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雅间！”
随着一声高喊，两位慕名而来的宾客被郑老西引进了门。
“嚯！怎么这么多人！”外来客瞧到眼前的场景，不由一惊。
但见一楼大厅内人潮涌动，纷杂得很。坐下来吃饭的，跑过来拿酒的，相互之间攀谈的，热闹非凡，简直像是进了大集市一般。
“见过客人多的，可没见过像你们这么多的啊！”这两人张大嘴巴吃惊说道。。
郑老西则是爽朗一笑:“客官您是外地来的，大概不清楚我们这乱炖菜在当下的火热程度。不论你是达官贵人，还是升斗小民，挤破脑袋想进来尝尝。一是咱这味道做得确实好，别家菜馆光有其相却难得灵魂；二是咱这价格亲民，老板适度让利，但求当下这个热乎劲儿。”
两人一边跟着郑老西上楼，一边瞧个没完。
郑老西继续解释道:“我家掌柜的给店里立了个规矩，一天只卖一百盆，而且只能预约，拒绝外带。所以基本上天天都是这幅场景。要不是您有相熟的提前付了款，想当下吃我们这里的菜，求谁都没用。”
两人同时一奇:“有钱赚还不好？干嘛不多做点儿？”
郑老西嗨了一声:“听掌柜的说，这叫什么饥饿营销和流量效应。反正咱也听不懂，跑堂的管好跑堂的事儿，只要生意好，有活干就行。”
一人打趣了道:“看来你们掌柜的这段时间钱没钱挣啊，亏你刚才还说让利…”
郑老西嘿嘿一笑:“也不是咱夸，周边好几家馆子见这边眼红得很哪。曾花高价想挖这边的厨子过去，都别说他了，就是我人家都给开双倍工钱。可咱也是有良心的人啊，东家一直待咱不错，我能为了那几个钱寒了人家的心？您说不是？”
二人同时点点头。
郑老西将他们带到一间偏房雅间中，先是上了几碟小菜，额外还配送了一壶酒。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二位，炖菜还得多等一会儿，不过您可以先尝尝咱店里的特质桂花酿酒。除了桂花酿，我们还有桃花酿，梅子酒，八宝酒，通通美名远扬。”
“这都没听过啊！”
于是酒杯斟满，唇间微尝，二人忍不住大赞一声:“好酒！从没喝过这么好的酒…”
郑老西得意地笑了起来:“要说咱酒楼远赴盛名的，第一是那炖菜，第二就是这酒。不说您还真不知道，酿酒的器具是老板设计，老板娘亲自打造出来的。别家根本没有！您不信接着尝尝，是不是比其他酒坊酿造的要淳美得多？别说这桂花酿了，就是那最简单的杂粮酒，都是外家想求都求不来的。”
二人忍不住又尝了口，沁润心肺，口齿之间一股微微的花香让人有点儿欲罢不能。
“再来一坛！”
郑老西会心一笑:“好嘞！”/
没过一会儿，小二端着盆乌黑的东西走了过来。
香味扑鼻而来，可那样貌着实让人不敢动筷。
郑老西也懒得跟两人解释，后面的客人多着呢，像鼓励勇敢这种话，还让他们自己对自己说吧。
刚一出门，还没走远，就听到里面传出阵阵赞叹声:“真香！”
这种赞美，郑老西一天不知能听到多少。慕名而来的客人哪个没因为那片乌黑而事先眉头？可哪个最后吃得不是欲罢不能，流连忘返？
小场面，都是小场面。
迎来送往，可把他们这些跑堂的累得够呛。
生意假若每天都这般的好，“慈善骗财天团”即使人再多，也不够用啊。
半个时辰后，雅间内的二人酒足饭饱，相互依偎着走下了楼。
他们似乎对此顿酒宴极为满意，临走时还特意赏给了郑老西三钱银子。
郑老西当然高兴啦。
可在迎接下一波客人入席的时候，他在那雅间的凳子底下却发现了个不小的黑包裹。
越瞅越奇，这到底是谁留下来的？
………………
一楼柜台，红烛在个算盘上拨来拨去，噼里啪啦一通乱响。
随后则是看着上面的数字微微皱起了眉。
“小六子，你们是不是瞒着我偷喝酒了，这帐明显不对嘛！”
刚准备过来给客人抬酒的小六子立马被电击了一下，扭头便走。
谁知又被红烛呵停。
大姑娘双手叉腰，一副盛气逼人的模样:“把话说清楚再走！”
小六子扯着脸陪笑了起来:“老板娘，请您饶命啊！”
红烛俏脸一红，支支吾吾地说:“别这样乱叫，他又没承认。”
要说这见机行事看人眼色的本事，当下人的哪个不会？
小六子立马凑了过来，拍着胸脯，侃侃而谈:“您不当我们老板娘，那谁来当！假若有人胆敢抢这个位置，我小六子第一个不答应。不仅是我，我们上上下下全都是这个想法。”
红烛忍不住噗呲一笑，随后摆了摆手，放过了他。
“偷喝就偷喝吧，别耽误了第二天干活就行。桂花酿那些酒淡，你们喝了倒也不误事，可是五粮液那些切记不可喝多，伤身哪！”说着红烛拿起账本摇了摇:“你看你们昨天一夜喝了多少？”
哪知小六子哭丧着脸抱怨起来:“天地良心哪！我们昨夜是偷出来好多酒，可五粮液一滴都没粘到，全被掌柜的自己喝了！”
“你说什么？”红烛双目圆瞠:“掌柜的居然带着手下一齐偷酒，那混蛋现在在哪？”
小六子朝后院指了指:“鸡窝里呢！他说那儿睡得舒服…”
毛草窝穴，最宜安眠。
彭超那如雷般的鼾声，更是雄亢。
母鸡为之疯狂着迷，公鸡则是倍感威胁。
哪里来的毛贼，不好好在自己地方待着，居然跑进这里争夺交配权来了？
究竟还把不把我这一窝之主放在眼里？
于是雄鸡毅然决然地撅起尖嘴在“仇敌”脑门上啄了又啄，奈何被醉鬼扬手一拍，直接撞断栅栏，飞出老远。
一时间，后院里，鸡毛乱飞！
红烛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将这家伙从笼子里抬了出来。
看着面前这个醉鬼，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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