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谨烨进了房,想着跟来的人,于是将梦娇放在了外间喝水的茶桌旁,拉着人乖乖坐下,
“昨日里给你的药呢?”
梦娇不好意思的从怀里取出,看得出很是在意的用帕子包着,
裴谨烨心疼的看着小姑娘,伸手打开药瓶,点点她的小脑袋,小声“斥责”她,
“药是用来涂的,藏起作甚?”
梦娇被训了也不生气,嘿嘿的傻笑,着看他给自己的额头和手指上药,
见此,裴谨烨倒是觉得新奇,
“傻笑什么?伤口不疼了?”
话是这么说,却是在涂完药还握着梦娇的手指,轻轻吹了吹,
针眼大小的伤口能疼到哪里去,早就没感觉了,
梦娇低着头小脸红红,看了眼屋子里的其他人,小声靠近他道,
“不疼,殿下太好了,娇娇不觉得疼。”
说完这话,小脑袋都快要埋进裴谨烨胸口,裴谨烨好笑又心疼的戳戳她,
“一晚不见嘴巴倒是变甜了,孤给你带来几个伺候的人,你先见见。”
梦娇闻言乖乖看向了冲她跪地行礼的三人,
一个嬷嬷,两个丫鬟,其中有一个丫鬟看起来骨架还不小,看样子还像是有点儿功夫在身上的,
“起来吧。”梦娇对着人轻轻点了头,
“不给他们起个名字吗?以后她们就是你的人了。”
梦娇朝着裴谨烨笑笑,
“不了,反正娇娇的也是殿下的。”
裴谨烨听着心里欢喜,想着以后待她入了门,定好好对她,不让她再过白府这苦日子,
向三人摆摆手,待人退下去,将梦娇一把捞进了怀里,
“今日可害怕?”
梦娇转过身像个树袋熊一样缩进他怀里,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
“怕的,可是殿下一出现,娇娇便不怕了。”/
“你也知道孤能给你撑腰,何故还要让她欺负?”
梦娇蹭着他,嗓音里含着些许委屈,
“娇娇没有,力气太小了嘛,殿下不准说了。”
裴谨烨真是爱惨了她这副不经意间的撒娇姿态,将人搂紧,低头深深的吸了吸她身上的花香,眼神幽暗,
“娇娇,以后便是孤的良娣了,且再等等,孤会来迎你”
梦娇听这话并未当回事,一个良娣,说到底不过是个妾,挑个日子,一顶小轿抬进门,没谁会在意,
不过此时却在他怀里乖巧的扮做受欺负寻他护的小可怜,嗯嗯的点头用小脑袋蹭着他,
裴谨烨不知梦娇真实的想法,只恐今日她受了怕,多陪着她待了许久才离了白府,临走前还狠狠敲打了白展雄一番。
于是,待到裴谨烨出了白府,白展雄亲自带着昂贵的家具前往了梦娇的朝拾院,朝拾院一夜之间反倒成了整个白府最华贵的院子,不过梦娇没给白展雄什么好脸色罢了。
这厢,梦娇将忠诚丸稀释后的水递给裴谨烨送她的这三个人,嬷嬷姓刘,原是裴谨烨年幼时便伺候在东宫的老人,两个丫鬟,一个绿萝,一个彩音,梦娇也未给他们重新赐名,这两名字挺好记的。
刘嬷嬷喝完梦娇递来的水,只觉眼前的姑娘怎么看怎么顺眼,遂开口提醒,
“良娣,近日里就要将这府中要带走的东西收拾收拾了,殿下的意思,应是要尽快将姑娘迎进东宫去,去了东宫不比这里,该学的礼仪规矩也要多些,近日里老奴会一一带着您学的。”
梦娇乖乖点头,对系统的丸子还是比较信任的,心底暗叹这嬷嬷想得周到,
“听嬷嬷的,只是,走前我还有桩心事未了,嬷嬷可能替我办了?”
