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又斥责了唐婉几句,无外乎就是说她欺负个不懂事的娃娃,做人不厚道!诸如此类的,唐婉也不敢说话,主要她说的话,对方也不信啊!
明珠躲在身后,见对面的管家说话越来越难听,不乐意了!她姑姑虽然傻了些,但是对她可是很不错的!
明珠从唐婉身后走了出来,双手叉腰,大声的说:“俺姑姑木有说谎!就是俺弄哩!大不了赔你钱就是哩,你作甚要骂俺姑!”
那管家愣了一下,疑惑的说:“小丫头,我是在帮你呀?你这姑姑说是你把我家的墙弄塌了,这不是诬陷你吗?”
明珠气呼呼的说:“都说哩,就是俺弄哩!恁还不信!俺让你不信……”
说着明珠又抬起脚,踹向了另外一只石狮子,那只石狮子滴溜溜转了几圈,划出去好几米才停下来。这次倒是没有撞到墙!
这回场面安静了!唐婉显着淡定了许多,就是对面那个官家和家丁张着大嘴说不出话。
过了好半晌管家才找回了神志,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们能不能赔我们钱!”
管家这语气太可怜了!让唐婉产生一种,她们是土匪的错觉!唐婉赶紧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虽然赔了别人钱,唐婉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唐婉讨好的笑了两声,然后说:“对不住!对不住!那什么~不够的话您再过来找我要哈!我就住对面~”
然后唐婉转身对明珠说:“还不快把石狮子弄回来~堵着路了!”
明珠噘着嘴巴,不情不愿的将石狮子推了回来,放回了原位!踹是不能踹了,不过推着也很轻松,一点儿也不费劲!
对面那户人家的管家和家丁吞了口口水,后怕极了!幸好呀!幸好一开始没有骂这个小丫头!
唐婉又赔礼又赔银子的,总算把这事儿处理完了!赶紧领着明珠回了家!太可怕了!这小丫头太可怕了!
赵士程这两日也不好过,也不知道谁惹牛皋生气了,天天跟个炮仗似得,一点就着!最近大家都躲着牛皋走!
不仅如此,牛皋还天天嚷嚷着要出营,但是战事吃紧,金人基本每隔一两天就会发起一次进攻,岳云也不能放人呐!
几天下来,牛皋见岳云不同意,就改变了策略:“俺说大侄儿!恁不让俺出去,那他总能出去吧!恁让他替我跑一趟哩?”
被牛皋点名的赵士程,一脸震惊的看着牛皋,牛皋又不爽了!
牛皋双眼一瞪不高兴的说:“咦~恁看啥看!俺说的就是恁,恁去替俺走一趟,恁还委屈了?”
岳云无奈的说:“伯父,您到底是什么事儿啊!这都折腾几天了,直说不成吗?”
牛皋踟蹰了一会儿,这才说:“也不是啥大事儿!就是俺想回襄阳城,到城门那边说一声,要是看到个小妮儿,赶紧过来告诉我!”
岳云不解的问:“什么小妮儿?您能不能说清楚!”
牛皋摇了摇头说:“那不成!就是个六七岁的小妮儿~长哩胖,可闯实哩!她一个人过来哩!”
牛皋也不肯说清楚,岳云又被缠的头疼,最后只能将这事儿推给赵士程:“老六,给你一天假,你回城一趟!
把牛将军说的事儿办了,也回去看看弟妹她们怎么样了!”
自打将唐婉带回了襄阳城里,赵士程一直都在军营里,还没有进城看过她。
要说不想回去,那是骗人的!加上今日金兵没有来叫阵,赵士程就欢欢喜喜的回襄阳城里去了!
牛皋见赵士程替他办事去了,这才好一些!最起码不那么狂躁了!
等到中午,牛皋抽空又回了一趟家里,把这事儿跟老妻说了一声。
牛夫人擦了擦眼泪说:“咦~恁办妥了就成!也不知道明珠到底去哪儿哩?家里待不下去,找俺来不就得了!
这都半年哩!就是走也该走到这里哩!哎呦~我可怜的妮儿~”
牛夫人边哀嚎,边拿起手边的鸡毛掸子,奔着儿子的房间就去了!
牛文钊躲躲闪闪的,从屋里蹦到院子里,不停的求饶:“母亲!母亲!别打了!我去找!我这就进城找!”
牛皋插着腰在院子里骂:“指着恁,能找到俺哩宝儿吗?个龟儿子!
