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耀搀着装醉得秦朝朝,跟随着身姿婀娜、风情万种的牡丹仙子穿过曲折蜿蜒的廊庭,朝着怡红院的后院缓缓走去。
与烛火辉煌、明亮耀眼的前院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后院里栽种着一大片美艳的牡丹花,犹如一片绚丽多彩的花海。
这里并没有众多的烛火来照亮前行的道路,仅仅依靠着皎洁如水的月光,就已经能够将整个后院映照得格外清晰透明,光影交错间此地更像是世外桃源。
故意装作醉酒模样的秦朝朝,敏锐地察觉到周围气息有些不对劲,她暗自思忖道:这牡丹田内似乎弥漫着浓烈的恶念气息,而且怨气极其强烈,绝非寻常之地。也许,这里就是孙家耀想找的东西。
紧接着,孙家耀接收到了来自秦朝朝的秘密传音:“这片花田有古怪,务必多加小心!这些花朵并非普通的牡丹,而是凶残无比的嗜血芍药。从其生长得如此繁茂的状况来看,想必曾经使用过大量的精血进行浇灌和滋养。”
听到这番话,孙家耀眸色一暗,心头一紧,沉闷地回应道:“好,我明白了。”
没过多久,他们三个人便来到了一座幽静雅致的凉亭内,并在此处停住脚步。孙家耀小心翼翼地将秦朝朝安置妥当之后,正准备找个借口向牡丹仙子辞别离开,然而却出乎意料地被牡丹仙子挽留了下来。
只见她面带微笑,轻声说道:“公子既然是小公子的至交好友,那么不妨就一同留下来吧。”声音婉转娇媚,让人难以拒绝。
?!!!牛逼!
秦朝朝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脑海中直呼:“卧槽!真他妈会玩啊!还玩得这么花?!真是牛妈妈给牛宝宝开门,牛B到家了!三人行,也能毫无负担地说出口,真是震惊了全家。”
听了牡丹仙子这番言语,孙家耀先是震惊不解,随后顿生厌恶,然而其面容之上却依然保持着那副温文尔雅、谦逊有礼的君子风度。
只见他迅速站起身来,对着牡丹仙子恭敬地拱了拱手,言辞恳切地道:“牡丹仙子,您这话可万万不能随口而出。倘若因此而损害了仙子您的清誉名声,那岂不就是耀的罪过了吗?”
此时,牡丹仙子并未直接回应孙家耀的话语,而是先将目光投向那位醉靠柱子,唇红齿白且肌肤娇嫩细腻的秦朝朝身上。
稍作停留之后,她这才款步轻移至孙家耀身侧,并伸出一只宛如羊脂白玉般柔滑细嫩的纤纤玉手,轻轻柔柔地搭在了孙家耀的双手之上。
紧接着,她美目顾盼生辉,眼波流转之间尽是无尽的春意与魅惑之情,娇声嗲气地引诱说道:“又有什么不行的呢?这位小公子如今已然沉醉得不省人事,定然难以尽情享受此间乐趣。
不过恰巧公子您此刻清醒着呢,那咱们为何不一同纵情欢乐一场呢?这也是一场缘分呢!这位小公子对此全然不知,必定不会生气。待他酒醒过后,我自当会好好弥补于他的。公子不必顾虑!”
孙家耀顿时恶心得瞬间变了脸色,他快步退后避开她的手,然后拿出一方洁白的帕子不断地擦拭。
此时,他周身的气息骤变,再也无半点如沐春风、谦逊有礼的谦谦君子模样。
他挺直了身躯,目光犹如寒冰般冷冽刺骨,没有丝毫温度。那张原本总是挂着温和笑容的脸庞,如今却布满了冷漠和疏离,让人不寒而栗。
这种巨大的反差,使得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起来,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牡丹仙子顿感不妙,当即就产生了想要逃离的心思,但那人的气势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心里就已经产生了强烈的怯意。
“yue——”
就在这时,一声突兀的呕吐声打破了氛围。
秦朝朝吊儿郎当地坐直身子,然后拿出一颗灵果不紧不慢地吃着,一双眼睛饶有兴趣地盯着牡丹仙子,见她一双美眸瞪得溜圆,眸中还闪烁着恐惧和胆怯。
她慢慢悠悠地举起手挥了挥,但开口就是嘲讽:“哟,花魁姑娘你可真牛掰啊!还想玩三人行的游戏呢?你没有镜子总该有尿吧,要不照一照,看你是个什么货色?瞧把我恶心的,差点没吐!”
