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悦挪到窗边,边看窗外的万家灯火边漫不经心地继续给秦始皇和隋文帝扔雷。
俞悦:“虽然始皇没有立太子,但是基本上大家都默认扶苏是他的继承人了,谁知道始皇自己巡视天下的时候驾崩在沙丘了。
那会儿扶苏又被他派去修长城不在身边,就只带了胡亥,始皇一死,赵高直接撺掇李斯矫诏了。
赵高矫诏能理解,胡亥是他的学生嘛,又对他言听计从,要是胡亥真做皇帝了那不就等于他也有泼天的富贵了吗。
至于李斯,现在普遍认为他是怕扶苏上位以后,就不再重视法家,连同他自己也会被排挤出政治中心。
他早年因一纸《谏逐客书》而得始皇青眼。
他在始皇手下做事时又摆明了一副孤臣做派,是因为他觉得像嬴政这样雄才大略的君主一定可以让他一展抱负。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始皇确实给了他足够大的舞台,他也确实能力出众,如果故事停在这里,又是一出君臣相得的千古佳话。
只可惜,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嬴政会死在他前面,毕竟他可是比嬴政大了整整21岁。
21岁在现代还是清澈愚蠢的大学生,但在十五六岁就结婚的古代,估计娃都能打酱油了。
李斯一直觉得自己会死在始皇前面,他才放心大胆地做孤臣,但是现在始皇先他而去,那么他一定会被秦朝剩下的贵族宗室清算。
而且他估计也自信能拿捏胡亥和赵高,扶苏上位又大概率和他政见不合,所以他干脆心一横,上了胡亥赵高的贼船。
最后结果我们也都知道了,胡亥只管吃喝玩乐,逆天虐民,李斯压根连他人都见不到,最后结局腰斩。
有人说如果不是最后李斯下了这招昏棋,千古贤相肯定有他一席之地,不知道大家怎么看。”
九州一色的霜:我躺着看。
明月松间照:只能说这也算是他自找的了。
嬴政又重新坐回王座,英俊的脸掩在冕旎后面,看不清神色,李斯,你现在在想什么呢。
李斯在想什么呢,他在庆幸,庆幸他现在没有在宫里,想起那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他满嘴苦涩,
只是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他在窗前枯坐良久,终究还是唤人为他梳洗,李斯连夜进宫请罪。
俞悦还在继续:“说回扶苏,始皇死后,赵高几人为了掩盖尸体发出的腐臭味,在马车里堆了一车鲍鱼来掩盖,古代鲍鱼就是今天的咸鱼,可想而知味道有多上头。
消息传到扶苏这,遗诏里让他自尽,蒙恬都觉得有诈,让他带兵回咸阳再做决定,结果他一秒不带犹豫的就抹脖子了。
有人说扶苏软弱,但史书里记载他“刚毅而勇武”,有人说他被儒家忽悠瘸了,但秦朝的儒家并不是后世的儒家。
要等到西汉董仲舒提出君权神授和三纲五常,汉武帝接纳了这个说法,儒法并用以治理国家后,儒家才会慢慢变成帝王巩固皇权的工具。
所以当时扶苏接到诏书的那一刻,他心里是不是在想自己终究还是没能成为父亲属意的继承人,因而自尽,随着他的身死,我们也不得而知。”
草莓奶糖:听过一个笑话,蒙恬问扶苏,你怎么不亲自去问问你爹呢,然后扶苏说我这就去,光速自尽,主打一个效率。
明月松间照:地狱笑话永不过时,你们尽管笑,今天的木鱼我买单。
天幕下扶苏羞愧得脸埋在胸前,他不敢抬头,怕一抬头就对上父亲失望的眼神,那会让他比死还难受。
俞悦也笑了:“我给大家敲木鱼,不过长公子估计自己也没想到胡亥那么能败家,三年就被陈胜吴广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了。
如果说胡亥是又蠢又坏的话,我感觉杨广就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但是他不在乎,主打一个及时行乐。
毕竟他自己也说过自己的大好头颅谁当取之,所以他是清醒的坏,即使知道自己的穷奢极欲是用无数生民的血泪换来的,但他就是不在乎。”
草莓奶糖:没错,什么狗屁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他也配。
九州一色的霜:附议,现在有些人真是为了标新立异什么屁话都能说出口,怎么不想想他放在那个时代基本也是给杨广拉船让他游湖的命。
天幕里每说一句,嬴政和杨坚夫妇就觉得自己心火又盛一分。
嬴政如果去过游乐园,大概会觉得自己这一晚上心情就跟坐跳楼机一样,一刻不带停的垂直向下。
他没有哀长子不幸,因为这都是扶苏自找的,只是怒其不争,而他的大秦帝国就这样败在幼子手里,他就只剩盛怒。
天子之怒总是要人承担的,侍从早就将胡亥和赵高一起绑了送来,嬴政看这两人涕泗横流求饶的脸,只觉得恶心。
帝王抿成直线的薄唇轻启:“赵高车裂,夷三族。”
赵高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他像烂泥一般瘫软在地,心里却满是不甘。明明就差一点了,为什么,为什么要出现这劳什子天幕!
“胡亥么。”嬴政用剑随手一指,仅仅一个动作就把胡亥吓得面如土色,大声喊着嬴政不能因为还没发生的事就让他死。
嬴政点点头:“那朕就留你一命。”看来父皇对他还是有一丝父子情谊的,巨大的狂喜涌上胡亥心头。
然而还没等他磕头谢恩,嬴政又道:“来人,把十八公子送到后宫,给其他公子公主们解解闷。”
胡亥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向嬴政,嬴政却只是面露嫌恶地挥挥手:“堵上他的嘴,带下去。”
轮到自己了,李斯这样想着,从他听到天幕说自己用鲍鱼掩盖陛下的尸身,他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果然,嬴政又把目光转向李斯:“至于你,李斯。”李斯把头磕在大殿冰凉的地砖上,等待自己的命运。
“你确实是个栋梁之材,朕不会杀你,还会继续用你,但你也不要再妄想什么身后名,等朕百年之后,你就随朕一起去吧。”
李斯于是叩谢君恩。
杨坚这边,也是第一时间派兵去捉拿杨广,但他们还是快不过附近的百姓。
不知道先是谁,往晋王府门口扔了一把烂菜叶,之后就是成堆的石子,臭鸡蛋,甚至还有泼粪的。
最后是王府里的一个下人恶向胆边生,一桶油浇在杨广卧室门口,点了把火。
杨广是被浓烟呛醒的,他大声呼喊走水了,让人来救火,却无一人回应,于是他又准备破窗而出,却发现所有的门窗都被人堵死。
最后他被活活烧死在自己的卧房里。
等杨坚派的人赶到的时候,整个王府已经变成一片火海了,禁军统领有心想查,但这大晚上的乌漆抹黑什么都看不见一场大火也足以烧毁所有的痕迹,于是也只能作罢。
消息传回宫里,杨坚夫妻也只是说了句知道了就没下文了。
这一夜,秦隋两朝注定无眠了。
俞悦点点头,表示认同观众们的说法,她也觉得有些人还是吃得太饱了。
她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二点了,估计洗漱完都得一点多了,于是跟观众们告别:
“不说这些晦气东西,多余被气得乳腺增生,我困得不行要先睡啦,大家也早点睡,明天我们去吃潮汕牛肉火锅,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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