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莽山野,蔼蔼林间,总会有些陌生的身影不听老人的劝阻,妄自探秘深山幽境,自负聪颖神慧,终会不得善果。
“萧大哥,你说在这里,真能找到那头白鹿吗?”
一女子的声音从林海里传出,声音清甜,好似百灵鸟一般。
紧接着又是一男子,沉稳干脆地答到:“曾师妹放心,那白鹿就藏匿在这山间。你我辗转数月,为得不就是捕捉到这畜生为你父亲治病吗?上天定会垂怜你的这份孝心,绝对会拱手将白鹿给咱送过来的。”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二人的身影开始逐渐从林间显现。
好美妙的一位女子!雪白霞衣,一尘不染,肌肤细嫩,吹弹可破,点绛朱唇,勾得所见之人无不心痒难耐。她仿佛缥缈宗飞来的仙子,身材怎会把控得如此可人,那傲起的丰胸更是冠绝天下,人间尤物,实至名归。
好一个翩翩公子!锦衣袖缎,风度翩翩,身材高挑,肌胸硕硕,既有练武者的雄风,而其身天然又多出一种不知名文雅贵气。此等绝绝子要是随便站在街头,定能让无数适龄女子眼馋得走不动道,也会让那些早已成家的妇人懊悔不已,哀叹为何这么早的结婚,让自己凭空错过了这份缘。
这种公子,一出生就是天之骄子,难道上天向来厚此薄彼,喜爱之人永远被捧在云端,而厌恶的大多数,只能被弃如草芥?
这种公子,留在世上,难道就是为了让别人心声嫉妒和自惭形秽的吗?
假若果真如此,看来这老天也忒不公平了些。
女子微微点头,若有所思道:“倘若此次真能抓住那头白鹿,父亲的病定当有解。而萧大哥作为其救命恩人,我曾家亦会厚礼相待,说不定……”
说到后来,她言语哽咽,脸颊越来越红,竟然害羞得侧过了头。
男子看着这位佳人,羞怯之姿,好似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纯洁而滑嫩,不经意间,竟然看得痴了起来。
“萧大哥,你也算是武道世家之后,常年走逆于江湖之中,见多识广,可曾听听过有人如我父亲这般得此怪病?”曾柔言语莲莲,轻声问道。
那萧炎此时的目光已从对方脸颊挪移到胸口,恍惚了个神后,轻咳一声说道:“曾师妹,说实在的,此病在北魏国不常见的原因是因为北魏医道向来乏力。而我南殷国,百年之前,先后诞生过两位医仙,医药之技不断传承和发扬拓新,早已与你们有了不小的差距。你不想想,罕林医馆可是开遍全天下的。就连那东晋国的皇宫内,还不是高价挖过去我们这边的医生来当太医吗?”
曾柔微微点头。
萧炎继续讲道:“我此次带过来的那位大夫乃是南殷四大医家的得意门生,他既然说你爹这病需要以白鹿血为药引,那绝对没错。你要相信我!我对师妹情真意切,拼尽全力都想促成双方姻缘,岳父的病,病在其身却痛在我心,又怎敢有丝毫怠慢?”
萧炎发觉自己一不小心讲露了心声,居然将“令父”给说成了“岳父”,连忙就要改口解释。
哪知曾柔亲亲按住对方的嘴巴,目光柔彻,梨花带雨,似乎在示意对方说的其实也没有错。
萧炎激动得喘气都粗了起来,憨憨笑了下,不住搓着双手,心想,这幸福来得也太快了些吧!
他四下左右看了看,温柔地朝女子问道:“曾师妹,走了这么长的时间,肯定累了吧?要不你先在此处休息一阵,等我在前方溪流处给你打些水来如何?”
行走半日,又是一路爬山,若说不累,那是假的,更何况她还是位女子。
所以曾柔微微点头后坐了下来,督促对方快去快回。
萧炎朝她闪了个挑逗般的眼神,耍着鬼脸飞身钻入了前方林间。
动如脱兔!身法诡异!一看就是种绝妙的功法。
只是没走多远,此人居然直接停了下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脚边矮树杂枝随风摆动,逐渐露出了五六个黑影来。
为首的那人走至萧炎身前,卑微地跪倒在地,尊敬地说:“少主,属下已在此等候您多时了!”
萧炎脸色冷峻,无悲无喜,仰着头看都不看对方:“都准备好了吗?”
那男子连连点头道:“少主您吩咐下的事情,小的怎敢怠慢。只是我们几个一直担心,待会儿外一失手,伤着您这万金之躯,日后该如何向大帮主交代?”
