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军提剑,手中竟然有一股精血涌入剑身,近而直冲剑尖,赫然在空中以雨水化作一柄血色剑来。
血剑由范军念力指引,转瞬之势便朝彭超飞去。
彭超提刀猛挡,刀锋与剑锋相交,顷刻之间被击成碎片零落满地。
他眼见形势不对又,扭头便跑,那柄血剑像是装了追踪器一般紧紧跟随,拜托不开。
躲到一棵树后,剑锋带着滚滚气浪直接将整棵树干连腰斩断。
举起地上大石,血剑在石块还没扔过去的时候就已穿了过去,顺带从彭超肩甲处穿插而过。
彭超倒地不起,血剑继续扭头向旁边的至圣天童飞去。
天童满脸惊恐,哪还有一开始气定神闲的样子,扯着嗓子大喊:“快救我!”
亟待血剑穿过天童咽喉处时,彭超三滚两滚下,举手一拔,直接拽住了剑柄。
哪知这把剑像是通有灵性一般,剑身软化,立刻变成四五把小剑,齐刷刷掉头回击彭超。
彭超哪还有什么招架之力啊!连续被三把小剑割伤臂膀,眼见额外两把又要朝向自己心口袭来,连忙用手抓停了下来,艰难的在那里维持着。
就当剩余飞剑在身后绕了一圈继续袭击之时,突然一下化作雨水掉落下来。
范军猛吐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
即便如他,亦是到了强弩之末。
雨依旧还在下着,淅淅沥沥,不肯停歇。
好好的一处院子,死的死,伤的伤,没了一丝活气。
天童和范军各自盘膝而坐,运气调着内息。
与至圣天童的不加掩饰相比,范军周身似乎被一层水汽包裹着,外层隐隐还有数股暗流交叉涌动不停。/
阿大虽然也是动不了,可依旧还在吼着嗓子命令藏在角落里的护卫官兵上前冲杀刺客。
言语鼓动之下确实有几个不怕死的愣头青扛起枪,可是还没等兵器捅破那层气墙,就先被迸射而出的气劲穿甲而过,当场死在了那里。
剑冈境当然有剑冈境不可被逾越的护身法门,范军更是有其傲气所在。
即便身处敌营,就凭借“雨剑”幻化而来的剑盾,普通批甲者又怎能轻易近得了其身?
那要是一位拳意高手呢?
当其嘴角自然地流露出一丝轻蔑浅笑时,远处的那阵阵黄光,让“雨剑”整张脸顿时木讷了起来,心如死灰!
至圣天童竟然先他一步站了起来,步伐轻盈,目光凶狠,全身上下被层金光笼罩包裹,一步步走来。
天童手掌催发内劲,那由体内滚滚而出的拳意一波一波地向外翻涌。
横空一拳而下,带着漫天的影子,瞬间击碎了剑冈原本不可一世的屏障。
范军大吐一口鲜血,整个人摊仰在地上,没了动静。
天童拳头捏的噼啪响,你很难能从一位出家人脸上看到那种表情。
得意、嚣张、兴奋、决绝、狠恶、.....
他说话之时紧绷的脸颊居然开始忍不住地发笑:“雨剑范军,我再问你一遍,穆慈她到底是谁的老婆?”
范军咬着牙,喉结颤动不止,似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来陈述着最后这句话:“你的!只要你今日放过我,我两之间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正阳寺和天雨山庄的恩怨也一并抹除如何?”
堂堂剑冈境高手,生命垂危之际,智商依旧选择掉线。
一个能够把持整省人力财力的至圣天童,又怎会是个只有妇人之仁,短视儒若的蠢货?
“你前后刺杀了我那么多次,何曾将我放在过眼里?我堂堂大祭司坐下十二天童之一,居然被你凌虐的犹如丧家之犬一般。”
他扬起鼻子,极尽嚣张的笑着:“你求我啊!天雨山庄庄主若是能放下身段当面求我,我或许能念在你老婆的份上放过你。”
在范军极度震惊的注视下,天童终于说出了他今晚最为得意的一句话:“只要你求我,我会允许你自废功力,从此成为一个守墓人,替我看管好穆慈的墓。或许,等我百年之后,也会减断半截袖子同她葬在一起。毕竟,身陷红尘,难免备受拖累,不能守正一心,一条袖子聊表心意足够!”
“穆慈!我的袖子!还有守在我俩墓碑前的你!三人一起再和谐不过了。”
杀人诛心!何等的杀人诛心!
他这是要在范军死之前丧失最后一点尊严。
即便是苟活,也要一辈子屈辱的活下去。
带着满身的绿皮,以一种不能被称作男人的方式!
天童不愧是天童,若论到拿捏人性,摧残心智,正阳寺一脉相承,何愁没有韵律?
手握重拳的至圣天童志得意满,尤其当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辈子的仇人,为了活命,居然在以额触地的时候!
他笑了!笑的尤为猖狂!
“这就是南殷?这就是剑派高手?立派宗师?还不是照样拜倒在我佛国正阳脚下?佛海无量啊!”
“不许跪!”
随着怒吼,
一条光影剑龙从天际游来,在触碰到天童衣袖之际,已在其上面连续斩下了七八剑!
天童瞅着自己左臂衣袖上那七道剑痕,即便他此时有金刚内劲护体,削弱了对方九成剑势,可依旧还是留下了道道血印,可见其人剑法之高。
“剑秀花雨?”天童微微皱眉。
一袭粉色纱裙,宛若盛开的桃花,随风轻舞,灵动飘逸。
眼角皱纹虽暴露了对方的年龄,可那保养的极其水嫩肌肤,依然让人动心不已。
此刻的她,美丽中带着英气,娇媚中透着刚毅。
同样皱眉的还有范军本人,他低头羞怯,怎还有脸去面对自己现如今的夫人。
为了报仇,他撇下对方,撇下天雨山庄一应事物,只身千里冲动而来。
夫人应该埋怨他才对!
为了活命,堂堂剑冈境高手,南殷八大剑首之一的天雨山庄庄主,居然丢下颜面向自己的仇人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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