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萱神情激动地叫她走?
说实话,傅玉筝活了两世,还是头一次见傅玉萱如此歇斯底里的样子。
应该是近一年二房遭遇了太多变故,家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其实是死了),二房彻底毁了。
傅玉萱再理智,也终于受不住了吧。
看着眼前的她,不禁回想起傅玉萱上一世的……好日子来。
上一世啊,自家死的死,惨的惨,而二房则逐步迎来了泼天的富贵。
——首先,爵位到手了!
——其次,自家娘亲的巨额嫁妆也被他们合法地继承了!
而大堂哥傅景玄袭爵后,傅玉萱直接平步青云,成了侯爷的嫡亲妹子,要地位有地位,要嫁妆有嫁妆。
后来,更是高嫁。
靖王妃(香贵妃的儿媳妇)病死后,傅玉萱嫁给靖王,一跃成了靖王妃!
成了整个家族里嫁得最好的,地位最崇高的!
换言之,上辈子,傅玉萱才是整个二房飞黄腾达的……最大受益者!
思及此,傅玉筝嘴角轻轻一勾,随后收回眼神,轻轻对身后的高镍道:
“镍哥哥,咱们走吧。至于那个恶人(二堂哥傅景明),自有天收。”
高镍听了,淡笑道:“好。”
说罢,调转马头,夹住马腹,直接飚了出去。
咦?
就这么走了?
高镍也同意?
岂非太过便宜二堂哥傅景明了?
关于这个……
只见快速跑完两条街后,高镍又渐渐放慢了马速。
他见傅玉筝的好心情似乎被傅玉萱兄妹俩给影响了,便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小耳垂,笑道:
“怎么,没弄死那个恶人,心底不痛快?”
傅玉筝轻轻摇了摇头,小声道:“不是的,只是骤然见到他,回想起了很多……不愉快的往事。”
这份不愉快,还是上一世的,今生无能为力去改变的那种,想起来怎能痛快?
所以,傅玉筝难免感慨万分,好心情也跟着一道没了。
这时,高镍又亲了亲她耳垂,低声哄道:“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的未来有我,咱俩一定能幸福地走过一生。”
“我,为夫我很贪心,只一生不够,我还要你的生生世世。”
听到这话,傅玉筝忽然“噗嗤”一声笑了,轻轻捶了男人大腿一下,娇笑道:“镍哥哥,你果然很贪心。”
“怎么,这份贪心,筝妹妹不想要吗?”高镍很认真地凝视娇妻的眼神,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傅玉筝察觉到了男人炙热的眼神,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当然想要!跟镍哥哥在一起,很幸福的。”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高镍笑得一脸轻松。
随后,高镍握住她的两只小手,笑道:“筝妹妹,你知道为何我今日……会放过你二堂哥吗?”
那个混蛋,曾经为了区区两万银子,可是把他的筝儿卖去了窑子里啊。按照高镍的心性,该以最狠辣的手法弄死他才对啊。
今日居然会大发慈悲地放过?
闻言,傅玉筝蓦地笑了:“我知道。”
高镍笑道:“哦?你知道?”
傅玉筝很肯定地点点头:“当然。”
高镍越发来了兴趣:“那你说给我听听。”
马背上,傅玉筝转过身子来,换个坐姿——改成侧坐。然后一把搂住高镍的脖子,红唇亲密地贴上他耳朵,甜蜜蜜地道:
“因为呀,当年若不是二堂哥把我弄进了青楼,镍哥哥就不可能与我有交集,有进一步的关系。”
换言之,她和高镍之间的真正媒人,其实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坏透了的二堂哥。
不管二堂哥是不是歪打正着,他都无意间起了纽带关系。
听了这话,高镍蓦地一笑:“这你都能想到?咱俩真不愧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筝儿啊,跟你说句实话,当年你在青楼扑上我时,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想。”高镍坏坏地笑道。
“什么念想?”傅玉筝成功被吊起了胃口,立马追问道。
高镍一脸坏笑道:“睡了你。”
傅玉筝:……
真不愧是狗男人!
敢情那会子就对她的身子打歪主意了呢!
“谁叫你生得美呢,还那么能撩。”高镍压低声音笑道,“你都不知道,那夜之后的好多个夜晚,我的梦境里全是你,各种各样的姿势被你撩。”
傅玉筝:……
高镍继续笑:“有一次,你裙子都脱了,我正要搂住你睡,突然被下属给吵醒了。恨得我直接罚他绕着锦衣卫卫所跑了两百圈!”
傅玉筝:……
呃,这个狗男人,春梦是真的多啊!
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
等等,狗男人嘴里被惩罚的下属,不会是青川吧?
呃,青川真真是可怜,因为一个春梦被自家主子给罚了。
傅玉筝无比同情地瞥了一眼不远处策马跟着的青川。
高镍顺着她的目光,也看了过去。
正要策马上前禀报消息的青川:……
心头咯噔一下,难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
要不能被两个主子同时看?
哎哟喂,刹那间紧张死了青川,面皮和浑身的皮全都紧绷了起来。
但有要事禀报,不得已,迎着主子们的视线,他硬着头皮加快马速追了上去。
“主子,傅景明车祸事件调查清楚了,是首辅大人聘请的江湖杀手干的。”青川在高镍耳畔压低声音道。
傅玉筝也听到了,心中颇感意外,首辅大人一向与二堂哥傅景明无交集,好端端的……杀他干嘛?”
这时,却听青川又道:“原本,那个杀手的目标是四姑娘傅玉萱,阴错阳差,才撞倒的傅景明。”
傅玉筝:???
先是怔愣住。
随即想起上回高镍跟她提过,说是陈沛亭迟迟不迎娶傅玉萱,是因为首辅夫妇不愿意,一直拖延,甚至想制造意外弄死傅玉萱,然后换门好亲事。
没想到,这么快就执行了。
傅玉筝摇了摇头,这傅玉萱的好运气,莫非全被上一世用完了?
“怎么,你心软了?想救他们?”高镍贴在她耳畔,笑道。
傅玉筝:……
怎么可能?
上一世自家的厄运全是拜二房所赐,便是傅玉萱本人……也未必无辜。
譬如,上一世傅玉瑶伙同高晏剐下自己的脸皮,顶替自己成了国公夫人,这里面……有没有傅玉萱的手笔?
傅玉萱是知情,还是不知情?
以傅玉瑶那个脑子,真的能想出人皮面具这种法子来?
有没有可能是聪慧的傅玉萱指点的?
当然,关于这个,傅玉筝没有丝毫证据,不能乱扣帽子。
但是,退一万步说,就算傅玉萱事前可能不知情,那事后呢?
傅玉萱作为傅玉瑶的亲妹妹,对傅玉瑶多了解啊,接触到换了脸的“假国公夫人”,她怎么可能识别不出来?
识别出来后呢?
可有想过为枉死的苦主傅玉筝讨个公道?
肯定不会!
傅玉萱只会坐享其成嘛,让“假国公夫人”傅玉瑶成为她强大的后盾!为她日后高嫁靖王,成为靖王妃铺路!
思及此,傅玉筝对高镍斩钉截铁道:
“二房的人,与我毫不相干。他俩这辈子结局如何,全是他俩自己的命。”
对于傅玉萱,她无愧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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