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佛僧戏谑道:“我倒是想救他啊!可他执迷不悟,妄下杀孽,此等罪过,谁能救得了?”
老父亲连忙摇着手:“不是的,他不是故意的。我们家愿意抵押掉田产,额外我老俩口都去工地上面作劳役,但愿您能再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宣佛僧似乎对老者的孝心颇为满意,微微露出了笑脸。
他语重心长地对众人讲道:“大伙儿其实应该了解我的。我所代表的是佛的旨意。我佛谆谆教导世人不能妄念妄断,你们可曾记得去年,我曾和这小子拿两块地公开比试过。一块是咱们受佛光洗礼的纯洁之地,一块是他撒满白粉满是杀怨的罪恶之地,到头来谁的庄稼好?他的庄稼长出来了吗?是谁错了?”
所有人指着周淼齐声斥责:“他错了!全都是他错了!”
周淼一把推开抱着自己的母亲:“我哪里错了?那些杀虫粉在南殷国用的好好的,同样的一亩小麦产粮能达到三百斤,可我们这边呢?南殷国用了几十年,能有什么问题?”
佛堂轰然间炸开了锅。
“他居然提南殷!他还敢提南殷?”
“儿啊,快捂住耳朵,休要让这个恶魔玷污了你的佛心!”
“苍天啊!求你收走这个家伙吧?”
“周淼,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来害我...”
群情哗然,有人已经仓皇往外逃。
周淼母亲直接晕厥了过去,父亲则是痛苦地捶着胸:“我怎么生了你这个东西!”
宣佛僧给了个眼色,左右两边的戒僧带着刑具走了上来。
二话不说便扣住了周淼。
哪知左边那个戒僧瞥了眼彭超D后,同样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
彭超D:“干嘛?我说什么了吗?”
假戒僧眼如流水,上下瞟着这个嫩伶,满脸的邪笑。
口中却说:“你与这异教分子有染,定是异教,抓你入牢绝对没错。”
彭超D这才意识到,为什么此人刚才在台上视线总是有意无意朝自己身上聚,感情好这口!
假戒僧像是嗅到了什么奇怪气味,很是享受地凑过鼻子在他身上闻。
“去你妈的!”
彭超D一拳将其砸到了地上,诺大的圆头愣是被凿出个坑来。
假戒僧眼歪鼻斜,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右边那个戒僧,抽出腰间的刀就要朝彭超D身上砍。
只见彭超D让过刀身,抓住对方臂膀,上下对折,咔嚓一声,那人直接哀嚎了起来。
“杀人啦!他们竟然要杀戒僧!”
“恶魔!,这几个人全都是恶魔!”
宣佛僧大手一挥,原本后退的众人开始义无反顾地围了上来。
彭超D猛捶地面,整座佛堂左右晃荡,惊得乡民迟疑在那里不敢动弹。
“大胆匪徒!你们可知自己犯下的重罪?”宣佛僧厉声质问道。
“犯你妈的罪!你个神棍,老子早就看你不爽了!”
一向慵懒的彭超D拾起地上的刀便要起身砍了面前的王八蛋,可被人一把拦了下来。
“老头,你干嘛?”他扭头质问道
彭超极为冷静,他穿过人群,将藏在桌子底下的宣佛僧给请了出来。
“活佛啊,你看,我兄弟连句话都没说,你两个手下便要带走他,是不是太蛮横了些啊?”
说着,彭超轻轻地捏碎桌角,像是捏烂块豆腐一样。
宣佛僧吓得全身一抖,连忙挥手:“蛮横!是他们蛮狠!与你兄弟无关!”
彭超笑了笑,然后指着周淼:“那他刚才也是无心之失,能不能顺带也放过呢?司政堂我看也就不必去了吧?”
宣佛僧大叫了声:“不必去!我回头就和乡政写公文向上面说明情况。”
彭超颇为满意地整理了下年轻僧人的袍子:“你看,这多好,相互给个薄面大家全都平安无事!我们只是路过,你继续在这里招摇撞骗我们全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年轻僧人不停地点着头。/
彭超D大骂了声:“吃软怕硬额怂货!”
年轻僧人照样面色不改。
彭超拍了拍他肩膀,寒暄了几句后帮周淼背着父母走出了佛堂。
“对了!”他额外提醒了句:“下回头顶烫上几个疤吧,这样更唬人一点儿,可别怕疼!”
整座佛堂全都投射来咒怨恶毒的目光,周淼低着头,看都不看。
回到家中,周父先醒了过来,而她的母亲却依旧昏迷着。
彭超见父子两个情绪不对,貌似又要有发生一场口舌大战。
于是便提议要走。
哪知周父突然转了性子,执意要留二人在家中吃饭,还说他会把自己珍藏多年的好酒拿出来孝敬二位恩人。
彭超D一听是十年陈酿当时就走不动道了,彭超亦是没办法,勉为其难地留了下来。
席间,彭超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
他知道周淼家境困难,那修佛像的五两银子根本就拿不出来。
周淼感激涕零,为二位恩公倒满酒,所有恩情尽在不言中。
周父突然起身,说锅里还热着一个菜呢,让他们先吃。
哪知彭超D扬灌了大口酒后正在狂赞纯美之时。
一杆锈迹斑斑的铁叉直接从其身后贯胸而入。
彭超D当即消失不见,众人大惊,扭头一看,持叉者正是周父。
周父被那道消失不见的青烟吓了下:“活佛说的没错,你们果真是妖人。看我不杀了你!”
说着他又提叉朝彭超捅过来。
周淼连忙闪身到彭超身前,抓住木柄,大声质问:
“爹!你这是干什么?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救命恩人?”周父冷冷笑着:“蛊惑我儿,阻断他去修佛。现如今还要威胁活佛大人,你们不是妖人,谁是妖人?”
周父年岁本就老迈,气息孱弱,刚才又情绪波动得太过剧烈。
口上虽是喊打喊杀,可身子一软,又晕在了地上。
“爹!”周淼抱住他,哭泣连连:“您什么时候能真正不逼我啊.....”
彭超无形中腾起的怒火却压在胸口怎么都宣泄不出来。
他又能怎么宣泄?替彭超D报仇吗?对个快八十的老人?
看着跌落在桌上的酒杯,又看着地上那对苦情父子,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后说道:
“周淼,我先走了!你好自为之!”
周淼大叫:“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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