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皇上来了怎么办?”明月有些担心的问。
“来再说来的,现在不是还没来吗?”萧云摆摆手,让她们不要杞人忧天。
“明珠格格到!”
萧云慵懒的瘫靠在软榻上不想动,只有手上拿着绣绷和针线较劲。
“明珠格格吉祥!”鞠衣放下自己的绣绷给紫薇行礼。
“紫薇,你来了。”萧云的声音带着鼻音,轻轻软软的,让人无端怜爱,想让她好好睡一觉。
“小云,你还好吗?”紫薇看到她手里的绣绷,她好似不会女红,如今也要拿这些东西解闷儿了吗?
“娘娘,我回来……”既白拿着一堆东西回来,看到紫薇的瞬间脸上的笑就消失了,只恭敬行礼,“给明珠格格请安!”
庄师傅一听说是萧云要吃,御膳房凡是沾点甜的东西都让她拿回来了些,如意姐姐还塞给她一大包花生沾还有一袋糖炒栗子。
“鞠衣,明月,彩霞,你们跟着既白去弄吃的,我这里不用人伺候。”自从那次紫薇从永寿宫截人后,既白看到紫薇就和踩了尾巴一样,齐朔劝了好久才缓和不少。。
“是,奴婢告退!”
等人都走了后,萧云蹭下地给紫薇泡茶,两人似乎没有像之前宁远书院那样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反而是紫薇一直在给萧云说一些宫里的八卦,还有尔康刚刚告诉她的观保一家进宫的事。
本来困到快要磕在桌子上的萧云听到观保两字后变得格外精神,紫薇对这位大人不太了解,无法详细解说,但萧云对这家人的记忆刻骨铭心,无需谁给她普及,当初小燕子听的还不够多吗?
左都御史观保,索绰罗氏,满军正白旗包衣管领。
“小云,小云!”沉浸在思绪中的萧云并未察觉晴儿的到来。
“你这是怎么了?”晴儿拿出了萧风给萧云的信,“萧风特地把信放到了给我的首饰匣子里,他肯定放心不下你。”
萧云当着晴儿和紫薇的面撕开了信,萧风只是说让她照顾好自己,如果钱不够,让晴儿下次写信时告诉他,他来想办法送进来。
“真是我哥的一贯作风,晴儿,你以后可不能也这样。”萧云抱怨道。
“我倒觉得萧风这是最直接的关心,说一些嘘寒问暖的话不如实际一点,你在宫里最缺的就是银子。”晴儿赞同萧风的做法,他对待他的亲人朋友都是这样直接,“你们刚刚再说什么?”
“我来的路上遇到了尔康他们,他们说要迎接观保大人一家的事儿。”
“老佛爷刚才还和我说这件事儿呢,还说好久没见欣荣格格了,不知长得如何了?”晴儿知道的比紫薇多,给两人讲了不少,萧云边听边对照小燕子的记忆,应该大差不差。
“娘娘,快尝尝,桂花山药丸子,枣泥核桃酥,芒果奶糕,还有百花粥,我放了一大勺蜂蜜呢。”四个宫女将做好的点心端上来。
“晴儿紫薇,你们一会儿回去给老佛爷和皇后娘娘带一些,就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萧云看了看时间,“齐朔,你去尚书房给十二阿哥送一份点心,粥就算了。”
“嗻!”齐朔等人开始忙碌起来准备装食盒,直到把晴儿和紫薇送走后,永寿宫里再次恢复了宁静。萧云坐在榻上将信封撕毁,发现里面用小字写着四个数字。
她记下后将信封和信纸塞进了煮茶的炉子下面。随后拿出一旁的《昭明文选》开始翻找拼凑起来。
最终拼出来两个字:已成!
她嘴角微微上扬,现在就是她要想办法请君入瓮了。
她昨晚想过算了的念头,可是凭什么?既然已经决定要离开,还管什么颜面呢?能做多少做多少吧。她不能让自己一年的心血白费了,能让萧风说出已成的事,那就绝对万无一失。
想到这里,萧云决定放手一搏!至于请君入瓮的方法还在脑海中构思着……
突然身边软榻一沉,一双温热的大手环住她的腰身,好听低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这么喜欢这本书啊?”
萧云扭头看向乾隆的脸,那张熟悉的脸上笑意盈盈,满面春光,完全不似小燕子记忆里那般在宝月楼吃瘪冷待,大发雷霆。
萧云心下暗自叹息,难道记忆和现实出了偏差?是啊,毕竟很多都不一样了,那香妃不一样不是也很正常。
她问不出口,更怕得到的答案是美人在怀,共度良宵。
可她似乎忘了,乾隆只要看到她从来都是如此。
“怎么不说话?”乾隆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问道。
“吃饱了,不想说话……”萧云有些抗拒,便想挣脱出来,却被人紧紧的抱着。
乾隆看到桌子上的糕点,明白了萧云话里的吃饱了,拿起一块儿放到嘴里:“那朕陪你消消食?”
“不想动……”萧云为了大局自然不会如小燕子那般和乾隆大吵大闹。
乾隆微微一笑,眼底尽是宠溺,他轻轻松开手,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手指轻轻划过书页:“既然如此,朕陪你一起看书。”他的声音如同琴弦轻颤,悦耳而富有磁性。
萧云微微愣神,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已经得到了含香却还是要来招惹她,可这是上天给她的机会不是吗?说明他和她不至于形同陌路。
不知是她太困了还是沉浸在乾隆那让人安心的龙涎香里,依偎在他怀里睡的香甜。
看着她恬静的侧脸,他的内心充满了满足感。这一刻的他,并没有多余的情感掺杂在其中,他只是安静地看着她,感受到她的呼吸。
萧云醒来时,天色已黑。永寿宫寝殿里烛火摇曳,映照出一种静谧而温馨的氛围。
穿好鞋子下地,看到乾隆坐在书桌前批着奏折,手中的朱笔在纸上飞舞,字迹如行云流水。
乾隆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到萧云已经醒来,便放下手中的奏折,柔声问道:“睡得可好?”
“您怎么还在这儿?”萧云脱口而出这句话,显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
乾隆听后,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说:“睡迷糊了?朕不在这儿,还应该去哪儿啊?”接着他站起身来,走到萧云身边,手轻轻抚过她的脸庞,为她整理两边的碎发。
此时一如往昔地调情语气在此时显得格外刺耳,宛如故作姿态般令人作呕。那些曾经充满爱意的动作此刻在她看来却如同一根根尖针扎在她的皮肤上。
乾隆的目光中闪烁着萧云再熟悉不过的炽热欲望,然而一想到他与香妃的过往,她心中便生出一丝微妙的不适。
他凭什么认为他在与香妃共度春宵之后,还能与她继续缠绵悱恻?于是,她轻柔地抵挡住了乾隆的亲昵举动。
乾隆满心不解,正欲开口询问,却被萧云抢先一步打断:“我来月事了!”
“为何比往常提早这么多?”乾隆的话若是昨夜之前的萧云定会捂住他的嘴,可是如今她却没有什么心情和他郎情妾意,“在体顺堂时朕都陪着你睡,如今也一样。”
两人和衣躺下,乾隆把人搂在怀里,感受怀里她的心跳,如昨晚那般的不安再也无迹可寻,心之归处就是她。
萧云在乾隆的怀里再次被困意侵略,满脑子却无半点风花雪月。
一个未问而失望,一个未做而心安。一个即将退场,准备最后一搏,一个深情款款,满是温柔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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