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北慌不择路,大步向前冲去。
眼看那物就要追上桑北,不妙的是,前方突然出现两条同样的东西,凌空飞了过来,张口就咬、
桑北眼疾手快,抓住一条怪物,扯成两段。
未料那物就像一条蜈蚣,周身长满刺状软足,顿时扎入肌肤之内,黑气渗入血脉,顿时顺着臂膀,向上快速蔓延。
其余两条怪物几乎同时扑到桑北身上,一阵撕咬。
强烈的恶心感涌起,桑北忍住心悸,出手将怪物连连扯断。
他不敢剧烈动作,解下女孩放在身前,盘膝而坐,驱动周身血运,化解那股猛烈的毒素。
恍惚之中,天旋地转,桑北渐渐失去了知觉。
一个人影,落在桑北一旁,看着在少年肌肤上不断扩散的斑斓毒素,沉吟道:“这小家伙还真是有趣,一天之内让我折了两单生意,也是奇怪,我居然无法算出他爷爷的生死,这种情况,可谓平生首遇,可惜我阴阳货郎的名声,算是砸了!”
他转了两圈,终于还是摸出一枚药丸,塞在了桑北口中,道:“且救你一命,算是还上了一单生意,蜈蛇之毒极为难缠,幸亏是遇上我阮竹,若不然,一条小命早丢了!”
阮竹生起一堆火,将桑北和女孩安置在一旁,将几条抓来的蜈蛇用棍串起来,放在火上炙烤。
他却不知道,中毒晕倒的桑北只是故意为之,他能化解种种大妖之血,这蜈蛇之毒再是难缠,也还是能缓缓化解掉。
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迷惑一下阮竹罢了。
那蜈蛇看起来虽然恶心,一经烧烤,顿时散发出阵阵异香,阮竹忙不迭咬上一口,就着一口酒,美美的吃了起来。
一会儿,桑北悠悠醒转,阮竹递过来一块烤肉道:“你体内尚有余毒,吃了蜈蛇肉才能化解干净。”
桑北也不客气,接过肉,咬下一块,肉质之鲜美,难以形容。
他没有想到,奇毒之物,居然如此美味。
他三两口吃完肉,正想伸手去拿第二块,未料一个身影快如闪电,早抢在他之前,将那块肉夺了过去,塞入口中,美美吃了起来,笑道:“越毒的东西越是美味,阮竹,好东西切不可独吞哦!”
来人一如阮竹一般,一边吃肉,一边喝酒,旁若无人。
冷不防间,手中的酒葫芦已被阮竹抢了过去,咕咕灌了两口,大呼过瘾。
“好快的三只手,阮竹,你杀人越货的本事又见精进,只不过,休要小瞧老夫的老窖,其中丹毒炼化,固然美味,一不留神间,便会入魔!”
“几十年没有尝过你的酒了,即便有毒,还是忍不住心底的馋虫!”
“不怕就好!”来人衣衫邋遢,一脸污垢,头发乱如稻草,转眼间,将阮竹抓来的十多条蜈蛇,扫荡一空。
此刻,阮竹的一张脸,突然变得生动起来,左脸肿了起来,散发红光,右脸则干瘦下去,露出骨骼形态,不经意间,哈出一口混浊酒气,化作一条条游蛇的影子四散溃逃。
“你这拼命占便宜,宁死不吃亏的小子,竟敢小瞧老夫的丹毒,今日不让你吃个教训,你认为老夫恁的好欺负!”
阮竹赔笑道:“我怎么敢小瞧丹魔左迟的乾坤乱?不过,这一次,我算是栽了,我万万没想到,你老人家居然炼成了极品佳酿,酒虽够劲,果然要命!”
说话间,阮竹的脸色变得很诡异,各种表情连连变换,就像在变戏法一般。
“求饶吧,顺便答应老夫一件事!”丹魔左迟白了对方一眼,摸了摸鼻子。
阮竹的身体不住颤抖,突然取出一根魂幡,正是从瘸子手中夺来的那个灵器,啪地捏碎,化作一团浓浓黑气,俱被他吸入肚腹之中。
立时,阮竹咬牙切齿,对着附近一棵大树,不停咒骂起来,直骂的唾沫乱飞。
就见那棵原本葱茏的大树,转眼间开始枯萎,树叶子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好一个李代桃僵,口诛笔伐!”左迟禁不住赞叹,这一番试探,算是看出了阮竹的修为,这些年,不仅没有落下,更有精进。
丹魔左迟白了一眼桑北,又看了一眼女孩,摇头叹息道:“你阮竹从不做赔本的买卖,怎么会带上这两个小家伙?一个短命鬼,另一个更糟糕,居然是个活死人!”
“让你看透了,我还是阴阳货郎么?”
阮竹脸上带着笑,心中犹自郁闷,他不止算不出来这小子爷爷的生死,居然也无法算出这短命小子的来历,他果真只是来自一个小小部落的小家伙么?
“你肯定有所图谋,现在不说,老夫总会知道,不过阮竹,这一次螣荒古城大会,却是百年难得机遇,听说大荒各部高手云集,奇珍异宝,多不胜数,你我多年不见,想不想合作一把?”
“你这吃肉不吐骨头的老东西,这么些年,但凡跟你有所交集的,哪一个得了好下场?”阮竹笑骂。
“彼此彼此!”丹魔大笑。
“喝了你的毒酒,耗费我一根上好灵器,你却白吃了我的肉,说,这笔账怎么算?”阮竹脸色略沉,目光如刀盯着毒手丹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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