈,还有性子软弱的老爸。
他最亲的三个人,因妹妹的遭遇被逼得离开华国,躲到国外给妹妹调理身体。
柳奕风不怕死,只怕在他死后,最亲的三个人会被柳家吃得骨头都不剩。
如果不是苏晚棠掐算出来他出事,大表哥不留余力的救援。
他真的会死在深山老林,血肉被野兽蛇虫啃咬,变成一堆白骨。
柳奕风对苏晚棠的感谢,每一句都是发自肺腑的真诚之言。
日后,他这条命就是苏晚棠的了。
苏晚棠站在傅司宴的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在脚下的人。
她毫无压力,且心安理得的受了这一拜。
“大命不死,必有后福,你起来吧。”
“借大嫂吉言。”
柳奕风抬起右腿,腰背挺直地站起来。
“嘭!”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嘭的声响。
屋内三人循声望去,看到殷天宇身形狼狈地跪在门口。
他双手死死扒着门稳住身形,面部表情惊恐,要哭了的悔意模样。
殷天宇双眼发直,死死盯着傅司宴跟苏晚棠紧握的双手。
吾命休矣!
他脑海中飘过这四个大字,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柳奕风站起身后,随意地拍了拍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他打量着殷天宇,面部表情神色微妙,戏谑道:“哟!这不是殷家老小!”
殷天宇干笑,脸上的笑容比苦还难看。
他从发紧的喉咙里挤出一句话:“奕风哥,好久不见。”
柳奕风神色似笑非笑:“是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胆子挺大,连嫂子都敢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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