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康留下这番话,朝远方走去,突然想起一事,转头嘲讽道:“你家的红烧竹鼠,我尝过,滋味着实糟糕。”
红烧竹鼠,泰丰楼的招牌佳肴,整条美食街上,获准经营竹鼠的店铺屈指可数。
泰丰楼便是其中之一,其红烧竹鼠更是声名远扬,在京都颇有些名气。如今却被许康贬得一文不值。
姚丁怒不可遏,若是以往,他还会认为这是许康刻意挑衅,但现在情况已变。
他已拥有自家的竹鼠菜肴,每份售价三百六十八,比他的竹鼠菜品贵出近两倍,仍有络绎不绝的食客前来品尝。
这无疑证明了菜式的美味。想到这里,姚丁心中烦躁,不禁开始质疑,难道自己的料理真的那么难以下咽?
思绪是个奇妙的东西,一旦种下某种想法,便会深深扎根。
回到泰丰楼的姚丁坐在办公室内,越想越是气愤,唤来了秘书。
秘书款款而来,媚眼如丝地笑道:“老板,这么着急又要了吗?您可真……”
话音未落,便听见姚丁怒吼:“灾祸,此刻非你嬉戏之时,唤蔡大师前来,我有要事相商。”
“呃?是,明白了,立刻去请。”秘书恍然大悟,察觉到老板此刻似是怒火中烧。
秘书退下后,姚丁从秘藏的抽屉取出一叠金币,置于桌面,静待蔡大师的降临。
蔡大师,泰丰楼的烹饪巨匠,专精竹鼠佳肴,多年钻研,红烧竹鼠便是其独门绝技。既然许康你说泰丰楼的红烧竹鼠欠佳,那我倒是要见识见识,你那小店的竹鼠爆炒有何高明之处。
蔡大师不久便赶到,汗水淋漓,呼吸急促,显然是一路疾奔而来。见了姚丁,他疑惑地问:“掌柜,突然召见,所为何事?”
“蔡兄,是这样的,美食巷内有一处名为许家摊位,你可知晓?”姚丁猝不及防地提及许家摊位之事。
许家摊位?蔡大师心念一转,立刻忆起,颔首道:“知晓,先前那风波,整条美食巷无人不知。”
那风波,指的便是许康双亲不幸离世的消息。美食巷虽小,店铺主双亡的消息,稍有好奇心者皆能闻风而知。
“你了解就好。如今那摊位由他儿子许康接手,此人向来自视甚高,今日竟直言我们泰丰楼的红烧竹鼠太过难以下咽。”姚丁说到最后一句,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仿佛对此束手无策。
蔡大师闻言,气场骤变,皱眉怒斥:“此子有何居心?诋毁我人尚可,侮辱我菜,岂能容忍!”
“事情是这样,那小子炮制了竹鼠爆炒,四处宣扬,言我们的红烧竹鼠远逊于他的手艺,你说,此事岂不教人气结?”姚丁口若悬河,撒谎对他而言轻而易举,毫无愧疚之感。
罢了罢了,这些已不重要。蔡大师怒气勃发,鼻息如烟,猛然拍案,令姚丁惊跳,他连忙起身,安抚道:“蔡大师,莫怒,切勿与这鲁莽少年一般见识,我们不动气。”
“不可,掌柜,那小子现下何处,我定要寻他理论!”蔡大师身为北地人,性格直率,怒火上涌之际,自然会有这般冲动之举......
然而,姚丁正需要他这般情绪,忙赔着笑道:“别动怒,伤了元气可不好。我们是理智的生物,崇尚以智慧解决问题。这是一枚晶石,相当于一千枚金币,你去试试许康的手艺,找找他的不足,这样才显得公正,你说呢?” 老蔡一听,恍然大悟。若是斗嘴也就罢了,若真动起手来,恐怕不妥,毕竟妻子也曾多次劝诫他要控制自己的冲动。
老板既然如此说,他便决定冷静应对。未曾想,老板竟拿出晶石让他去品尝许康的烹饪。此情此景,老蔡感动得几乎落泪。北方人的他,性格耿直,心思单纯,全然未觉晶石早已摆在姚丁的桌上了。
接过晶石,老蔡正欲离去,姚丁唤住他:“今日给你放假,提前回去,细细品味,明日再告诉我味道如何。”
“明白,老板,请您放心。”
“别莽撞啊!”
“我会小心的,您放心!”
老蔡走后,秘书见老板的笑容瞬间消退,忙走过去在他身后做起按摩,以平息他的烦躁:“老板,别生气,我们现在无需动怒。如果真不行,就让老蔡教训许康一顿,反正与您无关。”
姚丁苦笑摇头,蹙眉道:“不可,现在是规则至上的时代,动粗有违律法,我们不能这么做。若事态扩大,影响的将是整个泰丰楼的声誉。”
姚丁并非愚者,多年的江湖经历让他深知何为进退。即便老蔡可能失控,一旦牵扯到自己,局面便会变得复杂。
自己或许无大事,但若泰丰楼名誉受损,那就得不偿失了,世间万物,都不及他赚钱重要。
老蔡此刻怒火中烧,但他强压怒意,朝许家排档走去。要动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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