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让你选择半死半活。”
薛定愕:……
穆逸:……
好想笑怎么办?
会不会被爹打?
穆逸看着吃瘪的薛定愕,一脸的不敢置信,想了想自己退了出去。
也许他爹没有让他避讳的意思,但是穆逸却不想做一个不分轻重的人。
司空穆晟倒是没去想儿子复杂的心思,大马金刀的在薛定愕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这里已经不是那个简陋的民居,而是司空穆晟自己的宅子。
只是这宅子隐在民居里,十分的不起眼,没有想到,这房子的地下还有这样的一处地牢。
“虽说我已经厌倦了打打杀杀冲锋陷阵的日子,但是你确定我半死不活对你有好处?”
司空穆晟神色平淡的看着薛定愕,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他这张脸,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么贱兮兮的挂着老子不在乎,你跟我谈条件纯属放屁的架势。
这样混不吝的薛定愕,让他在北冥的确是传出了一条路,毕竟没有人愿意跟一个疯子拼命,当然也拼不过。
可是,放在司空穆晟这里却不怎么行得通了。
他这个人素来软硬不吃,凭真本事分高下。
若不是薛定愕的确是有些本事,这么多年两人也不会一直这么僵持着。
此时,听着薛定愕半开玩笑的试探他,薛定愕对上他的眼神,难得露出一个邪魅狂狷的笑容,“当你答应皇后的条件时,就应该想到今日。”
薛定愕面上的笑容微僵,旋即隐去,大笑一声,“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跟你们大晋皇后可没什么交易。”
“你承认不承认于我来说无关紧要,我只要确定这件事情是你做的,足够了。”
薛定愕:……
艹,忘了司空穆晟这厮混起来的时候,生死都是小事儿。
以司空穆晟的性子跟手段,他这话绝对不是恐吓。
如果他真的认定是自己干的,那么现在他能不能逃出大晋还两说,就算是勉强能出去,可是接下来这厮的打击报复对于他而言都是一件十分头疼的事情。
更别提,他也是个后院着火的人。
正因为互相知根知底,所以两人才能势均力敌,既互相牵制,又能互相协助,有的时候还能互相利用。
看着薛定愕面上浪荡的笑容慢慢地收起来,司空穆晟的眼神越发的幽深。
新的谈判,此刻才刚刚开始。
京都这一张别人布局多年的网,现在也该易主了。
**
一觉睡到大天亮,云染这才觉得缓过劲儿来,只是双腿仍然觉得有些酸疼,昨日逃走的时候,走的路太多了,再加上当时精神高度紧张,难免就会留下些后遗症。
身边的位置没有人,云染伸手在枕头上摸了摸,就知道他一定是一夜未归。
想起这一摊子烂事儿,她也万分的头疼,坐起身来,掀起帐子,趿拉上鞋起身。
昨儿个晚上因为她回来的及时,所以外面现在到底有没有传出什么流言,云染现在也无法得知。
但是当用过早膳后,接二连三有人送拜帖来,云染心里嗤笑一声,讲这些送帖子的人家一一记下来。
消息能这么灵通的,还敢上门送帖子打探的,一定不是洛王府的朋友。
谭氏这次又上门来,云染倒是没有连她也不见,毕竟二人还算是妯娌。
她不见送帖子上门的人,但是要是连谭氏也不见,只怕外面的人就会传她无故失踪的消息了。
谭氏见到洛王妃的时候,也有些意外,脸上的笑容绷着,心里却想着,难道自己的消息有误,其实都是谣传?
“听闻昨晚上宫里宣召,我这心里着实有些担心,就上门来看看,现在瞧着你无事倒也放心了。”
云染瞧着谭氏装模作样的样子,心里十分的厌恶,眼眸微垂,徐声说道:“有劳大嫂关心,只是不知道大嫂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是宫中宣召?”
昨晚上回来的时候,司空穆晟与她在马车上就说了,若是有人问起,宫中宣召纯属子虚乌有。
当时云染也觉得这样是不是不妥,但是司空穆晟说,皇后做出来这样的事情,皇帝也是面上无光,绝对不会希望有人利用这一点大做文章。
而且,当时宣召她进宫的人,一旦被抓捕,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出头之日,所以这件事情云染矢口否认,皇帝反而会高兴。
云染想想也是,谋害臣妻,不是光荣的事情,若是真相传出,不要说皇后,便是皇帝的威名都要受皇后带累。
谭氏惊愕的看着云染,“昨儿晚上难道不是有宫里的马车来吗?”
“大嫂真是有闲心逸致,居然还能知道我家门前谁家的马车到了。”
听着云染的讥讽,谭氏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立刻就说道:“宫里的马车规制不同,不管是在谁家停下,都会被人知晓,我能知道又算得了什么大事儿?”
“如此说来,我还是要谢谢大嫂关心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是王爷身在宫中一时无法脱身,便托了宫里的人给我传个口信。恰好有宫里的车出行,便送了信过来。我是倒是没想到,不过是传个信儿罢了,居然在别人眼睛里成了宫中宣召,到也有些意思。”
谭氏看着云染的神色,一时间连她也看不出这话是真是假。
谭氏对着洛王妃的观感是十分复杂的,毕竟自己的儿子曾经求到她跟前,想要娶她为妻的。
面对这一个可能成为自己儿媳妇的人,一下子成为了自己的妯娌,其实谭氏对这个妯娌,从心里上一直处于一个蔑视的状态。
只是,自从她进了门,自己家后院一直没能消停,再加上老王妃执意要分家。
本来说分家不分居,但是后来却被老王妃摆了一道,呈上去的折子明显不是事实。
可是,后来分家的时候,老王妃却把老王爷留下的东西均分,这也让谭氏的火发不出来。
嫡庶之别她是知道的,按理说他们不能分到一样的财产。
老王妃拿银子堵住她们的嘴,这个亏虽然还是有些亏,可是咽下去倒也不觉得十分委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好像自己在顾云染面前就有些看不透她了。
心里便有些烦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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