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总请放心,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抢救。但池太太伤的实在太重,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
池宴忱听完,似乎有些神志错乱,他一把揪着医生的脖领子,恶狠狠的说:“……我不管,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式,你们一定要救活她,我不准她死,听懂了吗?”
“我老婆如果救不回来,你们统统给她赔命。”
医生们听了,都被吓得脸色煞白,一旁的护士赶忙上前劝阻,“池总,您先冷静一下啊,我们真的已经竭尽全力了,现在这样的结果也不是我们想看到的呀。”
保镖们也赶紧过来拉开池宴忱,劝道:“池总,您先消消气,现在着急也没办法呀,医生们肯定是尽力了的。”
池宴忱像是没听见一样,眼神中满是疯狂与绝望,他甩开保镖的手,又扑到医生面前,声泪俱下地哀求着:“求求你们了,再想想办法吧,我不能没有她啊,只要能救活她,让我做什么都行,花多少钱我都愿意啊!”
医生们面露难色,无奈地叹了口气,“池总,我们理解您的心情,可目前的医疗手段确实有限。我们也希望有奇迹发生,后续我们还会继续观察和采取相应措施,但您真的得做好心理准备啊。”
“现在要看池太太自身的恢复情况,目前要留在ICU观察。如果能安全度过危险期,那还是有机会醒过来的。……”
“扑通!”一声,池宴忱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
他双手抱头,极尽痛苦心碎的哭了起来,“乔乔,你这个傻猪,你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能有事啊,你一定要撑住,我还等着你醒来,等着向你赎罪呢……”
他的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崩塌了。
满心的悔恨和害怕失去的痛苦,如恶魔般紧紧缠绕着他,让他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与煎熬之中。
“嘟嘟嘟…”
池宴忱的电话又在不停的震动。
可他已经没有任何心思去接听电话了,只顾埋头痛哭。医院的走廊里,回荡着他悲痛欲绝的哭嚎声。
……
转眼。
两天的时间过去了。
而这两天的时间,我的意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感觉自己身体很轻松,似乎一直都飘飘忽忽。
到了第三天。
我又被转去了港大医院。
医生们将我安排进了ICU病房,全天24小时监控。池宴忱也用尽了所有的手段,招了世界各地的顶级外科专家,以及各种昂贵的药物和治疗仪器。
我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自己,包的像一只木乃伊,浑身插满各种管子和医疗仪器。
此时此刻,我很清楚自己大概是灵魂出窍了,我根本进不去自己的身体。
“唉~,这辈子怎么就又走到这个地步呢?”
“如果还有下辈子,请老天不要再安排我和池宴忱相遇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
池宴忱就守在ICU病房外,胡子拉碴,双眼布满血丝,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
他不吃不喝,只是呆呆地望着那扇紧闭的病房门。仿佛只要这样守着,就能把我从生死边缘拉回来。
护士来劝他去吃点东西,他也只是机械地摆摆手,嘴里喃喃着:“我要等乔乔醒,我要等她醒了亲自和我说她原谅我了,我才能放心啊。”
偶尔,他会强打起精神,走到医生办公室。然后,一遍又一遍地问着我的情况,不放过任何一点细节。
哪怕只是一丝细微的好转迹象,都能让他黯淡的眼神里燃起一丝希望的光,可医生每次凝重的表情又让那光转瞬即逝。
而我,就那样飘荡在病房外,看着他这副痛苦又悔恨的模样,心里五味杂陈。
曾经的那些爱恨纠葛,在这一刻仿佛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可一想到过往他对我的种种控制与伤害,又觉得这样的结果或许就是命运的安排。我只盼着自己能早日解脱,真的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扯了,哪怕是下辈子,也只愿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
第九天。
我依然没有苏醒或好转的迹象。
池宴忱也憔悴的不成样子了,更没有心思再做别的任何事情。
任何人劝他都没有用。
梁煦终于忍不住亲自来劝他了,她依然一副凄楚动人的模样,“……阿忱,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啊。”
“看到你现在成了这样子,我更加觉得生无可恋了。我的孩子也找不回来了,所有的希望统统都落空了。”
池宴忱似乎没有听见一般,只是呆若木鸡,眼神空洞憔悴。
梁煦含泪看着他,下意识握着他的手,哽咽的说:“阿忱,我求求你,你振作一点吧!不管怎么样,你要多少吃点东西。”
“你如果倒下了,很多人都会受到牵连,你从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通通都将白费了。”
池宴忱依旧无动于衷,下一个冰冷的石雕,没有任何的表情和反应。
“你多少吃一点吧,我求求你了。”梁煦将一盒牛奶递到他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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