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的全部身家都被这两拨人给要走了!
红梅将两张银票给了陈望,陈望还被铁链锁住了手脚,不能动,只能将银票伸了出去,“赔给你们。”
就在那些地痞流氓和刘氏要伸手接过时,许婉宁走了过去,“庞大人,民女有一事不解,不知道能不能在公堂之上问问。毕竟这个嫌疑人是我许家的人,我总该问清楚,不然别人要责我许家治下不力,连个家仆都看不住,影响我许家在外面的名声。”
庞新见是许婉宁,也不敢得罪,毕竟这是大都督的前妻,又是陈望的主子:“许姑娘说得有道理,你但问无妨。”
庞新让许婉宁开口,有了这个开口的机会,许婉宁自然要一针见血,让对方哑口无言。
“陈望,是他们知道你有四百两,还是她知道你有四百两,不然他们要得不多不少,正好要的是你有的四百两呢?”
就是神仙也不会这么算啊,一张嘴,要的数量就是对方的极限。
不多,不少,刚刚好!
许婉宁这句话,刚好就触动了陈望的心,他身子猛地抖了抖,回头,目光落在了红梅的身上。
他不是在看红梅,而是在看红梅的妹妹,青杏。
陈望眼中的希冀碎了一地。
因为他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
“你有四百两银子的事情,你告诉了谁?”许婉宁见陈望不说话,她又问了一句:“是他们,还是她?”她指着跪在一旁的刘氏和几个地痞流氓,继续问陈望。
陈望努努嘴,嘴唇翕动,又低下了头。
他虽然什么都没说,可许婉宁却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因为陈望不会跟地皮流氓有接触,自己有多少银子,也不会告诉他们,那唯一会说的,就只有……
“是她吧?你把你有多少两银子的事情告诉了她,原本你是打算用那些钱娶青杏的,可她却动了歪心思,跟这群地痞流氓合作,故意将你的钱诓骗走了,对不对?”
许婉宁说出了自己的猜测,陈望震惊不已,猛地抬头看向许婉宁。
他眼中的错愕,让许婉宁更加坚定了心中的猜测。
陈望将自己有多少钱告诉了刘氏,刘氏动了歪心思,想要将钱占为己有,可她却没有更好的门路,所以才想了这么一个招数!
果然,话一出,刘氏率先跪不住了:“你胡说八道,谁诓骗他的钱了,是他要羞辱我在先,他要玷污我,赔我点损失费,不应该嘛!”
刘氏跪地,紧紧地抱着甜甜,她面目凶恶,甜甜在她怀里,害怕得瑟瑟发抖:“娘,好疼,我好疼。”
刘氏连忙松开了手,她胳膊都在抖动,还在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
庞新听了许婉宁这一番话,也陡然明白了。
为什么要的钱,不多不少,刚刚就是四百两呢?陈望只有四百两,多了他出不起啊!
庞新听出了里头的猫腻,惊堂木一拍,“大胆贼人,从实招来,是不是你们合伙诈骗,霸人钱财,实话实说,不然大刑伺候!”
他话一落,身边的差役手里的杀威棍在地上“笃笃笃”地响,吓得人头皮发麻。
几个地痞流氓是经常到官府“做客”的,面对这种询问,他们是习以为常,毫不在意,可刘氏不一样,刘氏是第一次上堂。
她的孩子没人带,也只得带在身边,在甜甜看来,这群人人高马大,手里的棍子更是粗得跟他们的手臂一样,孩子害怕啊!
甜甜缩进刘氏的怀里,嚎啕大哭:“娘,我怕,我怕,我们回家吧,我要回家。娘,娘。”
刘氏也发怵啊!
“甜甜不怕,不怕。”她故作冷静,其实心中害怕得很,眼神四下张望,显然已经心虚了。
庞新说不动那些不知道几进宫的地痞流氓,还压不住这个妇道人家嘛,“刘氏,你与陈望是叔嫂关系,听街坊邻居们说,自从你搬来之后,陈望几乎是隔三岔五地就去你家,对你和孩子多有照拂。
重活累活抢着干,还送米送油,时间长达一年之久,他对你和孩子如此之好,又怎会欺辱你呢?他与心上人已经在谈婚论嫁,他怎么可能会欺负他的大嫂呢?”
完全说不通嘛!
“怎么不可能!我还年轻,还颇有姿色,他平日里就对我心术不正,借着喝醉了酒之后,就想要霸王硬上弓。我句句属实,难不成我还会用女人的名声来讹他不成!”刘氏咬牙切齿地说道。
地痞流氓附和:“是啊是啊,这男人喝多了酒,就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有个洞就想往里头钻,很正常,不奇怪啊!”
外头看热闹的老百姓听到这话,哄堂大笑。
庞新气的连拍了三下惊堂木,“公堂之上,禁止喧哗!还有你们,不得污言秽语,扰乱公堂,不然大刑伺候!”
公堂之上终于安静了下来。
许婉宁问陈望:“陈望,你如实回答我,那天你喝了多少酒?”
陈望想了想,“一杯。”
“多大的杯子?”
“就平时喝酒的杯子,一两的杯子。”陈望抱着头,无地自容:“小姐,您别管我了,我做错了事,这是我该受的惩罚!是我对不起大嫂,是我对不起青杏,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你让我自己自生自灭吧!”
他不想再去回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回忆起来就是一场噩梦!
他怎么可以欺负自己的大嫂呢,他这么尊敬大嫂,大哥临死之前,将大嫂和甜甜托付给他,让他一定要好好地照顾大嫂和孩子,他怎么可以做出那种事情来呢!
好在那天这几个地痞流氓路过,打醒了他,才让他悬崖勒马,要是真做了点什么对不起大嫂的事情,他死不足惜!
许婉宁问他:“你平时酒量很好的,你还记得吗?半斤都放不倒你,你还神色如常,跟我们说说笑笑,完全看不出你喝醉的样子,那天,你怎么喝了一两酒,就醉了呢?你就没怀疑过吗?”
“怀疑什么?”陈望木讷地抬头,眼神迷茫地看着许婉宁。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那是他的大嫂啊,甜甜的母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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