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个士兵却依旧没有当回事,歪着头傲娇的冷哼一声,在来往的行人中扫视了一圈,而后伸出手指着一个人,吆喝道:“你给我停下来。”
说着抬起脚便朝着那人身边走去,见此旁边的士兵连忙将其拉住,又道:“这只是一个老伯,没有什么可疑的。”
他自然不会管什么老伯不老伯的,让人站住就是因为看到了只是一个老头就算是欺负了也不会有人站出来替他出头。
现在这士兵根本就是心里有火没有地方发泄,这才找了一个看起来好欺负人的人欺负一下泄泻火。
“大爷,小的这一把老骨头了可不会做出什么害人的事情啊。”说话的正是福伯,转过身看着那士兵表情里充满了无辜。
的确,他这副模样根本就和坏人牵扯不上一点关系。但是对面的士兵却不是这么想的,既然是找人欺负,那定然是要找一个好欺负的。
“你快走吧,这里没你的事。”旁边的士兵倒是一副明事理的样子,摆了摆手示意福伯离开。
但是那士兵既然已经把人给叫住了那就没有让他离开的打算,快速往前将福伯给拦住,抬起头露出一脸傲然的表情。
“我可告诉你,我表叔可是在太尉大人身边做事的,你们若是得罪了我到时候我告诉我表叔你们就完了。”他睁大眼睛瞪着面前的人,那副狰狞的模样倒也真的将他们给吓住了,本来还打算阻止的那个士兵想了想后往后面退了一步,对着福伯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
“你跟我回去接受盘查。”直接对着福伯说出了这句话。
福伯自然是不愿意和他走的,再次解释了一遍,同时说道:“一会会有人来接我,若是他看不到我人一定会着急的,这位大爷若是真的觉得我有什么问题,倒不如等接我的人来了,再盘问一下他呢?”
福伯一副勤勤恳恳小老百姓的样子,不过那士兵根本就懒得听他这么多的废话,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选择拒绝。
周围的人皆是用着愤怒的表情看着他,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真正站出来为福伯说上一句话。
民不与官斗这是他们心里都清楚的,所以就算是再愤怒也不会多干涉什么,否则到时候可能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你这老不死的快点和我走,不然我现在就打断你的腿。”说着便恐吓的将腰间的长刀拿了出来,睁大眼睛瞪着福伯,看这个样子似乎随时都有出手的可能。
见此,福伯畏惧的缩了缩脑袋,朝着四下看了一眼忽而眼前猛地一亮,伸出手指向前方的位置。
惊喜的说道:“你看人来了就在那里。”
马蹄声由远至近,那士兵根本就没有把来的人放在眼里,不屑的冷哼一声而后缓缓的转过身,不过在见到来的人之后本还不屑的眼神在一瞬间变成了错愕,张大嘴巴看着对面的人,站在原地愣了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
马车停在城门前面,只见一个中年男子从车上走了下来,疑惑的四下看了眼并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眼神在之前嚣张跋扈的士兵身上扫视了一下之后停留在福伯身上,笑了笑连忙走到他面前恭敬的作揖,开口道:“先生,学生见你还没有过来就擅自做主来此地接你了,还望先生原谅学生的唐突。”
这一口一个先生的叫着让旁边的士兵更是觉得惊讶,他不认识身边的中年男子是谁,但是他知道那是只有大学士才能做得马车。
能够当上大学士的先生,想来也是一个不得了的人物。
福伯呵呵的笑了两声,他这会自然不会有什么怪罪的意思,反而表情中还带着几分庆幸。
“亏得你来的及时,不然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这话说出来便让人觉得奇怪了,大学士疑惑的看着福伯,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转念一想周围这么多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那士兵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小心的往后面退了两步,表情多出了几分不自然,目光闪烁了两下之后将头低了下去。
事情总归是要解决的,见那个士兵已经退到了后面,之前劝诫他的那个士兵无奈的摇头,看了他一眼之后走到福伯身边客气的笑道:“都是一场误会,现在没事了,大学士如此大老远的来接这位老伯,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了,我们就不耽误你了。”
两边的人自然都是不能得罪的,若是可以自然是要找到一个好的解决方法。
大学士倒也没有想那么多,而福伯也不打算计较这么多,便顺着他的意思点头说了声没错,同时还没有忘记将那个士兵好好的表扬一番。
“当真是这样?”大学士表情里带着几分疑惑,在士兵身上扫视了一眼之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闻此,他连忙低头抱拳说道:“卑职杨兴国。”
“倒也是算是一个好名字了。”赞赏的露出一个笑容,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杨兴国的肩膀,“好好当差要是有机会来皇城记得找我。”
随口客气的说了一句而后带着福伯坐上了马车。
