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街陋巷
一人一狗,异常萧索。
狗是因为肚子受了伤,只能被主人抱在怀里,剧烈的疼痛感,不时让它发出嘤嘤之声。
男子紧紧地抱着爱犬,安抚之下,最终还是让它睡了过去。
还是这条陋巷
彭超记得那天晚上也是自己抱着狗,寒风冽冽,无人搭理,只有彼此在相互给予慰藉。
不到半年的时间,这狗已经从怀抱中的嫩犬变成一条体态肥硕,高头阔胸的成年模样。
足足长了有二三十斤,主人都快抱不动了。
常听人讲,狗越大越粘人。
可对于自己家这个活宝而言,那只能是奢望。
越是长大,玩得越野。
往往一大早就溜跑出去,三五天都不见踪影。
你也不知道它出去干什么,反正就没愁过吃食,你也不用担心它会走丢了,即便是那次他和大山为破金佛案而远走三洋县,半路依然还是被这家伙追寻了过来。
你更不用担心它找不着回家的路,方圆几十里,这家伙闭着眼睛都能知道那家的饭香,那家的孩子讨狗嫌。
彭超突然发觉,自己抱了一路的孩子已经大了,大到自己根本管不了,也不该去管的地步。
光凭一己之力就敢设计去捣毁屠狗窝点,解救出落难同类,这还是自己原本印象里那个踢一脚就要委屈半天的“小可怜虫”吗?
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
转眼间半年又已经过去了。
他竟然将某件极为要紧的事拖了这么久。
图巫族的那件白虎披风,虎头之上镶着蜂后的王身,华佗曾一再告诫他定要保管好。
这说不定是救秦三之命的关键。
白虎披风外形实在是太过招眼,当时恰巧又有三方势力亟待要他小命,彭超思来想去,彭超还是决定以抵押的名义将东西先寄放在收债人那里。
随后便是芦芽山溶洞一战,完后又被强行关在了孙府,刚从孙府逃出来不久,金佛案又让他疲于奔命。
一事接着一事,他的确是有些脱不开身。
等到所有事情尘埃落定,有了空闲时间后,他立马决定过去要回披风,哪成想收债的那里残屋破败,早就没了人影。
孙府其实多年来一直是瀚海县最大的暗庄,彭超隐约也能猜得到。
孙家幕府一举离开这里后,瀚海县地下所有的生意,几乎全被权见政和宋河他们霸占。
紧接着,金佛案一举捣毁了这群黑官,地下钱庄也顺带让多股势力分支蚕食。
来来去去,换了好几拨的人。
白虎披风早就像细针掉进了大海,难以寻摸。
这段时间,他基本是将以往收过账的人不论职位高低全都给盘问了个尽。
没有见过,甚至是听都没有听过的占绝大多数。
唯一接手过白虎披风的,除了那夜在这条巷子里被自己反杀掉的王彪之外,就属这个刺青男了。
所以彭超几乎是把己全部的心里和希望全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可就在刚才,哀嚎之下对方居然道出了一个他绝对接受不了的实情。
那件白虎披风根本就没被他们入账,而是当天夜里就卖给了寿阳来的贵品商人,最后几人合伙平分了一千两。
其实他们从接手披风的那一刻起就没想过还给他,欺负一个借钱来此地做生意的外乡人,要是还要犹豫的话,那收账这门营生是干不下去的。
寂静的巷子里,传来了阵阵巴掌声。
旺财被这突如其来的行为吓了一跳,看着主人双侧通红的面颊,它有些不忍地簇头上去添了又舔。
彭超摸着爱犬,口中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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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县县衙大院
某间房子内,跳跃着数个欢腾的身影。
伙计小乙指了指头顶讲道:“这里应该到处都是鲜花,红的,黄的,反正是喜庆的都要有。事先藏在房梁上的篮子里,只要东家一点头,咱们在暗处一拉,直接满屋飘落花雨,美艳得很!”
人们纷纷鼓掌表示赞同。
旁边的刘大海则是添砖加瓦道:“到时候咱手里也别停着啊,该敲锣的敲锣,该舞扇的舞扇,热热闹闹的,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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