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裕宁郡主正状若疯癫地一次次询问宫婢:“你见到镇边王了吗?”
“你见到镇边王了吗?”
“你见到镇边王了吗?”
突然,她一个猛转身,一脚踩到了一个紫衣姑娘的脚。
“哎哟。”紫衣姑娘一个吃痛,忍不住蹙了眉。
裕宁郡主非但没道歉,还嫌紫衣姑娘的呼痛声吓着她了,疾言厉色地呵斥道:
“你怎么走路的?眼睛长头顶上,看不见路吗?”
蝶衣:……
如此倒打一耙?
忍不住蹙眉,斜了对方一眼。
待发现对方居然是——几个月前,那个蛮横不讲理,先是企图当街扒光她衣裳,后又当街掳走她的裕宁郡主时……
蝶衣非常不客气地“嗤”了一声:
“原来是你啊,裕宁郡主。几个月不见,你依旧嚣张蛮横,半点不讲理啊,真真是给皇家丢人。”
裕宁郡主:……
见对方一开口就训人,直觉告诉她,对方是个有来头、有身份的大人物。
于是乎,一脸不耐烦的裕宁郡主,难得静下心来仔细瞅了瞅对方的脸。
然后她看清楚了,对方居然是蝶衣。
——几个月前,她当街掳了来,预备送上自己老父王的床榻,给父王恣意享受的那个当红戏子,蝶衣!
“嗤,我当是谁呢?不过是个庶出的小郡主,也敢来教训我?”
裕宁郡主是嫡出,从来瞧不起府里的庶出妹妹。如今遇见蝶衣,自然也鄙视她的庶出身份。
哼,从戏子飞上枝头,也不过是个庶出的!
拽什么拽?
裕宁郡主一心惦记木邵衡,压根不屑搭理蝶衣,扭着好不容易瘦下来的小蛮腰就往前冲,肩膀直直撞开了蝶衣的肩膀。
“你给我站住,不道歉,休想离开。”蝶衣却不是好惹的性子,直接让武婢堵住了裕宁郡主的去路。
非逼得对方道歉不可。
裕宁郡主自从摔伤脑袋,昏迷了几个月后,就越发失去了耐心。见蝶衣不依不饶,她烦不胜烦,最终……
“对不住,方才踩痛了你的脚。”
裕宁郡主瘪着嘴道了歉。
虽然她态度不算端正,但总归是道过歉了,蝶衣也就不再纠缠下去,丢给她一句“下不为例,好自为之”,就高昂着头颅走了。
哪曾想,裕宁郡主非但道歉不诚心,心头还起了邪念。
她盯着蝶衣美美离去的背影,那一身紫色长裙被夏风吹得往后跑,勾勒出纤细至极的小腰。
那样的细,仿佛稍稍用力就能折断似的。
“难怪我父王这几个月一直惦记着你,吃不香睡不着的,相思得……人都瘦了一圈!这身段是勾人啊。”
反正寻来寻去都寻不到木邵衡,不如先帮父王把蝶衣……给办了!
反正是个庶出,连她这个嫡出的皇家郡主都愿意给木邵衡做妾,蝶衣一个庶出郡主给她父王做侧妃怎么了?
并不算辱没不是?
说干就干。
裕宁郡主胆子是真肥,也不告诉她父王实情,直接一包媚药把她父王给药倒了,就让两个小太监给搀扶去了客院的厢房休息。
然后,又买通了一个宫婢,让宫婢去蝶衣面前撒谎:“小郡主,你王兄身体不适,又呕又吐的,正在客院的厢房里躺着……”
蝶衣却是个聪明的,瞅了眼远处凉亭里坐着的傅玉舒,反问道:“我王兄真的身体不适?那你不去通知我王嫂,却来通知我,是何用意?”
宫婢:……
霎时僵在了地上。
支支吾吾半天,才勉强回答了一句:“奴婢先见到郡主,就想着先跟您说一声,待寻到了王妃,再跟她说。”
蝶衣点点头,用手指着远处凉亭里的傅玉舒,道:“我王嫂就在那,我引你去。”说罢,当真带起了路。
宫婢:……
郡主啊郡主,能饶了她吗?
显然,蝶衣不打算饶了她,一路带着她走进了凉亭,让她当着傅玉舒的面再说一遍。
宫婢没法子,只得面对傅玉舒,硬着头皮又说了一遍:“启禀王妃,镇边王他身体不适,又呕又吐的,正在客院的厢房里躺着……”
岂料,话音未落,木邵衡就和高镍一起抵达了凉亭。
宫婢:???
吓得“噗通”一声,整个人直接跪趴在了地上。
“你刚刚说什么?有胆子再说一遍。”木邵衡几个跨步走过来,伟岸的身躯似一座山矗立在宫婢面前,居高临下盯着她道。
宫婢吓得魂飞魄散。
她哪里还敢再次撒谎?哆哆嗦嗦,直接将“裕宁郡主指使她撒谎”的事儿捅了出来。
木邵衡怒了:“好,很好。”
像裕宁郡主这样,胆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他的人,实属罕见!
既然她找死,那就成全她!
~
客院,厢房外的长廊里,裕宁郡主焦急地走来走去。
等了大半日了,那个宫婢怎的还没引来蝶衣?
“啊……呃……”
厢房里,她的父王已经药效发作了,时不时发出难受的呻吟。
裕宁郡主隔着门缝瞧了一眼,只见她父王正浑身难受地在床上扭来扭曲,一双大手乱扯,外袍都被他自个扯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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