萧炎一听,哈哈大笑,鄙夷地朝对方唾了一口道:“我可是有真龙之气护体之人,就凭你们那些三脚猫的功夫也想伤我?待会儿尽管使出全力攻击我便是,我也好指点指点你们,让你等早日破境!”
一听此话,几人全都谄媚地凑过来,不断地在萧炎面前大放彩虹屁。
“只是……属下还是不明白。看这姑娘似乎早已对少芳心暗许,您二位彼此之间水到渠成,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儿吗?可您又为何叫我们过来配合您演上这么一出呢?”
萧炎冷冷地瞥了对方一眼,破口大骂其大蠢如猪。
“她虽然是对我有了意,奈何她们曾家实属大户,向来门规深严,又怎会随意让我这个外人接触进自家的核心生意里来?假若当真是先替那老爷子治好了病,再被对方接引进门多方查看考验,等到我与这妮子成婚少说也两三年之后了。时间太久,我等不起,我们的计划也同样等不起。”
“因此,只有出此下策,给这妮子在心里再添上那么一把火,让她今夜彻底委身于我。等过段时间,身孕一显,作为曾家的嫡女,哪能容忍她出此洋相?是以,那曾老爷子定会早早地安排我俩成亲,将生意交代过来。”
几人一听,连连称赞萧炎好手段。
更有一人满脸邪笑地问了句:“这曾柔可是方圆百里出了名的好身段,无数公子给为曾家送礼几乎都要将那门头给挤破了,奈何人家愣是看都不看一眼,高傲得很。怎能想到,如此美味,今夜在这荒郊,就要成为少主口中之物。少主龙精虎猛,可要让她一次吃个够啊!玉女变荡女,想想都让人兴奋。少主,不知我们几个事后可否旁观啊?”
那萧炎先是被对方这粗鄙之语吓了一跳,可转念一想,竟然讳莫如深地微微点起了头。
临走之际,他一再叮嘱几人:“带好面具,别让她认出来。还有,对我下手要狠一点儿,否则我怎能假装受伤,惹得对方心疼?”
众人齐声应允。
谁能想到,再被人羡慕的郎才女貌,两情相悦,其实也都是别人暗里通渠的筹谋玩物罢了!
曾柔一个人坐在那里等了许久,越来越不宁。
只是在她忍不住要起身寻找之时,那个心心念念之人,早已提着个水袋,一脸微笑地走了过来。/
“曾师妹,等得心急了吧?那河流有些远,我也没想到居然会用这么长时间。”萧炎解释道。
曾柔脸颊一红,佯怒反驳道:“谁心急了?我还不知道萧师兄武功盖世,一般贼人又能耐你何?”
萧炎将水袋递到对方身前,那双手却趁机紧紧地抱住玉手不撒,含情脉脉地说道:“我以前一直不知为何要刻苦习武,直到遇见你,我才真正找到了本源。你是我萧炎超凡入圣的初心,前二十年是,后二十年肯定也会是!”
曾柔被对方说得心下愉悦,但少女脸薄,低下头,连忙缩回了手。
正当二人情意浓浓,相互对视之际,远处开始传来了一阵刀兵之声。
声响激烈,似乎是两帮人在火并,不死不休。
萧炎抽出腰间宝剑,挡在曾柔身前,极为严肃地朗声讲道:“师妹小心!不管待会儿发生什么事,只要我萧炎在,一定不会让你受一丁点儿伤的。让你前路上的任何威胁全都来我这里吧!我要让这上苍见证你我之间的爱情真谛!”
曾柔被感动得泪眼朦胧,紧紧抓住情郎的衣服,期期艾艾道:“萧师兄,我曾柔,此生有你,足矣!”
突然,树丛里窜出一队身穿红衣,头戴面具的男子,架着一顶通红喜庆的轿子,脚不踩地地飞奔而来。
敲锣打鼓、吹拉弹唱,样样都有。
这些人貌似是群接亲队伍,只不过提气换气极为悠长,一看就是练家子。
萧炎一惊,心头暗想:“这群狗奴才的武艺什么时候已经精进到此步田地了,我一开始还真小瞧了他们!”
他直接提剑飞起,凌空劈出一道剑气,劲力霸道,裹挟着强风,开始朝那顶轿子袭去。
站在最前排的那两个男子,收起手中唢呐,一前一后,抬脚而起,竖向顺劈,竟然也是两道剑气。
三股劲力在空中相撞,发出阵阵撕裂之声,震得周招树木,叶落纷纷。
抬轿队伍急停下来,怒视着面前之人:“何人胆敢劫亲?”
萧炎也是被自己手下这群喜欢看戏的蠢货给惹得笑了起来。
心想啊,至于吗?还专门换了身行头?我只不过让你们假装强盗,可你们这戏也演得有点儿太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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