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簪子戳下去,大狗“嗷呜”了一声,却依旧没有松口。
我又胡乱连戳了好多针,它的头,它的眼,它的脖子,它的身…
它的血溅到我的脸上,终于松了口,瘫在地上仅剩微弱的气息。
我“杀”红了眼,不解气地又猛戳着大狗的身子,一个个血红的窟窿眼儿出现在大黄狗身上,狗已经断气了我还没停手。
成辛元担心我的伤势,几次三番夺我手中的簪子想要代替我。
此刻的我已接近“癫狂”,腿上的疼痛我都不在乎了,成辛元哪能搂得住我?
我知道我的举动又把成兴民他们吓到了,很好,就是要让他们看看,我有多豁的出去!
我强撑着从地上站起来,左小腿还在不断流血,被狗咬的半掉的那块肉就那么耷拉着,格外瘆人。
我现在的样子也好不到哪儿去,披头散发,满脸满手都是血,脸上的是狗血,手上的有狗血也有我的血。右手还拿着簪子,簪子也在滴血…
眼睑上的血影响到我的视线,我不在乎的抹了一下脸,却不知道这个动作在成兴民眼里更是如同鬼魅一般,吓得他们齐齐后退一步。
我甩开蔺女士扶我的手:“报警…叫救护车…”
拖着伤腿踉跄着挪到成兴民面前,他本就吓得不轻,近距离看着我更是直接瘫倒在地。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簪子戳戳他的脸,声音带着些嘶哑:“这就害怕了?也是,说不定哪天这根簪子就戳到你身上去了,到时候你身上的血窟窿肯定比那条狗多了去了,肯定很精彩…想让我死?我才不会让你们如愿,你们都没下地狱呢,我怎么舍得死?等你们一个两个都下了地狱,土葬我就把你们都拉出来鞭尸,火葬我就把你们的骨灰全撒到厕所里…”
我沾满血的手拍拍他的脸:“成兴民,我要你,要你们都记着,我,就是你们的噩梦!”
脚底下出现一滩水,还伴随着一股味道,低头一看,成兴民这个没出息的,居然失禁了。
我冷哼一声,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又朝孟子硕走过去。
秦洛天已经停止了打他,这个蠢胖子被秦洛天拎起来站着,整个人鼻青脸肿,更像一只大猪头,看我朝他走过来,蠢胖子拼命往后缩,可他怎么别的过秦洛天?还是怒火冲天的秦洛天。
秦洛天十分担忧地看着我,我示意他没事,还能撑。
我可不会拿簪子戳这死胖子,“杀”狗是正当防卫,戳他就是蓄意报复了,我没那么蠢。
不过,吓唬他还是可以的。
我右手捏住他的大肥脸,左手拿着簪子一下一下点着他的脸,簪子上还有残留的狗血,在他脸上留下不少血点点。
“你有条忠诚的狗,可惜啊,再忠诚的狗跟了个孬种主人,它也不是好狗。”
“害怕吗?怕就对了!孟子硕,记住我的脸,记住你姨我长什么样子,今天你的狗没咬死我,那以后的每一天你都将活在我的梦魇里!”
“我现在很吓人吧?嘿嘿嘿嘿…”我声音有些嘶哑,笑得阴恻恻的,就像童话故事里的老巫婆。
我用簪子戳着他肥嘟嘟的脸,“孟子硕,你刚过完十四岁的生日吧?哦不,我想起来了,你妈把你年龄报大了两岁是吧…那更好…”
说了这么多话,我体力严重不支,感觉左小腿不断有液体在向外流。
成辛元很及时的过来扶住我,我定了定心神。
“按照你户口本上的年龄,够判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院子里处处都有监控,你逃不掉的…”
我像只泄了气的气球,瘫软在成辛元臂弯里,秦洛天撒开孟子硕也一把搂住我。
真TM疼啊,疼得我冷汗直流,汗混着脸上的血流下来。我紧咬着牙关,强撑着力气交待秦洛天:“多叫些人来,院里的邻居都走的差不多了,美容院那家应该还有人在,趁成兴民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不能…不能让他们走了…”
秦洛天小心翼翼把我放在成辛元怀里,急匆匆跑过去。
“报警了吧?”我发出细微的声音问成辛元。
“报过了,也叫了救护车,姐你别说话,你流了好多血…”成辛元的声音带着哭腔。
“别哭…留着一会儿警察来了哭…”
“好疼啊…”我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成辛元哭的更凶了。
身后传来一阵喧闹,我偏过头看,美容院老板芳芳举着一把铁锹骂骂咧咧就冲了过来:“奶奶个腿的!姑奶奶把你们都给锨了!!!”
她的身后还跟着同样怒发冲冠的她的丈夫,大平哥。
还有几个装修工人,芳芳姐的美容院内部翻修还没完成,正是人多的时候。
“我看谁敢走!狗日的!”
大平哥一声怒吼吓住了正一步一步往后退的成安泰和邓得柱,两个人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芳芳姐把铁锹递给大平哥,扶死地上的蔺女士:“你现在可不能倒下,全凭你撑场呢!别哭了,我去看看成蔺。”
她走到我身边,看到我血腥可怖的伤口,“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们还是不是人!”
“下地狱!你们都得下地狱!”她发疯一般地嘶吼着。
大平哥也过来看了一眼,我听到他暴躁地喘着粗气,“就地上这个狗是吧!!!你们带来的是吧!!!”
大平哥手中的铁锹疯狂着朝地上的死狗铲着,几锹下去狗已经变成了几截。
“敢走一个!这就是下场!”
几个装修工人非常默契地把成兴民他们围起来,一个都不放过。
成银凤早就被眼前的场面惊的魂不守舍,她只是想过来要个钱,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她看向那个“罪魁祸首”,半跑半爬地冲过去又打又挠:“都是你!都是你这个祸害!带什么狗来!”
邓招楠护住孟子硕,紧紧搂住:“妈!这可是亲外孙啊!”
成银凤可不管那些,连邓招楠一块打。
一时间,哭闹声和叫骂声又响彻整个院子。
这一下,又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让开!赶紧让开!”秦洛天扒拉开几个人,“祖爷爷!你快来!”
蔺女士趴在我身边哭的泣不成声:“叔爷…你快救蔺蔺啊!”
“蔺蔺,别怕啊,祖爷爷来了!”祖爷爷高喊着,却在看到我腿的那一刻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爸!先止血!”跟在祖爷爷身边的一个中年男人,比成兴民还要年轻些,是祖爷爷的女婿,子子姨的爸爸,我和成辛元叫姑爷爷的。
祖爷爷颤抖着双手从随身的小药箱里拿出工具,“蔺蔺,你忍着点啊…”
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伤口疼得已经让我忘却了所有。
我不会死吧…
如果死了还会再重生吗?
天杀的我仇还没报完啊!
还是太心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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