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冰原,也变成了冻实的泥土和岩石层。
脚印渐渐消散了,不见踪影。
我们只能够凭借着隐约的气息感应,而且这种感应,也因为层峦叠嶂的山石给屏蔽不少,越发的淡薄。
我跟马一岙说起此事,他对我说道:“长戟妖姬生性多疑,必然会有所防备,在路上设置埋伏,所以大家多小心一些,随时抽身撤离,不要中招。”
我们点头,而小和尚则关注另外的地方。
他说这儿的黑色气息,越发浓郁。
事实上,这些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黑色气息,从我们踏入地狱八重寒界以来,就一直存在,就如同虎视眈眈的猛兽,随时都想要扑来,但因为辟魔符和舍利子的缘故,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所以我们才没有太多在意。
而此刻经过小和尚这般一说,我们抬头望去,发现远处瞧见的红莲不见了,那天空之上,却浮现出了一张张宛如鬼魅的脸。
这些脸,其实都是由那游离不定的黑色气息组成,不断的变化、扭曲,有时看着像脸,有时看着又不像。
它十分抽象,但猛然打量一下,却着实是吓人一跳。
因为忌讳,所以我们行走得越发小心翼翼。
如此在那石林之中行走了一会儿,这里时而宽,可容三四辆车并行,时而狭窄,只能容一人侧身而过,若是有人守在此处,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而没多久,我们走到了一处篮球场大的空地前来,周遭都是耸立的山峰,而前方有一个相对比较高耸一些的,矗立跟前。
上山有一条路,路有一丈多宽,但路口处,却坐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很眼熟的军装,端坐在地,脑袋低垂,仿佛在看着自己的手掌,又好像是走累了,在那儿歇着。
是猛虎班的一位战士。
至于是谁,因为隔得比较远,所以我也分辨不出来。
小和尚担心了一路,此刻瞧见科考队的成员,顿时就有些激动,也忘记了马一岙的交代,快步向前,一边走,一边呼唤道:“哎,同志,同志你怎么在这里,其他人呢?”
我打量了一眼,就感觉不对劲儿了,赶忙上前拉住他,说小心,人已经没了。
小和尚浑身一震,停下了脚步,眯眼打量了一番,然后叹了一口气,说唉……
他懂得望人的死气,自然晓得,那仅仅是一具尸体。
到底怎么回事?
瞧见有人死在了这里,无论是我,还是马一岙,又或者小和尚,心情都有些低沉,不过马一岙是个务实的人,低声说道:“既然人在这儿,说明科考队的其他人,应该也来到了这里,我们并没有找错地方。”
小和尚有些难过,说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马一岙看向了我,我左右打量,然后说道:“没有瞧见。”
他松了一口气,说去看看。
马一岙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交代我们:“要是碰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立刻走,别犹豫。”
我们缓步朝着前方走去,很快就来到了那山道脚下,瞧见这位战士是八号,他是队伍里面的狙击手,背着一把85式狙击枪,这把仿制自前苏联德拉贡诺夫SVD的狙击枪有着很高的精度,在前两天的时候,给我们提供了不少的火力支援。
他是一个很沉默的小伙子,这一路过来,几乎就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
事实上,他跟自己的战友,也几乎没有什么话。
他的世界,仿佛就只是手中的枪。
只不过,他此刻却死在了这里,手中的枪不知踪影。
而在他身后的山路,却有着凌乱的脚印。
马一岙小心翼翼地靠近八号,确定没有什么陷阱之后,先是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发现已经再无声息之后,捏了捏他的脸和肩膀,发现一片僵硬,又翻找了一会儿,却发现他的胸口处,有一个伤口,直通心脏。
这是一击毙命。
他伤口处已经凝固,鲜血都冻成了冰坨,马一岙比划了一下伤口,对我说道:“是他们自己携带的格斗匕首。”
自己人的凶器?
我打量了他的脖子处,发现那根辟魔符被扯了下来。
之所以说是扯,是因为他的脖子处有一道勒痕,显然不是正常情况下脱的。
到底怎么回事?
我满心茫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山峰之上,突然传来一声雷鸣般的轰响,紧接着有碎石,从六七十米的山峰上落了下来。
随后却是一阵爆豆般的枪击声。
哒哒哒、哒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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