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守门的婆子回忆道:“没呀,那夜只有镇边王、王妃、三爷、六位太医和二太太乔氏来过,我们都有登记的。”
说罢,还将出入登记簿捧了上来。
傅玉萱拿起来细细翻看,上头果真只记录了自家娘亲,没有哥哥的。
出入登记簿上,当然没有她哥哥的名字,因为那夜傅景玄是钻狗洞进去的,门房婆子们毫不知情,上哪登记去?
也正因为如此,傅玉筝才可以放心大胆地……死不认账!
哪怕后来二太太乔氏闹了起来,心急之下将“傅景玄想去大房收买四个稳婆”的事儿捅了出来,又再次报了官,立了“失踪案”,也依旧没用。
二房无权无势,没有哪个当官的乐意为了他们,去地毯式搜查大房,去得罪大房一家子。
哪怕陈沛亭试图干预过,也没用,傅玉筝后台更硬。
就这样,傅景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活生生消失了。
没多久,他的官职也被撸了,且永不录用。
二太太乔氏得知后,哭得那叫个昏天黑地……
而二房祸不单行,没几日,陈黛羽风风火火闹到了府衙,逼着官老爷以“死亡”结案,她可不愿意为了傅景玄……守活寡!
就这样,陈黛羽从府衙出来时,身份一变,变成了“死了丈夫”的寡妇。
当二太太乔氏得知时,直接和陈黛羽厮打了起来:
“谁说我儿子死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连尸体都没见到,你就敢开死亡证明?你是娼妇吗,夜里没了男人会死?”
陈黛羽可不示弱,亮出尖尖的指甲,对准二太太乔氏就是一通乱抓,边抓边叫嚣:“对,就是夜里没了男人会死!我不但要开死亡证明,我还要回娘家……再嫁!”
这一通狠狠厮打后,陈黛羽当真坐上马车离开侯府,直接回了娘家,准备改嫁。
气得二太太乔氏日夜不停地辱骂,辱骂她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娼妇,诅咒她不得好死!
岂料,回了娘家没两日,陈黛羽居然爆出……有两个多月身孕了!
这下热闹了!
二太太乔氏再也不敢咒骂一句,拉着女儿傅玉萱,硬着头皮去敲首辅陈家的门,对着守门的百般认错道:
“……千错万错,之前都是我这个当婆母的错,惹得儿媳妇不高兴了……如今看在肚里孩子的份上,请你家六小姐跟我回去吧。”
不料,正一遍遍说着时,门后突然一盆屎尿泼了过来,直接泼得二太太乔氏臭烘烘的。
从头臭到脚!
连挨着她的傅玉萱都遭了殃。
就在傅玉萱用帕子捂鼻皱眉的时候,陈黛羽“哈哈”大笑地从里头出来,一脸恶毒道:
“脏老婆子,还不快滚?再不滚,本小姐就不是泼你一脸粪,而是喂你吃一肚子屎了!”
二太太乔氏却哭着跪下了:“黛羽啊,求你,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咱俩和好,跟我回去吧。好不好?”
陈黛羽把鼻子一哼:“生下你们穷酸破落户的孩子?让孩子跟你们一样,受苦受难一辈子吗?你做梦!”
“我这就把他打掉去!”
说罢,陈黛羽掉头就走。
一边走,还一边用手去捶肚子。一副当场就要弄死肚里孩子的样子,存心要让二太太乔氏急死。
二太太乔氏确实心急如焚啊。
她“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一把抱住陈黛羽双腿,无论她怎么踹自己,都不肯松手。
乔氏知道,儿子很可能已经死了,她绝不能再让儿子没了后啊……
这出闹剧引来了一大堆路人围观,双方正闹得难堪时,陈沛亭下值回来了,远远瞧见傅玉萱被妹妹一脚踹得跌倒在地。
而地上又是屎又是尿的,臭气熏天。
陈沛亭心疼坏了,连忙跳下马,一边搀扶起傅玉萱,一边厉声呵斥陈黛羽道:“妹妹,你这是闹什么?还有没有体统?”
最终,在陈沛亭的干预下,二太太乔氏和傅玉萱终于得以进入首辅陈家,清洗后换了一身干净衣裳。
这时,首辅陈夫人看在儿子的份上,终于出面接待了二太太乔氏和傅玉萱。
接待是接待了,首辅陈夫人却一副半个眼珠子也瞧不上的高傲样子,鼻孔朝天道:
“这位太太,你儿子已经死了 ,我女儿和你傅家已经没了半点关系。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跟你回傅家。”
二太太乔氏刚要说话,傅玉萱知道娘亲嘴笨,索性拉了拉她衣袖阻止她,自己接过话头来,道:
“伯母此言差矣,没有孩子时万事好说,我娘亲也是通情达理的人,要不然之前也不会放任陈小姐离开。”
“只是,此一时非彼一时,陈小姐已经有了我哥哥的骨肉,此时打胎……传扬了出去,满京城都会谴责陈小姐冷情冷血,日后也是难以再嫁好人家。”
“而且,我听说礼部尚书的儿媳妇不慎吃了落胎药,当时滑胎了不说,七八年过去了,至今……肚子再不见动静。”
这便是说,打胎风险极大,很可能伤了身子,导致永久不孕。
这话极其厉害,首辅陈夫人立即犹豫起来。
是啊,一个有可能怀不上孩子的女人,这风险太大,哪个婆家会要?
嫁不出去,岂非要顶着臭名声,老死在娘家?
这……太不吉利了。
傅玉萱瞧出首辅陈夫人开始动摇了,心知有希望。
岂料,正在这时,伺候陈黛羽的大丫鬟,惊慌失措地跑了来:“夫人 ,夫人,不得了了,六小姐她腹痛不止,流了满床的血……”
“什么?”二太太乔氏大吃一惊,待她跟着丫鬟急匆匆赶去房里时,只见陈黛羽已经痛晕了过去,污血仍旧源源不断地往下流。
这、这……绝对是小产了。
“我的孙子啊……”二太太乔氏痛喊一声,情绪过激,最终“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傅玉萱紧急去扶了,但没扶住,两人一块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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