“先生腿脚不利索,你们到时候速度放慢一点。”大学士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看起来他对于福伯倒是十分关照。
那两个士兵目送着他们离开,见到人走远之后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相互对视了一眼,杨兴国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过那人的表情却变得不满起来,冷哼一声将头偏了过去。
马车中,福伯之前虚弱的样子倒是减少了几分,二人并未说话,车里的气氛还带着几分凝重。
“不知老师这次回来是要做什么?准备行动了吗?”大学士低声问了一句,而后偏头看着福伯神情带着忧虑。
福伯点了点头,“信上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你能过来我很高兴。”
他笑了笑,那张苍老的脸上堆满了褶皱。
不过大学士却没有那么高兴,始终是一副忧虑的样子,他大概能猜出来福伯过来是要做什么。
“这件事情实在太过危险了,若是失败可就是万劫不复了。”他提醒了一句,“老师,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现在大家都生活的好好的,你又何必来搅这一趟浑水呢?”
看得出来他并不希望福伯过来,毕竟这件事情若是失败了关乎的可就不是一个人的生死问题。
福伯笑了笑,对着他摇了摇头眼神中是属于他的坚定,“浩然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老师也不为难你这件事情你可以不参与进来,等到了皇城附近你让我下来,我们两个就当没有见过面。”
既然是已经决定的事情肯定是没有改变的可能,大学士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只是不愿意福伯这一大把年纪还出来做着出生入死的事情而已。
“学生没有贪生怕死的意思,只是担心老师你的身体会吃不消,若是您执意要这么做,那学生一定会尽全力帮助老师的。”他一脸诚恳的表情,微微低下头表情中带着坚定。
有他这句话福伯的表情里满是欣慰,这大学士之前也只是小小的侍郎而已,之前福伯在宫里的时候二人之间的关系就很好,而且他一直效忠的也是前太子。
这次福伯过来最先找的不是玄煜而是他。倒不是说他对玄煜不放心,只是他现在的身份比较敏感,若是让他们出面肯定会引来各方人的注意。
他做的自然是十分周密,但往往还是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这种事情自然是要小心为上。
“浩然啊,老师并不想把你卷入这件事情当中,现在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福伯表情里带着几分愧疚,毕竟当年事情和他并没有多少关系,他完全可以不插手。
可倘若现在将福伯收留了,到时候定然是不能全身而退。
“老师放心便是,学生在官场里面待了这么多年,从小小的侍郎到现在的大学士,这官场的规矩也懂了几分,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他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对于自己的安危并没有在意这么多。
闻此,福伯的表情里多出了几分欣慰,点头说了声好,而后道:“现在把我送到摄政王妃的医馆里吧,还是先不要和他们打招呼了,这样看起来才更加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大学士点头说了一声好,对于摄政王的身份多少还是有些好奇的,想来这件事情和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他根本就没有必要插手才是。
“恕学生冒昧的问一句,这件事情和摄政王有关系吗?”
福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并未回答这么问题,但是看他的表情大概就能猜到这件事情和他是有关系的。
见他皱眉思考,福伯轻声开口将他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到时候你自会知道的,现在我是你的老师,而且病得十分严重,你素闻摄政王妃医术很好,所以接我过来让她给我医治,记住了吗?”
闻此,大学士点了点头,“学生明白。”
这样的安排看上去十分得体也没有一点让人有值得怀疑的地方,只是不知道盯着玄煜的人会怎么想。
马车缓缓驶入皇城之中,既然已经有了明确的方向进来之后便直接奔向凌千烟的医馆。
此时正是医馆最为忙碌的时间,每个人都有种晕头转向的感觉,灵儿人小鬼大的做在椅子上给病人问诊。
一开始大家见她是个小孩子自然是不相信她的医术,不过知道她是凌千烟的妹妹便少了几分这样的看法,久而久之对于她的医术也变得相信起来,一般的风寒病痛她都能手到擒来。
见马车停在医馆门口倒是将不少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当看到上面的标致之后已经有人认出来的人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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