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既然你说了要送围巾给我，那就送围巾。”他赶紧道，然后还瞪了她一眼，活似要是她真敢圣诞节送书给他的话，他就和她没完。

她狂汗，他对书这是有多怨念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她说着，就想要从他手中把围巾拿回来。

他却是抓着围巾，还不肯放手，“真的是给我的？”他似乎还犹有些不放心似的，要再确定清楚似的。

“对啦，是给你的。”她无奈地道。

他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突然一下子把她给抱了起来，“暖暖，我一定会好好的珍惜这条围巾的！我好高兴，你会送我亲手织的围巾！”

穆暖曦估计如果不是受房间所限，估计他都会直接抱着她转圈了。她有些微怔地看着他脸上的笑颜，惊喜……是谁给谁的呢？与其说是她给了他惊喜，不如说他的笑容，是她的惊喜吧。

“可是我是第一次织……可能会织布好，会松紧不一，还可能会漏针……”抿了抿唇，她打算还是先把可能会有的缺点都先说出来，免得他期望太高，到时候收到实际东西的时候会太过失望。

“没关系，只要是你给的就好。”他兴奋地道，完全没有失望的意思，恐怕就是她给他一团烂毛线，他都会笑着围上去吧。

“那……我织好了，圣诞节的时候再给你。”她道。

“好，我等圣诞节。”他道，暖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

————

高三一班的午休时间，教室中，穆暖曦拿着棒针正在织着围巾，而楚临则坐在一旁，托着腮帮子看着穆暖曦织围巾，还会时不时的摸几下围巾，测量一下长度。

这几乎已经成了他们班里独特的风景了。甚至还有好些个别的班的人特意跑到他们班的门口或者是窗前，就为了看看这情景。

此刻，穆暖曦心中倒是颇为无奈啊，原本吧，围巾她是打算在家里慢慢织好，结果她都不担心织不完的问题，楚临却反而给担心上了，非要她把围巾拿到学校里来，空余时间也能织。

再然后，全班同学都知道了她圣诞节要送亲手织的围巾给楚临。对于为什么全班都会知道，穆暖曦眼中怀疑是楚临泄露出去的。

而且每天中午，楚临还非得看到她织围巾不可，每天都关心这围巾的进度问题。

最后搞得老师都知道她要织围巾给楚临，于是她也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里，谆谆教导了一番，对她说现在高三了，希望她能好好把心思放在读书上。

于是她也很认真的回了老师的话，只是这一次，她说的话却和以前的不一样，“我一定会努力学习的，会考上理想中的大学，不过我会处理好学习和感情的事情，我……并不觉得为了学习，去刻意压抑自己的感情，就是对的。”

说完了这句话后，穆暖曦对着老师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不论如何，她都清楚，老师这样对她说，其实也是为她好。

倒是卢路，每每瞧着楚临围在穆暖曦的身边，盯着穆暖曦织围巾的样子，总觉得三观有点被颠覆的感觉。

正常来说，哪有收礼物的人，这样盯着要送礼物的人准备礼物的啊！

尤其是现在这样子瞧起来，对这条围巾，楚临简直就比暖暖还要上心。

不过这种事情，说起来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卢路心底倒也真心的希望好友和楚临可以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只是此刻的卢路并不知道，这一幕将来会变得有多珍贵。

而变故的展开，总是如此的猝不及防……

那个小女孩……还是死了！

小女孩的名字，叫殷芳，很普通的一个名字，可是对于穆暖曦来说，当她在报纸的新闻上，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却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死了？！怎么可能死呢？那个广告牌，已经被加固过了，而她也已经对小女孩的父母说过，要他们不要让小女孩晚上一个人跑出家门。

然而，当穆暖曦仔细的看报纸上的那则新闻的时候，却发现殷芳的死，依然是晚上，却并不是跑到外头去，而死因也不是被广告牌砸中，而是夫妻吵架的时候，被夫妻二人当成吵架的工具，最后被其父亲给失手推到了桌角处，头部磕到桌角致死的。

这一则新闻，看的穆暖曦遍体深寒。

就这样……死了吗？她想要这个小女孩活下来，为此也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她以为只要把那些可能会致死的隐患消除掉，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就可以活下来，可是现在，无情的现实却像是一记猛烈的巴掌，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脸上，也仿佛是要她从梦中清醒过来。

这就是袁山所告诉她的，命数不能改变吗？

就算是死亡的经过，和她记忆中的经过不一样了，但是结果都会是一样，都是在夜晚死亡了。

到了这个时刻，该死亡的，还是会死亡，这就是既定的命运吗？有多少寿命，就只能活那么久，想要多活，又怎么可能呢！

都说人定胜天，可是天……又是什么呢？人真的可以胜天吗？当人觉得自己战胜了天，战胜了命运，但是却也可能是命运之中，原本就赋予了人这样的命运，而非真正的人定胜天。

眼泪，一滴滴的从穆暖曦的眼眶中滚落下来，让她连想要遏制都无法做到。眼泪越来越多，不断的滴落在了报纸上，几乎把整页报纸都给打湿了。

“暖暖，你怎么了？”苏瑷瞧见女儿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就哭了起来，赶忙上前问道。

“妈，芳芳……死了。”穆暖曦哽咽着道。

苏瑷一愣，女儿帮助那个小女孩的事情，她自然也听女儿说起过，苏瑷心善，这种事情自然也是赞成的，她之前还和女儿说，等到了寒假，全家一起去J市看望那个小女孩呢，结果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苏瑷轻轻的揽过了女儿，却什么都没说，这种时候，与其说那些安慰的话，倒不如让女儿好好的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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