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惊又惧,战战兢兢地说:“这是我该受的。”
声音低得轻不可闻,带着泣音。
殷天宇的眼神闪躲,不敢去看苏晚棠。
苏晚棠像是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事,站在原地也不离开,目光如有实质地打量着殷天宇。
直把人看得浑身发毛,快要站不稳时,从雅间内走出来一人。
柳奕风常年握枪的手,随意搭在殷天宇的肩上,满目含笑地望着苏晚棠。
“嫂子,我大哥刚走没多久,你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这话一听就没有可信力度。
两个小时,傅司宴早就走人了。
苏晚棠清冷眸光,落在神色温润舒朗的柳奕风身上,发觉他身上的气息有变,不禁眼含兴味。
她意味不明地说:“听说你才出院不久,悠着点。”
话说完,苏晚棠不再看二人,抬脚离开。
殷天宇猛地睁大双眼,盯着离去的纤细优美背影。
直到人在视线中消失,他不敢置信地回头,神色不安地看着柳奕风。
“她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了又如何?”
柳奕风拍了拍他的头,推着人离开房间,嘴上安抚道。
“走吧,我送你回去,过几天身体好了,再送你去训练营。”
殷天宇闻言拉下脸来,小声抗议:“我不想去。”
他这脆皮体格去了,可不是遭罪那么简单,会出人命的。
柳奕风轻笑一声,语气不容置疑道:“这件事没得商量,大表哥暂时不想在帝都看到你。”
“那我出国不行吗,为什么要去训练营。”
殷天宇满目哀怨,不死心地讨价还价。
柳奕风:“谁让你招惹上了嫂子。”
殷天宇在心底吐槽,谁知道苏晚棠是傅家少夫人。
但凡他知道,别说是调戏,看到苏晚棠就躲得远远的。
事已至此,殷天宇知道没有回旋余地,老老实实的跟在柳奕风身后。
时间快速流逝。
眨眼半个月就过去了,天气越来越冷。
这日傍晚,苏晚棠肩上披着浅色针织衫,站在景色如画的庭院内。
她已经半个月没出门了。
这段时间不是在炼丹室,就是在夜晚吸收月光精华。
修为已经越来越稳固,用不了多久就能继续冲击后期修为。
前提是,她能获取源源不断的煞气。
苏晚棠的黑色柔顺长发,被一支碧绿玉簪挽起慵懒的发型,身上穿着凸显出完美曼妙身姿和妩媚风情的旗袍。
她身上的配饰也都价值不菲,玉镯、耳坠、手上的扳指,哪一样不是至宝。
尤其是她脖子上那串帝王绿项链,价值数十亿。
苏晚棠站在庭院,沐浴在阳光之下,拉了拉身上的针织衫披风。
如果不是今天必须要出门,她恐怕还能继续足不出户,沉迷于修炼中。
身后传来轮椅在地面滚动的声响,苏晚棠回眸望去。
狄青推着坐在轮椅上,穿着整齐西装革履,气度矜贵的傅司宴缓缓而来。
外界至今还不知道,傅司宴已经能站起来的消息。
今天,这位太子爷要带苏晚棠去戚家去赴宴。
长孙大少跟戚家小姐早已订婚,婚礼就在年底举行。
戚家邀请帝都各大家族,回正式宣布两家的婚礼日期。
这场宴会还有另一层目的。
让众人得知戚家跟长孙家,彻底绑在一条船上。
傅司宴避无可避,要正式在众人面前亮相。
苏晚棠明显察觉到,傅司宴最近变得忙碌,不知道在计划着什么。
傅司宴被推到苏晚棠的身边,对她伸出了手。
“夫人,我们该走了。”
苏晚棠盯着他腕骨上戴着的佛珠,莫名觉得它今天有点刺眼。
一串装饰品而已,本不该在意。
可色泽温润的佛珠上,萦绕着浅淡的黑雾煞气与血光。
傅司宴隐忍的时间太久了,今天很有可能要见血。
苏晚棠戴着赤玉扳指的手抬起,落在傅司宴温暖干燥的掌心。
她敛着眸子,仿佛随意地说:“傅爷的桃花似乎很旺,不知道众人得知你痊愈,多少女人争先恐后的往你身边扎堆。”
佛珠上的煞气是桃花煞。
血光则是傅司宴心中的杀气。
两者纠缠不清,让苏晚棠有点头疼。
傅司宴的身份与容貌太招摇了,注定人生无法安宁。
苏晚棠不知道谁是他的那朵烂桃花,也不知道他今晚想杀谁。
总觉得今晚过后,她日后生活也会变得不安宁。
傅司宴斯文清隽的脸庞露出茫然,抬眸不解且无奈地望着苏晚棠。
“夫人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天地良心,我一向洁身自好,不曾再牵过其他女人的手。”
傅爷真诚表忠心,落入苏晚棠的眼中,暗自翻了个白眼。
她其实是想提醒傅司宴,桃花再烂也别杀人。
那朵沾染煞气的桃花,生气垂危,注定活不长了。
能不脏手,还是尽量保持干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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