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国南第二天一大早就离开了这里。
孤单的人影外加一个不大的包袱。
彭超夫妇给他准备了那么多的干粮,他只是礼节性地装了一点儿。
依他的话讲,商人挣钱不就是为了花的,不在路上花,难道要向别人那样锁在个金库里等贼惦记吗?
他这一走确实走得潇洒!
只是徒留下小两口整日里大眼瞪小眼的,分外尴尬。
金梅整日里还是忙内忙外的,既要打理屋子,又要照顾彭超。
而彭超呢,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开始还不敢看她。
可越往后变得越大胆,眼睛直直地盯着家里这位,就像个不知礼数的泼皮无赖,让金梅感觉极为不适。
这天夜里,金梅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多少天里一直不做汤的她,破天荒地从后厨端了一盆汤出来。
“哇!”彭超发笑:“你这是要过年不成?”
而金梅呢,脸上泛起红晕,也不说话,极为小心地盛出一汤放在彭超面前。
彭超简单喝了一口,不禁诧异:“怎么如此鲜美?”
金梅不好意思地说道:“家里原先还藏着一些五台干蘑,本来就没多少,又要给你补身体,我想着还是等申大哥走了之后再每日给你做上那么一点儿,算下来能吃半个月呢!”
彭超哈哈大笑:“人家可帮了咱家不小的忙啊,别看你平日里接待得殷勤,哪成想居然还藏着私呢。亏申大哥连夸你是女中豪杰,我得连夜快马加鞭追他回来,一五一十地告诉他,这是绝绝地看错人了啊!”
金梅越发脸红,娇嗔一声,“夫君,喝汤吧!”
彭超端起碗来,停顿了片刻后又缓缓放下,他伸出手去将金梅那双玉手紧紧包住。
金梅一开始还有些紧张,左右挣扎了几下后,也就随他去了。
“夫人,把以前的事情抛下咱们重新来过吧!”
简简单单的一句,足以让桌子旁的女子热泪盈眶,激动得都说不出话来。
金梅一头扎进彭超怀里,整个人委屈得哭了起来。
彭超亦是五味杂陈,内心感慨万分。
心结,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大郎是大郎,彭超是彭超!
最后的这句话,他不知前后在心里默念了多少遍。
金梅娇羞可人,粉嫩的脸颊上各挂着一串泪珠,那双迷人的双目柔情地看着彭超。
彭超忍不住就朝那双红唇亲吻了上去,整个人就像掉进了温柔乡,久久难以自拔。
不能自拔,可憋着的那股子气快要没了。
极尽最后,两人相互对视着,全都不好意思地偷藏起脸来。
彭超说:“咱们虽然早有婚书,可是我一直未对你明媒正娶。等过几天养好身体,咱们把那些通通补齐可好?”
金梅脸上有藏不住的欣喜。
彭超又说:“申大哥留给咱们的钱,我日后多买点儿田产,紧接着咱们再生个一儿半女的,那日子绝对过得羡煞旁人!”
金梅亦是感慨:“幸福啊!它咋一下子来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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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某天中午,彭超一个人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乘凉,时不时地总会咳嗽那么几声。
微风徐来,好不容易恰入到那个临睡的点儿上,刚要闭眼。
“彭超!”
体内某人一嗓子吼出来,直接惊得他连同躺椅一齐翻到了地上。
彭超摸着老腰慢慢爬起,埋怨道:“你大叫个什么!”
秦三哈哈大笑:“许久未见,我看你死了没有。”
彭超怼了他一句:“既然许久未见,那就干脆不见,好像我盼着你来似的。”
秦三呦了一声:“好歹也算患难见真情的兄弟,千里迢迢见你最后一面,给你烧点儿纸,难道不应该吗?”
“乌鸦嘴!回回见你都倒霉!”彭超扭过头懒得再理他。
秦三见挑不动这死人前来斗嘴,刚开始的兴奋劲慢慢地也就过去了。
他环顾了下四周,啧啧问道:“这地方看上去咋这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彭超挤眉弄眼地学着他刚才的这句话,极尽嘲讽,之后撇了下嘴:“我家!你能没见过吗?”
“真的?”秦三简直要跳起来,急忙问道:“那贱人死了?”
彭超的耳朵好像被针扎了一样,他又咳嗽了几声:“歪!歪!人家丈夫还在这儿躺着呢,你说话注意点儿。”
正说话间,一位俏脸妇人端着碗汤走了过来:“大郎,你刚才在和谁说话呢?”
彭超起身接过汤,喝了几口后给对方递过去:“没谁,自己在逗自己玩呢。”
见妇人要走,男子快速伸手朝那方厚臀轻轻捏了一下。
“哎呀!”女子叫了一声,扭头娇嗔道:“大白天的,别不正经!”
妇人收拾起碗筷,回到屋内。
她那走路姿势与来时大为不同,明显带着些挑逗劲,扭腰提臀,一摆一摆得,分外诱人。
秦三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嘴角早已流出哈喇子的彭超,许久都没缓过神来。
紧接着,胸口莫名升起一股火来,破口大骂道:“你他娘的,脑袋长在屁股上了是不是,居然还敢信她?”
彭超逐渐收回自己那略显淫荡的眼神,向秦三讲道:“我决定了,等这身体一养好,就去和她正式拜堂。”
秦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背着你偷汉这种事情也能忍?你老家那边是开草场的吧?简直是绿到家了!”
彭超连忙解释:“是咱们错怪她了。她以为我当时已经死了,找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完全情有可原啊!再说了,她又没失身,客观上来说她又不算她的错。就像申大哥说的,方圆百里再也找不出像她这样的好女子了!”
秦三怒喝到:“她说没失身那就没失身?你看那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眼神,以及走路的姿势,黄花大闺女能做出那种动作吗?她要说她是个雏儿,是不是你也要信?你醒醒吧行吗?谁家娘子,夫君刚走,转眼就傍上了第二家?说不定早就在暗渠里勾搭多少年了。贱货就是贱货,改不了的。”
彭超越听越刺耳,大叫一声:“住口!”似乎用力过猛,又俯身连咳了起来。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自有分寸!你好歹也算个男人,给自己找个相好的就那么难吗?别人家的家事那么上心干嘛?真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
秦三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不长眼的蠢货!活活被你那温柔乡吸干算了!死都估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我要是再管你就不姓秦!”
彭超也是毫不避让:“你少来这儿我就烧高香了!”
秦三嘴里游丝出一口冷气:“好啊,赶人了是吧?说白了她只是大郎的媳妇儿,何时变成你的媳妇儿了?去吧!送死去吧!我要是还来看你,出了门就被马车撞死!”
彭超也是气得慌,咳嗽了几声后,怒怼道:“拜拜!不送!扫把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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