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封信!”搜到最后一人时,陆中齐惊喜交加地说道,这或许是朝中奸人指使行刺的证据,到时候呈到圣上面前,肯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什么内容?”陆观不慌不忙地问道。
陆中齐检查了一下,拆除信封,展开一看,脸色大变:“是邪君的信。”
他下意识念了出来:“关某手下鲁莽,还请陆帅恕罪,异日必亲自上门,请陆帅等候。”
看似客气的话语,却透着霸道和自信,仿佛在说,你项上人头,我取定了!
而且这还是在郑家四凶失败前写的,似乎他能未卜先知!
“装神弄鬼,雕虫小技。”孟奇冷冷道了一句。
虎道人一下醒悟过来:“邪君写这封信是有备无患,若郑家四凶能得手,信自然不会被我们看到,回去烧了便是,若他们失手,说明我们这边有和他几乎同层次的高手,这封信就能起到扰乱心灵的作用。”
“魔门小人!”陆中齐怒骂一声。
他平复情绪后,忽地叹了口气:“但至少这说明邪君肯定会出手。”
“是啊。”虎道人同样长叹一声,山神庙内再次变得安静沉默,只有意境高远的古琴之声回荡。
他们都没有说话,小孟虽强,剑法莫测,但比起成名多年,不死印法与幻魔身法威名远播的邪君,恐怕还是差了点。
“邪君”关应曾经分别在国师、魔后手下逃脱,也曾力敌鬼王、绝刀、如意僧联手不败,实力可见一斑!
凄风自然有苦雨,山神庙外渐渐飘起了秋雨,夜色更深。
陆中齐没再提趁夜赶往京城之事,因为这样的环境下,走夜路很容易遇袭,到时候小孟根本来不及救援,还不如固守山神庙。
风大雨急,打得瓦片啪啪啪作响,更添夜深人静之感。
这时,四面窗户猛地被撞开,五六道人影跃了进来。
他们刚要动手,却看见孟奇长剑横膝,不动如钟,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没有任何出剑的迹象。
来袭之人一愣,目光下意识四下打量,看见接近山庙之门的地方,横七竖八倒着五具尸体。
一人身材高大,脸庞粗犷,双眼圆瞪,死不瞑目,下颔伤口极深,另外四人虎头虎脑,长得一模一样,伤口位置和深浅也一模一样,全在喉咙之上,全是剑伤,乍一看去,让人以为是自身幻觉。
这几人惊恐交加地收回目光,看向破庙内最引人瞩目的孟奇,看到他冷面冷口,眼神森然,看到他长剑之上还有几缕鲜血缓慢流向剑尖,结成一滴血珠,摇摇欲坠。
轻微声响,血珠滴露,落于地面。
“逃!”这几人齐喝一声,怎么来的就怎么跃了出去,只不过没有了杀气和矫捷,显得狼狈惊慌。
庙内再次恢复了安静,这一次,陆中齐、虎道人等都放松了不少,阮玉书的古琴之声亦改变,流水潺潺,盈动清越,陆观干脆拿起了兵书,就着火光细细品读。
外面又来了一拨人,他们看到了撞坏的窗户和大门,感觉到里面毫无动静,心中一惊,没敢轻举妄动,悄悄到了窗边,打量里面。
这一看,他们吓了一跳,陆观一行人仿佛郊游般悠闲,根本没有被围追堵截的慌乱和紧张。
而最吸引他们目光的是一位长剑横膝的年轻人,他双目半开半阖,神情冰冷淡然,让人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寒意和畏惧,比那位可遇而不可求的绝色少女更显眼。
他们吞咽了一口唾沫,仔细打量破庙里面的状况。
忽然,他们目光一凝,瞳孔收缩,失声道:“剑将军!”
“郑家四凶!”
短暂的沉默后,不少人转身便走,头也不回,连郑家四凶都死在了这里,谁敢动手?
还有几位比较胆大的留下了,他们觉得有些古怪,里面之人既然能杀掉郑家四凶,为什么不出来干掉自己等人?莫非另有蹊跷,杀郑家四凶的非是他们,且已离去,所以他们只敢吓人,不敢真正动手?
有人鼓起勇气,纵上屋顶,找准位置,一下打破瓦片和木梁,凌空下击!
另外几人赶紧回头,看向里面,一旦他们暴露出虚弱,自己立刻动手。
啊!
一声惨叫传来,他们根本没看清楚交手的过程,就发现刚才突袭之人已经倒在了地上,头破血流,手脚骨折,但致命伤是眉心一剑。
而那名冷峻无情的年轻人,依然盘膝而坐,长剑横放,只不过剑上多了一丝丝鲜血,它们迅速汇聚,在剑尖聚成血滴,一滴滴落下。
滴答滴答,微弱的声音仿佛是敲醒在他们心头的钟声,他们一个个沉默着转身离开。
之后,又来了几波人,但再也没谁敢进入山神庙,全都是旁观了一阵就默默无言地退走,冒雨来,淋雨去!
雨消云散,天色渐明,孟奇缓缓起身,平静无波地道:
“该出发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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