刘嬷嬷服侍人这么多年,现下面对自己真心想待的主子,自是无有不应,
“良娣且说。”
梦娇掏出先前翻出来的原主母亲的玉佩,递给刘嬷嬷,将原主的身世以及自己的猜测向三人叙述了一遍,
刘嬷嬷接过玉佩,此刻看着梦娇消瘦却坚毅的小身子,更觉心疼,
“良娣放心,此事交给我。”
安排好一切,梦娇欣然吃着白展雄送来的大堆补身子膳食,突然觉得日子也就这样清闲了下来,
系统抽着空问话,
“姐姐,你都唤那嬷嬷帮你找证据了,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完成原主的愿望了呀。”
梦娇品着茶眼眸深邃,
“握着证据又如何,白府一个小妾的死,便是证据充足又能奈她何?我要的,是她赔命,哎呀,你不懂,乖乖待着吧,我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时间悄然走过,梦娇纵使只是个良娣,那也是裴谨烨请旨封来的妾,更何况裴谨烨还亲自上门送了聘礼,所以白府该备的嫁妆是半点少不得,
相对于楚氏心疼的咬牙切齿,白展雄则是不得不满脸笑容,除了将应备的嫁妆送去,还给梦娇送了四个如花似玉的陪嫁丫鬟,
按规制倒也是合理,不过梦娇当场便对着白父笑出了声,
“白大人,明知太子殿下厌恶女子,你这是想让我拖白府下水吗?女儿一个小小良娣,自是不介意的。”
白展雄闻言这才歇了给裴谨烨送如花美眷的心思,
“娇娇啊,为父不是那个意思,这是你母亲想出来的馊主意,父亲这就带她们回去,你且安心,安心。”
等到白父出了朝拾院的门,若竹拿着鸡毛掸子狠狠扫了扫门框,看起来觉得白展雄十分晦气似的,
绿萝见状,一边给梦娇揉着肩膀,一边不由开口,
近日,许是因为都服了忠诚丸的效果,三人已经和若竹相处的很熟,明白她就是个没心眼但对梦娇绝对忠诚的婢子,索性也不厌其烦的提点,
“若竹去了东宫可不能这般,若是主子得宠,日后更会进皇宫,只怕这般容易给小姐招祸。”
若竹大跨步走近梦娇身边,头顶的双丫髻晃得一颤一颤的,可见有多气愤,
“哼!哪家父亲这么欺负人的,小姐到时去了东宫才不会这般受气,殿下肯定心疼小姐。”
也不怨若竹这般,比起白展雄的恶心操作,裴谨烨几乎隔几日便会给梦娇送来些新奇的小玩意,对梦娇的重视可谓是全写在了行动里。
五月初五,风清气爽,宜嫁娶,梦娇带着白父给准备的嫁妆和裴谨烨送去的聘礼,大摇大摆的上了东宫接人的轿子,
按理说以梦娇的品级,妾室进门是要走侧门,可是梦娇却是裴谨烨亲自牵着从正门入的东宫,裴谨烨的此番动作也让参宴的人士恍惚明白了梦娇的受宠。
梦娇在东宫门口被接下去时也很惊讶,虽说到底没有拜堂之类的仪式,可只简单将她从正门迎进,已经算是意外之喜,
裴谨烨身为东陵唯一继承人,自是没有什么人敢对他灌酒,所以天色将暗,他便回了安置梦娇的承恩宫,
推开门,他心心念念的小丫头正规矩的坐在床边等候,刘嬷嬷端着喜秤朝他道喜,
揭开梦娇的盖头,屋子里短暂的寂静一瞬,若说平日里素面朝天的梦娇便已是难得的天香国色,那上了妆的梦娇真可称得上一句祸国殃民之姿,
裴谨烨短暂的怔愣过后,将所有人赶了出去,拉起梦娇柔弱无骨的手,看着眼前对自己今夜处境毫不知情的小姑娘,
“孤唤嬷嬷给你准备的糕点可吃过了?肚子还饿不饿?”
梦娇不仅吃了他给的糕点,更是掏了被子里好几颗桂圆吃,
冲着眼神冒火的裴谨烨,梦娇也有点点害怕,最近她都没有入梦,也不知道裴谨烨会不会简单饶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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