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及时,这么巧?
因为老太君花样实在太多,傅玉舒一向不怀疑任何人的,今夜都忍不住怀疑了起来。
不过,甭管真实与否,到底是婆母,傅玉舒第一时间通知木邵衡,夫妻俩疾步赶往老太君的院子。
抵达时,只见一群丫鬟仆妇围在那,老太君躺在长廊的栏杆下哀嚎不断。
“啊……我的后背……我的脊梁骨断了……”
“疼……疼……”
一眼瞥见木邵衡后,老太君的呼痛声越发惨了起来:“儿啊,疼……疼啊……快请太医来,快请太医来啊。”
这时,府医拎着医药箱急匆匆奔来。
木邵衡瞥了眼府医,蹲在老太君身边道:
“母妃,太医从宫里出来需要时间,您先让府医好好瞧一瞧,看看到底伤到哪了,严重不严重。”
老太君听了这话,心头却顿时火起:“怎么,你不肯请太医给笑儿看病就罢了,如今连我也不配了么?”
木邵衡:……
这话从何说起?
怔了怔,木邵衡突然也火了:
“母妃,您开口笑儿,闭口笑儿,眼下明明是您摔伤了,却硬要把沈奕笑拉扯进来?您究竟要做什么?”
似乎心头不满很久了,木邵衡也忍不住甩了脸子。
老太君丁点不怕,躺在地上哼道:
“木邵衡,你少给我扯别的,反正今日我脊梁骨断了,我只要太医看!只要太医——”
“只要太医——”
因为老太君拒绝府医医治,没法子,只得等,等小厮从宫里把太医给请来。
这一等,就足足等了近半个时辰。
因为老太君拒绝府医,其他人又不敢随意挪动她,生怕一个不慎会加重她的伤势。
所以,等待的半个时辰里,老太君就一直躺在冷冰冰的青石地板上。
这样倔强的老太君,傅玉舒瞧了一言不发。
但她心头很是怪异,就算老太君信不过府医的医术,但先让府医大致瞧瞧到底伤势如何,还是可以的吧?
哪怕随后再转交给太医都成。
可老太君却连瞧一下都不肯,委实……诡异得很。
这时,傅玉舒瞥见了香橘,唤她过来轻声询问道:“以前住在西南时,老太君病了怎么办?”
难不成也不肯让府医看,得从外头请名医么?
香橘摇摇头,悄声道:“在西南时,老太君没这毛病,有个头痛脑热的统统都让府医看。”
闻言,傅玉舒越发觉得诡异了。
好在,太医很快来了。
一番望闻问切后,却见太医声音平和地道:
“王爷莫担心,老太君只是不慎撞到了后背,年龄大了有些痛感。但是脊梁骨安然无恙,无需过于担忧。”
换言之,啥事没有。
傅玉舒:???
心头的诡异感越发浓烈起来。
木邵衡也是微微一怔。
但没事总比有事好,下一瞬,木邵衡还是松了口气,亲手将老太君从地上搀扶起来,要送进屋内去。
不料,老太君却止住步子,朝太医吩咐道:
“太医啊,我们这儿还有个病号,我侄儿数病齐发,病得很严重。您反正都来了,顺带去瞧瞧他吧。”
“多开几剂药,我们明儿就要回西南了,你将他接下来几个月的药一次性全给开出来,彻底能治愈那种。”
木邵衡:……
傅玉舒看到这,突然恍然大悟。
原来,老太君压根是装病,最终的目的是为侄儿请太医呢!
这老太君对侄儿真真是好到了骨子里!
木邵衡倏地冷了脸,吩咐小厮道:“立即送太医回宫。”
换言之,旁的人无需治疗。
此言一出,太医自然掠过老太君的意思,当即冲木邵衡拱手告辞。
老太君一看急了,立马怒瞪双眼:“木邵衡,你什么意思?笑儿可是你嫡亲的表弟啊!”
“意思很明白,别丢人丢到宫里去。”木邵衡毫不客气地怼道,“一个花柳病,府医医治还不够,还非要闹到太医院知晓?
他木邵衡也是要脸的。
老太君急死了,气吼吼道:“你知道个屁,笑儿已经医治小半年了,可总是复发,压根断不了根呐!”
木邵衡气笑了:“断不了根怪医术不佳?少逛点窑子比啥都强!”
窑子里都是千人骑万人睡的主,和她们夜夜生欢,好得了才怪了!
与其找太医,洁身自好比啥都强。
老太君气得肺疼。
眼见太医拐了个弯消失不见了,老太君急得再不跟木邵衡掰扯,甩开木邵衡就想冲上去把太医叫回来。
木邵衡偏不让她如意,箍住老太君双肩就要往房里带:“母妃,别再给人看笑话了,快回屋去吧。”
老太君哪里肯?
一边高喊:“太医,你给我回来……回来……”
一边拼了命想挣脱木邵衡的桎梏。
结果,这一挣扎,一个没留神,老太君摔倒在了地上。
好巧不巧,一颗尖锐的小石子横在地上,她这一摔,膝盖骨恰好撞上了石子尖。
“咔嚓”一声脆响,膝盖骨裂开了。
“啊——”老太君的惨叫声直接冲上了云霄。
太医还真心走不了了,急匆匆返回来一检查……
得,年事已高的老太君这回真心骨裂了,膝盖骨碎了一小块。
下半辈子都成了……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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