早就说,让恁两口子不要作妖!让恁俩听明珠哩话,恁俩要不作,明珠能走?”
牛文钊一边儿躲,一边说:“父亲,别人家都是孩子听老子娘的话?怎么到咱们家就得反过来?
都说了,我们是为了明珠好!她这样,长大了怎么找婆家?”
牛皋气得牙都痒痒,上前抢过老妻手里的鸡毛掸子,亲自追着儿子打!
一边打,牛皋一边骂:“听恁哩?恁有啥本事哩?老子的优点,恁是一点儿也木有!
还嫁人?俺们明珠不嫁人!哪家小子配的上俺家明珠!”
牛文钊也不躲了,梗着脖子说:“姑娘家,哪儿有不嫁人的?难道您还真把家业传给明珠?
咱们老牛家,有的是男丁!您让明珠当家,就算我服气,老二老三老四能同意?”
牛皋下手更重了,他恨恨的说:“谁不同意,俺就打到谁同意?老牛家没有俺,现在还在土里刨食哩!
恁们不服?谁让恁们没本事哩!恁有能耐,自己出去闯荡去!
兄弟四个,一点儿也不闯实!木本事的孬种!”
牛夫人在旁边添油加醋的说:“咦~ 就恁这样,还惦记老牛家家业?孬种!
俺跟恁说,咱们家也就明珠有出息,闯实!恁们哥几个谁也不中!
等明珠到岁数,俺给她招夫在家,这家业就是明珠哩!”
杨夫人坐在隔壁院子里,吃着瓜子喝着茶,惬意极了!
正听着隔壁的热闹呢,杨再兴推门而入,看妻子这样,一脸的疑惑!
杨再兴皱着眉问:“大中午的,你坐院子里干啥?不热吗?”
杨夫人小声说:“嘘!隔壁又打孩子呢!你听!你听!”
杨再兴好奇的支起耳朵,这一听,心道坏了!老牛的心尖子丢了!怪不得这几日这么暴躁呢!
赵士程回了襄阳城里,先是把四个城门都走了一遍,将牛皋的话,吩咐了下去。而后才回了府里。
这场仗且有的打呢!看来他们夫妻暂时回不了临安了,老住在岳家的宅子里也不合适,赵士程觉得,还是得买座院子。
骑着马,想着宅子的事,赵士程就到了岳府。下了马一看,隔壁在垒墙,也不知道他家墙怎么回事,倒了一大片!
见赵士程下马往岳府走,隔壁那个管家模样的人,还气呼呼的瞪了他几眼。
赵士程是那受气的人吗?立时就狠狠的回瞪了回去!管家见他挺凶,也不敢再看,转过身去,催下人们赶紧垒墙。
赵士程进了院里,却没找到唐婉,一问赵大娘才知道,唐婉和秋果去了府衙。
赵士程又出门上马去了府衙。他只能休息一日,可不想在家里独守空房!
如今唐婉她们三个再到府衙里,都有各自的活计了!
唐婉记账,秋果熬药,至于明珠,她就在府衙里乱转,哪里需要搬搬抬抬的,她就去做。
所以,直到唐婉将今日的活儿都干完,夫妻二人要回家时,赵士程才发现明珠!
赵士程好奇的问:“这小孩儿是谁家的?怎么跟着你呢?”
唐婉就将明珠的事儿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她是来襄阳找爷爷的,她爷爷叫明皋,可是我打听过了根本没有这个人!”
明珠不满的说:“咦~俺都说哩多少遍啦?恁得说是明珠找爷爷来啦!不能找明皋!不好找!”
这口音!赵士程感到莫名的熟悉!突然他灵光一闪!
等等!女孩儿!六七岁左右,长得胖!
怎么越看越像牛皋形容的那个小孩儿?!
赵士程皱着眉问:“你是一个人到襄阳的吗?你叫什么名字?”
明珠抬头答道:“俺叫明珠!我一个人来哩!恁是俺姑的夫君吗?长得还怪带劲哩!”
赵士程懵圈了!她姓明?这到底是不是牛皋说的那个小女孩儿呀?
唐婉捅了捅赵士程的胳膊说:“你明天回营以后,帮着找找她爷爷!孩子怪可怜的!
听她说,父母对她不是很好,罚她跪祠堂。在家待不下去了才出来的!”
赵士程压下心中的疑惑,点了点头说:“嗯!我回去就问问!你别操心,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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