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脸上的笑容在感受到那血红气息后悄然褪去，面色转为阴沉。

血红之力触及指尖，熟悉而陌生的恐惧悄然刺痛肌肤。

萧飞并未察觉发生何事，只觉眉心的第三只眼躁动发热，仿佛一颗心脏在他的头颅内有力地跳动！

透过这第三只黄金瞳所见，世界悄然染上斑驳，血迹般的污渍与纹路爬上瞳孔，遮蔽了他的视野。

他能感受到这异变的可怕，却又不知为何……

这份恐惧并未让他惊慌，反而带来一丝安心。

他的心，竟下意识地认定这是一种对他无害的力量！

“这，这究竟是，什么？”

这一刻，这个问题或许困扰着萧飞与文殊。

相较于萧飞的困惑，文殊心中已有了些许答案。

能让他内心深处产生恐惧，且显出血红之色的，这世间唯有那个人！

“呃，呃啊啊啊啊！！”

萧飞突然感到黄金瞳失控，金光瞬间收敛，血红之芒喷涌而出，割裂天际！

文殊硬接下这道血红光束，虽半圣之躯，仍连退三步方稳住身形……

"真是个棘手的玩意儿！"

文殊手中闪烁的蛇形剑，沐浴着无尽的神圣佛光，散发着斩断一切的锐气，终于割裂了眼前的这束纠缠不休的光芒幻象。

文殊被迫退却，萧飞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仿佛被异界力量附体，萧飞的脑海中正经历着一场空前绝后的风暴，无论是系统的声音，还是菩提古祖的联系，在此刻都被无情切断。

当血红的纹路深入，甚至侵入了萧飞半个脑域时，一个模糊的声音在他耳边漠然响起——

"能拖延至今，你还真是有点本事。本座要定位你的位置，也颇费周折。"

尽管萧飞的灵魂仍在承受剧痛，但听到这声音时，他几乎在痛苦中笑了出来。

这个声音，他即使是在灰烬中也能辨识出其主人。

云雀，真正的云雀大神！

自酆都城天子殿一别，云雀大神的魂魄曾为萧飞抵挡了崔珏的致命一击，这是萧飞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如同阔别多年。

"我的天哪，真的是你，阁下。你总算出现了。有一瞬间，就算我算尽所有，也差点算到自己会葬送在这里。"

萧飞在心中无助地哀叹。

"哼，没点模样。本座正要夸赞你两句，你现在的样子，真是让本座失望。"

尽管云雀大神的声音依旧模糊，但那份威严的语气却清晰传递过来。

"无妨，只要你能来，就算责骂我一顿，我也毫不介意。"

萧飞赔笑着回应。

"那种既陌生又令人厌恶的熟悉气息，果然是你，云雀大人~"

文殊脸上浮现出微妙的笑容，目光直视萧飞，但实质上，他的视线穿越遥远的距离，落在了远方。

他在万里之外，与云雀大神的真身遥遥相对。

"许久没有活动筋骨，难免手痒。你来当沙包，倒也合适。"

萧飞的嘲讽已成常态，就连云雀大神见到对手也会先来两句唇枪舌剑。

若对上的是萧飞，文殊或许只会一笑置之，因为他们之间的地位并不对等。

但如果是云雀大神……

身为半圣的文殊，必然感受到实实在在的挑衅。

"哼哼，还真敢说呢，云雀……"

文殊扶额冷笑，然后猛然抬头，"问候"道："被压在五指山下的滋味不好受吧？只能借分身去触摸那些对你而言遥不可及的光明与自由，嗯？"

"遗憾的是，囚禁你，已是佛教给予你的最大慈悲！现在如此，百年、千年、万年之后亦然！你只能在黑暗带来的痛苦中挣扎，别妄想逃脱，因为那根本不可能！"

文殊对云雀的了解深入骨髓，直言不讳的话语直刺云雀灵魂深处的伤痕。

“呵呵，的确，多亏了你呢。”

云雀本尊的声音尖锐起来，仿佛透过无尽距离，都能感受到从遥远南方花果山弥漫出的凛冽杀意！

当年如来亲自镇压云雀，普贤与文殊作为如来的左右手，同样是关键的参与者。

因此，云雀本尊对文殊的恨意，仅次于对如来本人。

“那么如何？别说你全盛时期，如今的我亦无所畏惧，更何况如今的你，仅是一缕拘束于凡人体内的幽魂罢了。”

文殊微笑着，适应了云雀本尊的存在后，心中的恐惧逐渐消退。

“呵，这话为何不敢在百年前说出口？今日，即便不用真身，本座也能将你压制在地，打得你心服口服！”

云雀本尊的话语间，萧飞感到全身气血翻腾，甚至开始炽热沸腾！

她从不开玩笑，每一句话都将用拳头一一兑现！

萧飞此刻承受的痛苦，堪比遭受最残酷的折磨。

被一位半圣，尤其是一位嗜血的半圣附身，短时间内获得无尽强大力量的同时，付出的代价骇人听闻。

“忍耐，必须忍耐！”

萧飞内心反复告诫自己，生怕剧痛令他失去意识。

“小子，给我挺住。”

云雀本尊似也知道接下来的时光对萧飞同样艰难，特别提醒了一句。

“放心，老子经历的痛苦多了，还会在乎这点？”

然而，下一刻，萧飞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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