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帝国,有一京都、三州府、三十郡。京都靠近全国正中心,三洲府紧紧相连,围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将京都紧紧地保护在其中。
三个州府分别是通州府,幽州府和怀州府。
通州府靠南偏东辐射八个大郡,清河县是江河四郡与通州府接壤的唯二两县之一。
清河的下游是五河交汇的断山江。
之所以叫断山江,是因为这条河就像一把利刃一样,直接断开了一座绵延数百里的山脉,从中间穿过直入大海。
断开的两座山脉也有名字,往北名字叫做上江山,在南名字叫做下江山。
上江山的东面一直到大海,同样有四个大郡。这四个郡合名叫山海四郡,统御这里的人便是荣王。
段山江的南面有五郡,他们合称为江南五郡。这里有两个王爷,一个叫韩王占两郡,另一个叫业王占三郡。
而江南五郡的西边和江河四郡的下边,同样有三郡,那里丛林密布,常年瘴气笼罩,放眼望去云雾缭绕,又山川密集,便被称为云川三郡。
治理这里的王也叫安王。年纪最大,辈分也最高,算起来是当朝皇帝爷爷辈。又因为与两个好战小国接壤,虽然安分守己,但却手握兵权。
…
清河县城外,戚建华戚将军整兵列队,出城迎接新派来的清河知府。
听说这次是京城来的大官儿下派而来,所以不敢怠慢。
三天前从前半山那里听到了宁王要造反的消息,戚建华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通州府偏将,品级不高,也只是从五品的武将。
大燕朝如今是文官当道,武官天生要比文官矮一头,从五品也就能跟六品平起平坐。
大燕朝除了一京三府,所有的郡都归王爷治理,当然名义上皇上依然是整个王朝的权力至高者。
所有的王爷只能位比一品官,可他们都是土皇帝,可比普通的一品官要强多了。
而郡以下便是县,整个大燕国一共197个县。每个县之府按地理位置、财政支出划分等级,从九品小官到五品大员不等。
清河县城不大不小,此地的知府官为六品。理论上比他小一级,但实际上二者却是平级。再加上对方就是京城特使,地位自然比他高。
“这几天都这么安静,看来宁王是放弃这个县了。”戚建华眉头紧皱,这些日子他提心吊胆,连续三天都没有睡好。
亲王造反事态严重,他不得不上报,可又怕内部的人有王爷的眼线暴露自己。
要知道他虽然身处边界,但也是在宁王的地盘上,如果宁王派兵抓他,他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当然他也可以直接放弃清河城,带兵直接跑回通州府,反正两地之间紧挨着,只要越过一座山,穿过一片平原就能到达通州府。
可他不能贸然逃走属于叛军行为,早在他的顶头上司没有叛变,一把给他下达任务让他好好驻守在这里,并迎接一位特殊的大人。
临近中午,一个书童打扮的青年,赶着马车来到了清河县城。
帘子拉开,从马车里走下一位一身书卷气息的儒雅老者。他笑容和蔼,大儒气质浑然天成。
一下车便走到了戚将军的面前拱手道,“将军辛苦了。在下薛必安便是这次来任职的清河知府,初来乍到,还有许多不懂,还请将军多多指教。”
“哈哈哈,薛夫子折煞我了。您的大名我还是听说过的,指教不敢当,以后有什么话尽管吩咐。”
自己的顶头上司已经确认为保皇党,他自己也必然要跟当今皇上一条道走到黑,那这一县之地就不能放弃,必须要争。
“如此的确是有件小事邀请将军帮忙,我有几位学生就在清河县城,其中一位叫王伦,前两个月刚高中解元。许久不见,甚是想念,能否请将军帮忙去寻?”
说话间,大儒薛必安脸上挂满了遗憾,一个月前他收到王伦的来信,说自己查出重病命不久矣,于是要散尽家财,悄然归去。
一封信,通篇只写了两个字,“诀别”。
算算时间,三个月未到。想必自己的弟子现在还活着,就是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也不跟他通信。
“您说的可是王解元。”
“他的事,我的确略有耳闻,天妒英才呀!唉,薛夫子,请节哀顺变。”
戚建华安慰了一句,将人迎到城里,随后道,“您放心,如果他还在人世,我必然会寻到他,将他带到您面前。”
“有劳了。”薛必安再次感谢。
年轻书童牵着马车,跟在薛必安后面,在士兵的守护下进了城。
薛必安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一进衙门也没有参加迎接会,也没有新官上任三把火。
而是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当这几日城里的大大小小事情捋不清楚,之后查了一批手下的官员,有问题的全部抓起来,剩下的有能力的往上提拔提拔,没能力的往下放一放。
人手不够大手一挥,将清河县城里他教过的那些弟子全部召集过来,填入这些空缺当中。
并不是他徇私舞弊,发展自己的派系,而是非常时期动用非常手段,自己教过的学生相对熟悉,用的比较顺手,人品也可以保证。
不到一天时间,清河县城焕然一新,恢复了以往的秩序,不像之前三天那样乱糟糟的了。
清河县城实际上已暗中脱离了宁王的掌控,间接归通州府所管直属京城。
在这一天的时间里,戚将军也发动自己能量,找到了在破宅里面修炼的王伦。
得知到自己老师上任清河知府,王伦满脸诧异。
按理来说他老师是京官四品,就算再怎么触怒龙颜也不可能,直接贬到地方六品。
怎么看都不合理,还有和不合理的背后都有一套自己的逻辑。
所以自己的老师是带着任务来的吗?
那自己还是不见的好,如今他已修仙要远离世间纷争,真不必要牵扯过多的因果。
只是自己老师,还是如此的激进。唉!大不了必要的时候出手救一救吧。
“劳烦戚将军回去告诉我的老师,就是我病情好转,无需他担心,不日便要归隐山林,上山求道。面就不见了!”
…
“他真这么说?”薛必安一手负在后背,另一手捋着胡须。
王伦是他所有学生当中最器重的一个,同样也是文采学识最出众的那一个,一个月前他还曾想自己马上就要教出一个三元及第。
为此他还跟老友吹嘘炫耀,没想到刚吹完,那边就来信说病重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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