牡丹仙子脸色一黑,当即撕破脸皮,猛地凝聚出一道攻击直奔二人而来。孙家耀一掌就将攻击化解,随后直接一捆捆仙绳将其牢牢捆住。
战斗来得太过于简单,简单到秦朝朝太过好奇地蹲下身探查了一下她的灵脉,这一探查还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她啧啧的摇摇头,不禁有些钦佩道:“我还是小瞧你了,你他娘的真是个天才!”
孙家耀走到她身旁问道:“承韵,她怎么了?有何异常。”
秦朝朝嗤笑一声,摇摇头,眸中尽是满含讥讽之意。伸手捏住牡丹仙子的下巴,强迫其抬头,她仔细打量了一番,樱唇微启,声音不大也不小却满含冰霜:“你就是顶着这么一张皮子,诱杀修士的吧?”
见牡丹眼神淬毒,秦朝朝勾了勾唇角,讥诮道:“还真把自己当仙女了,挖了别人的丹田和灵根,塞到自己的身体里,你还真当是你自己的了?你没发现吗?枯萎了,灵根和丹田都枯萎了,即使今日我们不动手,你也活不了几天了。”
刚说完,秦朝朝察觉到了花田地异样,再也没看她的表情。御空飞行至花海上空,净化树随心念幻化而出,随即扎根于土壤之中,不断生长的同时释放出大量净化之力。
满院娇艳的嗜血芍药逐渐枯萎,植株从根茎叶花一点点丧失生机,满院猩红的土壤也被净化成了肥沃和黑土地,秦朝朝结印手势不变,没过多久就从地底逼出了一颗血色种子。
秦朝朝目光犀利,双手不断变换结印手势,净化之力凝聚在一起将这颗妖异的血种紧紧包裹在内。透过外壳,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血种已经进入休眠状态,这才放心的取出一个石盒将其封印在内。
做完这些,净化树消散化作一抹流光返回丹田,秦朝朝也飞掠回到孙家耀身旁。将石盒丢给他后,才淡声说道:“孙家和血种的事情我不会隐瞒,此事你们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和其他宗门世家解释吧。”
孙家耀自知这件事情无可辩驳,当即拱手应道:“是,孙家必定会给修真界一个满意的答复。”
秦朝朝点点头,垂眸看了一眼已经衰老到已经瘫倒在地的牡丹仙子,只道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一趟也是意外,秦朝朝决心今晚便离开前去渡劫之地,临走前她还是多说了几句:“朗月,血种之事一旦暴露,孙家就算无辜也挡不住流言蜚语。若不能解释清楚和做足准备,唯恐会惹来灾祸。
这个牡丹就交给你了,护住她的性命对你们百利无一害。还有就是家族的事情最好跟家希通个气,免得出现什么意外,他不明真相。好了,就说这么多,再见。”
这一番肺腑之言将孙家耀内心的计划彻底打散,他心中感动之余又更加敬佩了,秦朝朝果然通透又周全。他躬身行拱手礼道谢:“多谢承韵!朗月必定铭记于心。”
秦朝朝潇洒地挥了挥手,随后便消失在茫茫月色之中,独留庭院中的荷花含苞待放,翩翩公子清润如玉举世无双。
目送秦朝朝离去的背影,孙家耀才给牡丹喂下一颗保命丹药,将其带走。
他走后没过多久,一个浑身包裹严实的黑衣女子骤然出现,就站在之前秦朝朝待过的地方。她取出一个圆盘,将掌心血滴入其中,圆盘微微亮起微光,在月色下极不显眼。
没过多久,黑衣女子便离开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秦朝朝蹲在一棵歪脖子柳树上,默默地将此情景尽收眼底。
“白泽,此事你怎么看?”秦朝朝鼻尖夹着一撮头发,一脸百无聊赖的模样。
白泽坐在她身旁的树干上,撇撇嘴道:“用眼睛看啊,不然还怎么看。”
秦朝朝眼睛一翻,晃了晃腿悠哉道:“我觉得这个人是冲着我来的,而且我在她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但距离太远分辨不清楚。”
“嗯,显而易见的事。不过——”白泽迟疑开口,“我发现我的天赋神通竟然对她无效,感应不到任何底细。”
“细思极恐啊!”秦朝朝眉头微蹙,想了许久也想不明白,最后再次开口问道:“你可知,你不能用天赋神通感应过往底细的种族都有那些吗?”
