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侯府的大夫(1 / 1)

天下无人不知楚国重佛,可这仅仅是近一百年才兴盛的事。

一百年前,楚国施行得其实是军屯制。

全国各上下军养民,上下酷罚严苛,令行禁止!

而东都正是国家的总府,数百年兴衰,直至今日依然是楚地军人的朝圣之地。

东都,作为楚国第二大的都市,繁华且悠久!

与整个佛国所给人的那种清寡不同,东都的风情饱含世间所有名城共有的气质。

大大小小的街道横竖极为规整,商铺林立,旗帜飘扬,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行人络绎不绝,或谈笑风生,或匆匆而过,脸颊上都有种淡淡的富态。

街头巷尾,小贩的吆喝声、商贩的讨价还价声、儿童的欢笑声交织成一首生动的交响曲。

各种酒楼、戏台、茶馆热闹非凡,当然,随处可见的佛堂寺院依旧为其蒙上一层弥勒色彩。

在这座城内,最大的侯府坐落于城市的正中心,巍峨的铜钉大门,气势磅礴。

门楣上镌刻着古老的家族图腾,岁月的痕迹在其上留下了斑驳的印记,诉说着无数的故事。

门前两尊石狮威武雄壮,仿佛在守护着府内的安宁。

每当夜幕降临,侯门内的灯火通明,如同繁星点点,照亮了整座都城。

一辆马车在见识过东都全部的繁华后,从街口悠悠驶来,最终停到了侯府大门处。

大门内焦急地跑出一个下人,微微施礼:“慕容先生,您终于来了!小人已经等候您多时。”

窗帘掀起,露出个圆润的面庞。

此人身穿白衣长衫,气质飘逸,举止毫无羞缩之态。

那双眼眸宁静无波,似清澈又似幽深,虽默默垂着,宛若禅定,却灵气逼人

下人暗暗一惊:“要说这回请来的大夫,还真有几分神采!”

下人名叫王贵儿,是祖母房内新上任的管家。

王贵儿俯身慢慢将儒雅先生请了出来:

“时间仓促,咱还是先去给侯爷看病如何?若是像上回错过了诊脉时机,祖母估计得打死咱俩。”

二人边聊边走,逐渐进了大宅。

侯门内,庭院深深,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青石铺就的小径两旁,栽种着各种奇花异草,香气四溢。

偶尔有侍女穿行其间,她们的衣裙轻盈飘逸,宛如仙女下凡。

在这里,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一种古色古香的厚重感。

可同样在这里,你总是感觉到股子指不清道不明的压抑……

一行人穿廊去室,最后在处鎏金碧瓦的大宅子前停了下来。

宅门外同样站着一队下人,可似乎与王贵儿明显不怎么对付,相互拼杀的眼神在空中撕扯了许久。

王贵儿眼睛瞪得发酸,特意向白衣男子寻求帮助。

却发现对方一直在盯着柱子上的一些画出了神。

侯门富贵,家主门前的这两根柱子更是极为讲究。

乃是由两根同年所长,千年同生的金丝楠木整体切割而成。

本就金贵,更是绝有。

只不过表面微微涂了层淡漆,收敛了不少富华的表相。

本是难得一见的奇物,偏偏两根柱子底下刻满了大小不一的动物,还有些歪七扭八的小字。

王贵儿轻笑了声:“侯爷只有独女,谁会想到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竟然如此淘气,这可是宝贝啊,刻一刀得掉价多少银子。”

“应该不是她刻的。”

“您说什么?”

慕容云则是微微摇头:“这些刻印年代久远,估计都快二三十年了吧,应该是上一代所为!”

王贵儿细瞅了瞅:“左边这些画勉强认得是条狗和个人,可右边那几个字到底写得是什么?我和小狗?”

“清意不负!而且左边那是个成人,并不是孩子。”

“这你都能看得出”王贵儿细瞅了下:“还真是!可这四个字啥意思嘛?”

慕容云摇摇头,长叹了声:“或许在那个孩子眼里,当时的诺大侯府也就只有自己的母亲和爱犬能够和自己相依为命吧!”

“那个孩子?谁?如今的侯爷?”

慕容云嗔笑了下:“我又怎么知道!”

这时,宅门打开,一个穿着极为贵气的妇人引着位青衣儒杉的瘦高男子走了出来。

男子恭敬施礼:“夫人不必太过心忧,侯爷这病是忧愁积虑所致。虽病情堪忧,但尚有挽救余地。等我回去钻研思索段时间,写个方子出来。”

贵妇人微微颔首,面容很是憔悴:

“有劳神医了。我家夫君这病,几乎是请便了名医,始终不起效果。而且病情愈发严重,夜里总是咳血,不到半年已经消瘦得不成人样了。”

青衫男子宽慰了句:“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二人寒暄了几句后,另一队人簇拥着男子走了出去,

王贵儿赶忙上前行礼:“禀告夫人。我家祖奶奶忧虑侯爷病情,特意派我等走访乡间,找到个不世出的神医。特意请过来,给侯爷问诊。”

贵妇人面容凄切,不住地点着头:“好!好!来得越多越好!还请神医跟我进来吧!”

说着,她便先回了宅内。

可正当慕容云抬步之时,王贵儿一把将其拉到角落:

“我好心提醒您句,待会儿不管是见到侯爷还是见到祖母,想说什么话一定要在脑子里转三圈再出口。我那上一任是被侯爷卸了一条大腿的!”

慕容云眉毛一挑:“什么原因?”

王贵儿摇摇头:“就说了两个字——存疑!”

慕容云淡然笑了笑:“感情好我这问诊费很可能最后就成了自己的棺材本了?”

王贵儿意味深长:“那可说不准……”

半个时辰后,贵妇人同样甚是礼貌地将大夫送了出来,而且与上回一样,反复问了便病情后,唉叹连连。

直到王贵儿将其带出宅院,两人同时脚步急骤地朝前走,接连穿过了三道护卫,终于进了间暗屋里。/apk/

房间漆黑一片,你根本看不清台前坐着的是谁。

“你叫什么名字?”

“慕容云!”

“慕容?我讨厌这个姓氏!既然决定跟我,那以后就不能再叫这个名字。阿三!”

“阿三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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