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五以为他这是见死不救,开始是疯狂求饶,之后又朝着那个洞口大声辱骂了起来,屎尿都有,脏味十足。
裴金的刀闪得明晃晃,而他的心早已心慌慌地不知去向,骂到后来已语不成意,你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一会说他不对,一会又哀他不对,一会儿又骂他不对,可这些他指得难道是一个人吗?或许只有杨老五自己知道。
直至最后,他居然委屈地哭了起来,因此也不再看裴金手里的刀,而是往前伸了伸脖子,似乎想让结局来得再快一点儿。
紧接着就是那么一下。
脖子并没感觉到撕裂地疼痛,也没体会到有血冒出来,反而是像被个尖物卡住喉咙,勒得逐渐喘不过气来。
“杨老五,你他娘的等个什么死?睁眼啊,大哥!”
杨老五猛得一睁开眼,发现彭超正站在对面用力地拽着一根绳子,那绳子的头部结成了口,正好套在了他的脖子上。
“武大夫,你来救我了?你真是世上仅有的大善人,我发誓,你绝不会被粪坑给淹死,也不会没屁眼.....”杨老五脸色早已铁青乌黑,那双水泡眼更是满是血污,可嘴上即便都喘不过气来却依旧是讲个不停。
彭超也是哭笑不得,大骂了声:“你是要我直接把你勒死不成?你那脖子难道是铁做的吗?”
杨老五反应过来,翻出绳口,套在自己的腰上,用力地拔着。
裴金双眼虽废,耳朵却很灵光,发了疯似地朝前猛扑。
彭超和杨老五更是使足了吃奶的劲,绳子蹦得老直,砰砰作响!
眼见就要到岸边,杨老五脸上抽风,兴奋地扭头大骂:“龟....”,话还没说全,脸庞闪过一把飞刀,直直地擦脸而去。
他猛一缩头,刚要庆幸自己命大,哪知侧身一瞧,彭超正抓着绳子面容呆滞地站在岸边。绳子端头松松垮垮地落在地上,没了劲头。
那把屠刀,在精准地砍断绳索后,又飞出几米远,深深地插进了洞壁里。
杨老五的脸色直接变得死灰一片!
还没完呢。
他刚要痛恨地朝裴金处瞪眼,谁会想到裴金竟是个热情的狠人,腿部发力,脚底瞬间气劲爆涨,两条小腿直接就断裂开来。
紧接着,裴金借着力道,那半个身子飞将而起,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了杨老五身后,紧紧地将他抱住。
“王八蛋!跟着老子下地狱去吧!”裴金双手啪啪作响,抱着杨老五的胳膊力道越来越大。
杨老五亦是被吓破了胆,握紧拳头,一下一下地砸着裴金的脸大喊道:“求求你!放过我吧!是你老婆主动勾引我的!”
裴金唾骂道:“放你娘的狗屁!我娘子那么贤惠妇道的一个人,我俩从小青梅竹马,感情坚深,夫唱妇随,我这么多年杀人屠猪挣回来的钱全都给了她,她怎么会背叛我?”/apk/
杨老五委屈地摇头大叫:“是真的!她骂你外强中干,虚怯得很,根本满足不了她。她还骂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谁跟了你注定要遭天谴!她其实从小就看不起你,前几年也不是无意滑胎的,而是她故意......”
“住口!”裴金叱骂道:“你这畜生何等居心?居然敢诬陷她!我要咬开你胸口,看看你那心黑成了什么样!”
随即他张开那血盆大口就要朝着杨老五肚子上咬去。
哪知一颗丸药大小的黄丸飞了过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入其口中。
紧接着,黄丸金光大盛!
裴金整个身子就像被汗蒸了一样,斯斯往外冒白气,没过多久,整个人瘫软了下来,再次变成一具死尸,没了动静。
杨老五被吓得不轻,用力往外推,试图将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给推得远远的。
奈何裴金抱住他的胳膊勒得老紧,死活都掰不动。
眼见这两个人的身子在那石流中越陷越深,彭超急忙用绳子重新结环扔了过去,将杨老五连同裴金的尸体一起套了进来。
另一端拴在一根直立的溶洞石柱上,两个人几乎是同时使劲,一点一点地与那股子石流暗里拔着河。
等到最后将一人一尸给拖至岸边时,彭超已是浑身上下再没半点力气。
杨老五斜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地说:“武大夫,我前世修了几辈子的善缘才结识下你这种大善人啊。你是我,不,你是我整个杨家的救命恩人。放心,咱俩日后就是兄弟了。回头我一定让我那亲戚好好地照顾你,他可是在这县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人物,你与我结交,亏待不了你的!”
彭超给了他个白眼,倒是也没说什么。
杨老五见他无动于衷感觉到自己刚才似乎没有说动对方,眼轱辘乱转踌躇了许久,最后还是转移话题道:“呀!武大夫,你刚才到底飞过来一个什么东西呢,那东西一进裴金口里,这恶魔直接就被打得魂飞魄散了?”
彭超倒是被他这句话说到了得意之处,强拖着身子站了起来,扒开裴金的嘴,硬是将那个丸药大小的黄色物体掏了出来。
裴金的尸体瞬间软化下来,抱着杨老五的手臂亦是随意耷拉着。
彭超在杨老五面前将那团黄物慢慢沿展开来,竟然是一张道符。
符文行龙走马,却在左下角工工整整地写着几个蝇头小楷:“驱邪符,倒悬宗张之维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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