白泽从树上一跃而下,才淡淡说道:“这个尚且不确定有那些,但据我所知的只有魔族,或者不属于这方世界的种族才有可能。”
“魔族,或者外来物种吗?”秦朝朝一边思索一边重复念叨,但思虑良久也没什么头绪。既然纠结不能解决问题,秦朝朝便决定暂且放下此事,因为她相信只要没有得手,他们就还会出来作妖的。
想通了之后,秦朝朝便带着白泽离开这里,前院不知后院的风波,依旧是奢靡的红烛靡乐。
半个月后,秦朝朝终于抵达了人迹罕至的地方,那里环境恶劣,黄沙遍地都是。细碎的骸骨被黄沙半埋,仿佛是一个送葬埋骨之地。
白泽现身观察了一下周围,最后面无表情地评价道:“这个地方是不错,你的修为现在已经快压制不住了。不足二百岁修炼至合体期就已经太过显眼了,现在他们要是知道你渡大乘雷劫,恐生事端。
你考虑的并非无道理,树大招风,树欲静而风不止。得亏你自己做决策很好,不过怡红院的事已经证明了有人盯上你了,所以这次我给你护法,你且安心渡劫。”
秦朝朝脸上笑容绽放,如同春日暖阳一般,她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泪痣随着微笑也上移了一点。她眺望远方道:“这个沙漠虽然小,但这里面的阵法可不少。也不知道是哪位大能设置的,看来这背后的黑手对我们了如指掌。”
就在这时,她突然联想到了陆寒归的遭遇,不知怎的,她就是隐隐觉得会有什么内在的联系。她当即取出玉简,也告知陆寒归自己被盯上的事,希望能给他一些警醒。
“若我猜测不错,恐怕陆寒归那里下套的人,和此次盯上我行踪的人必定有所关联。好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一切,如今我们在明,敌人在暗。行动起来多少有点被动。”
秦朝朝突然将这番分析给了白泽听,随后掐诀布阵就地扎营,并未继续前进。
白泽也掐诀凝出一道屏障,确保万无一失。“你猜的我赞成,我们就先在这里观察一下,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些没什么不好。”
就地打坐,凝练灵力,将身体内的灵力压缩在压缩,提纯再提纯,修为更是精进了些。
时间匆匆而过,一晃就是三天了,在这期间,周围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秦朝朝还是觉得不对劲,于是便献出了纸片傀儡出去,以混淆视听。
纸片人吸取了秦朝朝的鲜血,样貌又是秦朝朝自己勾画的,因此替身与主人几乎一模一样。为了让其更真实一些,秦朝朝还专门在她眉心处勾画了一个隔绝符纹,以保证别人无法探知虚实。
就这样,纸人刚出去不到四个时辰,便有一群黑袍人将其团团围困,他们没有过多言语,直接动手,誓要杀死她的模样。
透过留影石,秦朝朝终于看到了那个黑衣女子的容颜,当看清的那一刻,她震惊非常,简直不敢相信她的眼睛,甚至还用力揉了揉,仔细观看。
那竟然是——楚漫漫的脸?!
这太让人不可思议了,秦朝朝百思不得其解。
白泽神色一凛,似乎颇为忌惮那个黑衣女子,金黄的双眸中闪过异样的光芒,它似乎捕捉到什么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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