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杀了血执事后,金光去势未减,如同一条蛟龙般窜入了那个血执事编队中,所过之处,无论是血卒还是血卫都如同稻草般被切成两节,鲜血漫天飞舞。
也是同时。
三大血魂使脸色暴怒,几乎是同时扑上前去。
三道血影极速掠至五行阵前,一道道污秽的血色能量汹涌而出,将那大杀特杀的【太乙庚金剑】围困其中。
太乙庚金剑亮灿灿的金芒顿时黯淡了下去,它就像是一条被困在网中的大鱼一般左冲右突,虽然最终凭着金行宝剑的攻伐之利艰难脱困,可剑身已经十分黯淡,好似一副伤了元气的模样。
但与此同时,金光塔却在不断汲取着金行上品灵脉中的能量,它越来越亮,亮到极致后,忽然,一道金色光柱从中轰出。
金光穿透护罩壁垒,所过之处,无论是血卒还是血卫都被轰成了碎渣。
仅这一击,便解决了二十多名血卒,两个血卫。
三名血魂使的脸色都瞬间难看了起来。
他们原以为大军压境,崔氏会立即陷入崩溃和绝望之中,甚至有可能会军心动摇,直接投降!
却没想到,这区区边陲之地的不起眼金丹家族,竟如此难缠。
而且那座金光塔也不是简单的设施,它的塔基勾连了地底的上品灵脉,除了辅助修行,还能积蓄金行灵气,时不时来一次蓄力金光术,收割战场。
尽管对于血魂使而言,血卒和血卫们都不过是区区消耗品,死再多他们也不会心疼。
可眼下,若是耽搁了护法大人谋划的大计,等待他们的后果可想而知。
三位血魂使互相对望了一眼,均是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凌厉的杀机。
进攻!
以最快的速度打爆五行阵能量护罩,血屠血祭整个崔氏,再赶在云阳宗的紫胤真人驰援赶到之前,血祭掉整个河东郡!
“桀桀桀~!”一位老者血魂使狂笑起来,“愚蠢的崔氏老儿,你竟敢彻底惹怒我们,好好好,难不成,你还指望紫胤老鬼能及时赶至来驰援你们?”
“早在我们动手攻打你们崔氏之前,我家大人就布局将紫胤老鬼调虎离山了,即便他得知中计闻讯赶来,至少也得二十个时辰以后了!这么长时间,足够我们血祭河东郡所有凡人城镇了!”
“蚀骨老魔,你还和他废话做什么?”一道阴鸷沙哑的声音自血雾中响起,“立即动手,半个时辰之内灭崔氏满门!”
“轰轰轰!”
一道道血色能量如狂风骤雨般轰击能量护罩,护罩剧烈扭曲激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变得黯淡起来。
就在三大血魂使被吸引住了注意力的同时。
崔氏主宅地底的逃生通道中。
一位胡须皆白的筑基期老者,三名外表六七十岁的筑基期男子,以及一个看起来有些年轻态的筑基修士,正护着一群人悄然穿过幽邃的甬道。
被护在中间的都是些脸嫩的年轻人和孩子,他们飞的慢,几乎是被周围的长辈裹挟着在不断加速往前飞。
甬道内没有人开口,安静得让人压抑,唯有极速飞掠时带起的风声,在甬道内空落落的回荡着。
很快,他们就逃到了数十里外的隐蔽出口。
这时,带头的那位白胡子筑基老者才停下脚步道:“修德、学勤、弘阳,你们三个都是家族的中流砥柱,一定要护着翌儿和孩子们逃出去,逃到海外,越远越好。”
“是,大长老。”三名筑基修士恭敬领命。
那名叫翌儿的“年轻”筑基修士却是脸色大变:“老祖爷爷,您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白胡子筑基老者叹息了一声:“你老祖爷爷老了,受天剑峰滋养了一辈子,也是时候将这把老骨头还给天剑峰。”
“老祖爷爷,我也不跑!”翌儿咬着牙,眼眶发红,“我和您一起回去,能多杀一个血魂教妖人就多杀一个!”
其余那些还在炼气期的青年或少年男女也是同样表情,纷纷慷慨激昂的表示要回去和血魂教拼了。
“混账!”
