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 章 这注定不是个太平年(1 / 1)

郑衍的眼里布满血丝,脸色铁青,一看就是熬了整晚没睡的样子。

郑衍说:“孤刚从武学院出来,想来看看你,看到你没事孤就放心了。”

我拍了拍身上的雪,说:“昨晚有人闯进我们这里了,还好被我们制服,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郑衍叹了口气,说:“是孤考虑不周,应该早些派人来保护你们的。你们没事就好,孤还要回宫复命,你多加保重,有何短缺派人来告诉孤便是。”

我看了一眼郑衍身后的护卫,说:“天寒地冻的,你们熬了一个晚上,如今应该又冷又饿,我们这里正好熬了姜汤,要不吃一点再走吧?”

郑衍笑着说:“也好,孤也确实有些饿了,那就吃点再走吧。”

我对站在身边的迎春点了点头,迎春连忙上前招呼道:“各位请随我来。”

郑衍带来的护卫不少,目测有四、五十人,宅子小,根本没有地方给这些坐着吃,于是乎,大家都端着碗站在院子里,大口大口地喝起姜汤。

这时迎春端了一碗姜汤过来,我接过递给郑衍,郑衍端起来喝了一大口,然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孤像是活过来了。”

那姜汤刚从锅里盛出来,还冒着热气,郑衍就这样一大口下去了,吓得我连忙说:“你慢点喝,烫着呢。”

郑衍听了哈哈一笑,却几口就把碗里的东西全都倒进了嘴里,像是根本不怕烫,飞快地吞下去后,把碗还给我,说:“阿蛮,孤真的要走了,父皇还在宫中等孤。”

我点点头,说:“你也要保重身体,还有几句话我想请你转告陛下。”

郑衍说:“阿蛮请讲。”

我说:“瘟疫只是个开始,并不是结束,年后大概率各地会出现旱灾和水灾,灾情会让百姓更加煎熬,还请陛下提前做好准备。”

郑衍听了眉头都快皱成了一条线,过了好一会,才说:“好,孤知道了,孤一定会转告父皇。”

郑衍说完,朝我笑了笑,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我将手中碗放回迎春捧着的托盘里,问:“府上的粮食可够?”

迎春说:“昨日宫中派人送来了一车米粮和肉菜,应该够府上吃月余。”

我皱了皱眉,说:“还不够,要屯多点米粮,年后的情况只怕会更糟,屯的粮食不够多,到时只怕大家都会饿肚子。”

迎春低声问:“二少爷,真的有那么严重吗?”

我点点头,说:“大禺国最大的粮商是桂家,桂太师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眼里只有钱,毫无道德底线,如果他将粮食抬高价卖,很多贫穷老百姓买不起粮食,饿昏了脑的人只能去偷,去抢,去杀人,去放火,到时候只怕会全国大乱。如果我们屯的粮食足够多,我们关起门来过日子,再乱也不会乱到我们头上。”

迎春听了脸色有些难看,对我说:“二少爷,奴婢想回家通知爹娘一声,不知是否可以?”

我拍了拍迎春的肩膀,说:“当然可以,只是今日不宜出门,等过两天这四周没有贼人出没了你再去吧,反正也不及在一时了。”

迎春点点头。

我接着又说:“这两天我会让陆管家尽快把年终赏银发放下去,到时你就可以给家里送点银钱让他们多屯点粮。”

迎春一听,双眼立马亮了,高兴地问:“还有年终赏银发?”

我点点头,说:“你们辛苦了一年,发赏银是必须的。还有,你是我最贴心的小丫鬟,到时我会让伊平额外给你送多几套首饰,这是我对你的奖励。”

迎春听了更是欢喜,连忙向我行礼致谢。

我看安云路站在一旁等了我老半天了,我连忙对迎春说:“你去收拾一下正屋的厢房,我待会要给文回施针。还有施针期间不能有任何打扰,你在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迎春点头应“是”,然后转身就去收拾厢房了。

我对安云路说:“我现在就帮文回施针,施完针刚好就可以吃中午饭了,到时你和文回留在我屋里吃饭,我有话要和你们说。”

安云路连忙说:“是,全听二少爷吩咐。”

迎春很快就把厢房收拾好,我领着陆文回走进厢房,并让他躺在床上。

我拿出郑显送我的那套银针,看着略有些紧的陆文回,笑着说:“想不想吃好吃的?”

陆文回连忙点头。

我说:“等我们扎完针,我就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陆文回高兴地连忙点头。

我打开针包,说:“你把上衣脱了,好好趴着。不要紧张,扎针会有轻微的麻,还有一点点刺痛,但不会很痛,忍一忍就好了,你能做到吗?”

陆文回拼命点头。

我让陆文回脱上衣趴好,拿起银针,注入一点点白光,一针一针扎了下去。

陆文回的症状不严重,再加上是小孩子,自身恢复能力本来就很强,所以耗费的白光不多。

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后,我将所有的针都拔了下来放回针线包,对一直乖乖扎针的陆文回赞扬道:“真是个乖宝贝,待会出去就给你拿好吃的。”

陆文回高兴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对于刚才所承受的不适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我帮陆文回穿好衣服,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说:“你很棒,我决定要奖励你。”

陆文回双眼发亮地看着我。

我说:“你想要什么?零嘴?书本?还是字帖?”

陆文认真地想了想,过了半晌,竟结结巴巴地吐出两个:“字,字,字帖。”

我没想到治疗效果竟然这么好,只是一次针灸就让陆文回会说话了!

我一把将陆文回抱了起来,高兴地说:“我们的文回会讲话了,真棒,来,我们去告诉你娘亲。”

安云路正焦急地在厢房门口走来走去,不时地探头望一眼厢房,可是厢房大门紧闭,迎春又守在门外,她什么都看不到。

当我抱着陆文回走出来的时候,安云路的眼睛都直了。

陆文回已是六岁孩儿,至少也有四‘五十斤,我看上去瘦瘦弱弱的,没想到竟然能抱着陆文回健步如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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