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女,身为嫡长女,你不知道为府中贴补一下,居然还花重金给丫鬟买衣裳,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方知柔看着爹生气了,眼中带笑,站在一旁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方大人,您误会了,这衣裳大小姐好些天前就买了。”
“你闭嘴!”
掌柜被方尚书一句话怼的憋红了脸。
方时晚瞥了他一眼,又看向方尚书。
“爹爹,您怕是误会了吧,这银子是外祖给女儿的零花的,至于女儿想怎么花,肯定是怎么高兴怎么花,为何要贴补府上?”
“你身为嫡长女,你娘是大夫人,你就有责任贴补。”
“那这嫡长女,女儿不做也罢!”她才懒得要这个身份,要不是她娘,她早就离开了,还跟这群人在这霍霍杀猪羊!
方尚书没想到方时晚会这样说,但是他想到那日周氏,即便在周将军的劝说下都不和离,那就说明,这逆女再怎么样也会听自己的。
“逆女,为父限你把这些衣裳给退了,然后把银子拿回府上贴补,这件事便算了,若不然,以你不敬长辈,不孝顺两个名声,我便能家法伺候!”
刚刚几人争执的时候,就有几个百姓来门口看热闹,如今随着争执声越大,周围的百姓也越来越多。
“我犯了何错,要家法伺候?”
“你这几日,害的府上鸡飞狗跳,又害的本官和你祖母几次晕厥,这不是不敬长辈,不孝顺是什么?”
看着方时晚不说话,方尚书越说越有劲,就连林姨娘和方知柔都不由得开口。
“是啊,大姐,若不是你,祖母和爹爹怎会晕厥。”
“大小姐,不是妾身说你,你身为长姐,应该给妹妹树立榜样,府上如今什么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快听你的爹爹的,把这东西都退了,说不定他罚的轻点。”
方尚书看着林姨娘,冷哼一声,“没错。”
“爹,女儿如今这衣裳,是给我贴身丫鬟做的,这定好的衣裳,怎能退?别说女儿退了,就是掌柜也不愿意,这些可是量身定做的,退回去,掌柜卖给谁?”
“是啊,是啊,大小姐说的是。”
“这衣裳退回去,掌柜也卖不出啊。”
“但是这给丫鬟做衣裳,确实不该啊,一个主子,怎能给丫鬟做衣裳?”
边上的百姓在窃窃私语,方尚书听后更是生气,一个主子,居然给丫鬟量身定做衣裳,这尊卑都不分了!
“那把衣裳拆了做成二夫人和二小姐能穿的。”
瞧瞧,她这个爹,重庶轻嫡都偏心到五国去了,这可是她的零花钱,她自己丫鬟不给,给一个渣女?
原身被欺负惯了,但她又不蠢!
“爹,女儿不退!”
“若是你不退,那今日为父便用家法伺候。”
“你敢?”
“为父是你爹,打你天经地义。”
方知柔听到爹爹要打方时晚,又看了门口的百姓,眼神中一阵高兴,一会皇城就会传出大姐不孝的传言。
在乾皇朝,一个孝字就能压死一个人,她倒是要看看,大姐沦为世人口中的不孝女,会如何做,且不说其他,就是这婚事日后都成问题,到时候谁敢娶她?
伸出手拉住了林姨娘,又恨不得一会爹把她打死了才好。
看着大女儿昂首挺胸,丝毫不畏惧他,方尚书气的扬起手,就朝着方时晚打了过去。
方时晚看着打过来的手,正准备去接,却不成想自己的面前出现了一只厚实而庞大的手,她颓然一震,侧头看去。
这...这冰山什么时候出现的,他全程看着???
“方尚书,什么事情需要动手打这么一个瘦弱的女儿。”
方尚书一看,居然是祈王,吓得连忙收回了手,“微臣给祈王请安。”
“方尚书,昨日本王在书房才见着你说府上遭人盗窃,如今还有功夫因为一身衣裳而恼怒?”
“看来,方尚书丢失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方尚书一听,急忙辩解,“祈王,不是的,是这个逆女,眼里没有长辈,微臣府上本就造人暗算了,如今府上拮据,她居然不顾念着点,给一个下人做这么上等的衣裳。”
“微臣不过就是想教训一下不知礼数,没有尊卑的女儿而已,绝不是故意要打她。”
方时晚勾唇一笑,“可爹爹,方才你明明说府上拮据,但是你却要我和掌柜说,把这衣裳改了尺码,给林姨娘和二庶妹穿,这就奇怪了,既然这么拮据,为什么女儿不肯退,您就说要给姨娘和她女儿?”
边上的百姓也听出了方时晚的话中之意。
“是啊,这明白就是重庶轻嫡,大可以说做大小姐自己穿,为什么要做给姨娘和庶女穿。”
“就是,就是。”
“方才我听说,是周将军给方大小姐的零用的,这可不是尚书府的银子,这尚书府大人居然说贴补府上。”
“就是啊,我看着方大人就是宠妾灭妻。”
“嘘...”
方尚书听了百姓的话,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还有一脸冷漠的祈王,“逆女,你胡说什么?”
方时晚看方尚书投来警告的眼神,朝他点了点头。
方尚书舒了一口气,可这口气他完全放下,就又差点被呛死。
“昨夜我们尚书府遭遇了贼人,爹爹的东西不见了,女儿的也不见了,女儿自从没死成,从那口烂棺椁出来以后,便一直安分守己,绝对没有故意惹事。”
“柳姨娘流了孩子,明明是林姨娘打掉的,祖宗显灵责罚林姨娘,爹爹却说是女儿带来的晦气,如今府上的东西被人盗了,爹爹又说是女儿,难道女儿有通天本领,连同桌椅都偷了去?”
“逆女,你闭嘴...”
“方尚书 ,方才你不是说,要用家法伺候吗?想来百姓都在,方大小姐哪里不孝,本王觉得民心是最淳朴的,若是一会百姓觉得她做的不对,再惩罚也不迟...”
方时晚扯了扯嘴角,她一会说出来,怕是爹爹会被唾沫淹死,这冰山不会是故意的吧?
墨祈天看了方时晚一眼,朝她眨了眨眼睛,“方大小姐,你别怕,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
“是,王爷。”
方尚书只好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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