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粒药丸花多久能卖得出去?
只要一秒!
一个刚才还扬言除非是狗才付这种冤枉钱的人,不假思索地通通买了回去。
当做了二十年乞丐的人,一出手掏出五十两银票的那刹那,整个世界全都安静了。
吉老五扬着手里那张皱皱巴巴的银票,鄙视地横扫了一遍那群望眼欲穿却望而却步的人。
要知道社会是有差距的!
这道理即便他不说,旁人也都知道。
不要看不起一个乞丐,乞丐都比你们大多数人有钱得多。
所以他心安理得地搂起地上那堆药丸,昂首挺胸,大摇大摆地进了面前的“养生会馆”。
“老客到,包间照旧,三果盘四小炒一壶陈年女儿红……”
门口伙计那悠续长远的通报之声一响,震塌了所有既定的眼界。
人们哀怨不平,咒骂不已。
出手慢的,不住拍打着自己那只迟钝的手;
愤慨不已的,最后也只是长叹一声,恨世道不公,自嘲道也许他们普通人才是真正的乞丐。
更有一些眼红者,盯着面前那个站起来都没桶高的人,脸颊横肉止不住地乱跳不停……
彭超将银票塞入怀中,抱起那只蜷缩在地的野狗,在道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钻进了对面的宏福酒楼。
“旺财,很久没吃饭了吧?老爹请你吃烧鸡去!”
……
夜晚,明月当空。
柔散素辉倾泻而下,将那白日里还人潮涌动的街道,照得空无一物。
与街道的孤寂落寞相比,宏福酒楼却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划拳笑骂,推杯换盏,让它与周遭冷冷清清的氛围格格不入。
一人一狗吃饱喝足后被送出了大门。
门口的伙计此时很恼火,不仅是他,连整座酒楼全都跟着很恼火。
白天,由无数人目睹了面前这家伙,轻轻松松地揣走了五十两银票。
一转眼就能赚这么多钱的人,他怎么会不狂?
他会在任何彰显他能力的地方去肆意妄为,挥霍一空。
早知道酒楼、赌坊、妓院里,这种人多得是。
见怪不怪!
所以为了迎接面前的金主,宏福楼老板主动开了雅间,亲自陪在旁边伺候上菜。
哪知这个暴发户踌躇了许久后问了个让人意想不到的问题:“送主食吗?”
宏福楼老板坦然一笑:“送!就怕您到时候吃不下。”
彭超:“一碟蚕豆,二两烂糟子,十个馒头。”
“就这?你不是还要吃鸡吗?”
彭超随即被点醒:“再来一盘炒素鸡!令加十个馒头打包带走。”
宏福楼老板差点骂出来:“尼玛……”
目送着这一人一狗撑着肚子离去,伙计朝天怒唾了一口痰:“小气鬼!”
……
夜深人静
黝黑暗巷,
冷风阵阵。
彭超将小狗紧紧抱入怀中,而自己却冷不丁地有点儿发抖。
“什么素质!”他一边走,一边发着牢骚。
“说好的主食管饱嘛,说好的想待多久待多久,酒楼一夜为您停留呢?!”
“居然都是假的!呸!再也不来了!”/
小狗短哼阵阵,也在为主人打抱着不平。
突然,它开始撇下柔声细语,朝前方的黑暗狂吠了起来。
彭超停在原处,目视着前方黑影中涌出的那个高大身型。
满身龙虎,一脸邪笑。
不就是那日上门催他帐的王彪嘛!
王彪戏谑一笑:“呦!不错嘛,几粒泥丸一下子能卖出去五十两。简直比高利贷还要暴利嘛!财神爷,咱把欠得钱先结一下吧?”
彭超一脸漠然,淡淡地问了句:“张大官人在外头蹲了一晚上了,刚才为啥不敢进去找我?你那成群的小弟呢?也不怕一个人走夜路闪了腰?”
张彪嚣张大笑起来:“就对付个你?我至于带小弟吗?你倒是说说,我为何自己一个人过来收账啊?”
彭超答道:“收账?帐既然已经定性为烂帐划消,还有什么好收的?依我之见,你从第一眼就看出我那披风价值不菲,佯称其为假货,纯粹是想蒙骗同伴。所以它依然还被你藏在自己家里。你不敢公然进酒楼,就是想趁夜将我宰了,给上头一个畏债自杀的理由。之后再谎称那披风质假,或销毁或丢弃,总之这烂帐依旧是烂帐,可披风却成了你自己的私产。小弟?既然完全有把握独吞那五十两,还要小弟干嘛?”
张彪啧啧地不住点头:“我也不是非要现在就杀你。只要你愿意将那壮阳神药的配方告诉于我,放你一条生路还是勉强可以做到的。”
彭超一奇:“是吗?外一我这只矮脚虾跑回来向东家告发你吃独食怎么办?死人的嘴应该比活人更为可靠一些吧!再说了,杀个武大郎能费多大的劲?别说这五十两,即便是五百两,能买动你腰后的那把刀?”
张彪哈哈大笑起来。
“武大郎啊,武大郎!感谢你那张皮子,老子只要转手一卖,即便天天吃喝嫖赌,三辈子估计都花不完,还替人讨个什么债?我奇怪的是,你既然知道自己那虎皮披风乃百年难得之物,为何不当了将我那帐给还上呢?”
彭超平静地说了句:“我有些事儿急需了结清楚,随身带着张贵重的皮子太过扎眼了些。与其自己拿着,反倒是放在你那儿更为安全些,毕竟,谁会去全城知名的狠角色家里偷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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