白胡子筑基老者怒声呵斥。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怎么还如此幼稚?尤其是崔宏翌,你已经五十好几了,怎么还带头和孩子们一起闹?你可是家族三灵根的金丹种子,只要你带着家族传承和值钱的资源活下去,就迟早有一天能重建金丹崔氏,并为我们报仇雪恨。”
骂完崔宏翌后,白胡子老者又看向了那些年轻的男女们,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仅十来岁,长得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身上。
这小女孩叫崔灵莺,乃是他这一脉的直系后代中的四灵根女娃。
家主十分看好陈氏的发展潜力,按照家族原本的计划,未来和陈氏谈妥了玉奴的合作后,便准备顺势提议将崔灵莺嫁给陈氏年轻一代的俊杰——陈信松,并再等陈氏出一个四灵根女娃嫁回来,以利益和姻亲关系,将那个年轻而有朝气的家族和崔氏捆绑在一起。
可现在,却一切都休矣。
若是过不了这一关,别说崔氏保不住了,看血魂教如此来势汹汹的样子,怕是针对的是整个河东郡。
只要拔掉了崔氏这根最难啃的钉子,整个河东郡的筑基家族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跑不掉。
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
而就在崔氏这边打得无比激烈之时。
远方的夜空之中,一艘涂装了幻影涂层的中型灵舟,正在夜幕下极速驰骋,宛如一道鬼魅的幽影。
灵舟甲板上,一架架穿云床弩森然矗立,弯曲的弩臂上篆刻着繁复的铭文,时不时有缕缕微光闪过。
每一架床弩旁都守着一位陈氏的年轻族人。
他们神情略有些紧张和局促,正忙碌地检查着床弩的每一个部件,并仔细查验旁边大箱子内的爆裂弩矢。
这一次的任务前所未有的严峻,敌人竟有三个血魂使战团。
家族并没有强制大家参加营救崔氏任务,但在长辈们都踊跃参加的情况下,年轻族人们更不可能畏战畏死,纷纷响应了家族号召。
此时。
有一位身穿青袍,身材修长,气质温润如玉的年轻公子哥儿,正手捧着一个灵木盒子穿梭在族人之中,给大家伙儿发放一枚枚紫气玉牌:“大叔,愿老祖宗保佑您。”
说话间,他将一枚紫气玉牌塞给了“景”字辈的陈景羽,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灵木护符:“大叔,这是我用灵木料铭刻的灵木盾护符,关键时刻捏碎后能撑起一道灵木盾,且能缓缓治愈身体。”
陈景羽在“景”字辈中虽然排行第十,但他却是陈信松已故的父亲陈景瑞的大弟,从小家庭角度而言,自是陈信松的嫡亲大叔。
“哟,信松小子,你这次也参战啊?”陈景羽笑着接过紫气玉牌和灵木护符,一副老油条般的轻松自若,“你这还未成亲,给我哥留个后,我家珮莲嫂子怎么肯放你参战?我可听说了,我那嫂嫂这阵子时常跟各家族的夫人媳妇们来往,正抓紧给你寻摸合适的媳妇呢~~”
才二十来岁的陈信松闻言,脸色顿时有些泛红,略尴尬道:“大叔,现在去打仗呢,您就不能严肃点儿。”
“哈哈,我和你说说笑话,就是让你放松心态。”陈景羽笑着拍他肩膀道,“你放心,这一仗有太岳峰的诸位前辈挡在前面,咱们跟着捡捡漏救救人就行。”
“对了,你小子招子放亮一些,要专挑崔氏那些年轻漂亮的未婚小姑娘救援,救回族内后,可天天去给那些小姑娘施展木行治疗术……”陈景羽笑道,“然后你再从中挑一个漂亮的追求一下,提早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陈信松越听眼睛瞪得愈大:“大叔,你的思想怎么如此龌龊……”
“龌龊吗?”陈景羽一脸坏笑,“你还年轻,你不懂。当初你景运五叔和芊芊五婶,就是这么好上的。我听说还是我那五嫂嫂……呃……五哥好,哎哟,五哥我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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