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幕僚说完,大皇女彻底瘫软在马车上,双目无神。
有些人看起来还活着,其实已经走了一会儿了。
大皇女瘫了一会儿挣扎起身,抓着新幕僚的手,恳切的问道:
“现在该如何是好啊!
母皇最恨手足相残,四皇女的事还没下定论,要是被母皇误会我利用三皇女的死对付四皇女,别说四皇女会不会有事,我肯定跑不掉啊!”
新幕僚脑子疯狂思索,好一会儿终于想出了办法。
“主子,要不然您去向女皇请罪吧!
这事确实也是那蠢货幕僚干的,您顶多有个监管不当的罪名。
况且这趟浑水您已经陷进去了,那就只能站队了。
四皇女肯定不会有事的,不如您卖她一个好,跟女皇请罪的时候顺便给四皇女求求情。
反正以前四皇女帮过您,您有理由和四皇女交好的。”
说到君芊灼以前帮过她,大皇女就羞愧难安。
她危难时刻只有君芊灼愿意冒着惹怒女皇的风险替她求情,现在君芊灼身陷囹圄,她居然还想过落井下石。
“好,就这样做。回府后就把那幕僚捆了,进宫请罪。”大皇女无奈地说道。
四皇女府的人快要沉不住气了,虽说此时按兵不动就是最好的办法,但君芊灼一日没被放回来,她们就一日不得安宁。
天牢守卫森严,又不许人探监,她们实在担心君芊灼会在里面受委屈。
“不行!我真的非常担忧主子,不然这样好不好,我等会儿趁着夜色偷偷潜入天牢里打探一下情况。”空景满脸焦急地大声喊道。
“好,我带你去!”
其实孤隐内心深处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只是之前一直被素月阻拦着,不允许她这么做而已。
如今既然是空景先主动提出来要去天牢查看一番,那么她当然会第一个举双手表示赞成。
“绝对不行!”辛夷紧紧皱起眉头,神色异常严肃地喊道:“这太冒险了,如果被误认为是劫狱者,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到那时,即使主子本身没有错,也会因为这个误会而背上罪名!”
云锦同样心急如焚,但他明白此时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辛夷所言极是,我们大家都非常着急。
然而,越是紧急关头,我们就越需要沉着应对,绝不能在关键时刻自乱阵脚或者横生枝节!
稍有不慎,便可能会前功尽弃,甚至给主子带来更大的麻烦。
所以,我们必须忍耐,等待合适的时机再行动。”
空景瞬间泄气了,有气无力地喊道:“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机啊?”
“辛夷公子!有人传信!”
门房一路小跑,拿着信急匆匆的。
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了,在这关键时刻,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她们绷紧脑中的弦。
辛夷上前询问道:“是谁送来的?”
门房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气喘吁吁地说道:“是一个小乞丐,说是一个宫中女官让她送的信。”
宫中女官?!
众人面面相觑,她们在宫里没安眼线啊?哪里来的信呢?
辛夷伸出右手,从门房手中接过信件后,说了一句:“辛苦了,你先退下吧。”
门房连连点头,同时还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才转身缓缓离去。
待门房离开之后,云锦迫不及待地将自己圆溜溜的小脑袋往前凑去,并与辛夷一同阅读起那封神秘的信件来。
两人定睛一看,只见信封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大字——“暂时安稳”,而在其下方,则紧跟着五个小字——“切勿轻举妄动”。
云锦用手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若有所思地道:“宫中友军啊!如此看来,咱们家那位金贵的主子即便身陷天牢之中,应当也未曾遭受什么皮肉之苦。”
听到云锦所言,辛夷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信件撕成碎片,又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将其点燃。
熊熊火焰瞬间将破碎的纸片吞噬殆尽,最终只留下一小撮灰白色的灰烬随风飘散。
空景等人眼巴巴的看着辛夷他们俩,期待的问道:“怎么样?”
“主子没事,别太担心。”
说是不担心,实际上她们个个都担心得不得了。
时间就这样流逝着,君芊灼的事刚传出京城的时候,七皇女已经到了未来运河的第一站。
骄阳似火,酷热难耐,七皇女感觉自己孤零零地伫立于河畔边,很是可怜,她眼神空洞且迷茫地凝视着遥远的天际线。
哎!为何自己当初会执意前来开凿这条运河呢?留在京城里享受荣华富贵、逍遥快活难道不好吗?
无非就是从今往后必须低调行事罢了;无非就是未来新帝也许会对自己心生不满罢了……
呃,好吧,她忍不了!
“七皇女殿下,民夫已然招募齐备,施工器具亦皆已备妥,此刻便可破土动工。”
李侍郎紧跟在七皇女身侧,豆大的汗珠如雨点般洒落。
七皇女猛地回过神来,脑海里不断回荡着君芊灼对她说过的话——要多听听别人的意见。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内心那股与生俱来的高傲,声音变得轻柔而温和:
“那眼下我们应该立刻开始动工呢,还是需要挑选一个黄道吉日,并举行一场庄重的祭祀仪式之后,再正式动工呢?”
听到这话,站在一旁的李侍郎不禁浑身一抖,身上瞬间泛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她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突然性情大变的七皇女,心里暗自嘀咕:这七皇女温柔起来怎么反倒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啊!
李侍郎尴尬地笑了笑,毕恭毕敬地行完礼后开口道:
“启禀七皇女,通常来说,在启动如此重大的工程项目之前都需要举行一场庄重的祭祀仪式。
三天后的四月十四日恰逢良辰吉日,如果我们能提前做好充分的筹备工作,那么届时的祭祀活动就可以有条不紊地展开了。
不知这样安排是否符合七皇女您的心意呢?”
然而,七皇女觉得不怎样。
事实上,她对于修建运河前所需进行的祭祀仪式一无所知——既不清楚应该准备些什么东西,更不了解具体该如何去操作执行。
然而,这丝毫不妨碍她佯装出一副无所不知的模样。
只见七皇女煞有介事地颔首,表示认同道:
“嗯,你所言极是,考虑得甚为周详,那就依你之见行事吧。
但凡有需本皇女协力之处,尽管开口便是。”
李侍郎见状,喜不自禁,脸上满是笑意。
原本她还担忧七皇女会难缠难伺候,却未曾料到她竟如此通情达理、积极配合,着实令人省心得多。
“是,七皇女放心,微臣定当尽心竭力,把事情办得尽善尽美。”
“嗯。” 七皇女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点点头,然后背负着双手,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的帐篷飞奔而去。
天气实在是太热了,仿佛要将人烤熟一般。
好在她的手下还算机灵懂事,知道提前给她搭建一个帐篷,让她可以有个遮阳避暑的地方。
否则,以这样酷热难耐的天气状况,她恐怕真的会被活活热死在这里。
与此同时,在帐篷外面,七皇女的那些手下们却是满脸忧愁之色,心中无比纠结,不停地在原地来回踱步,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
见到七皇女,她们纷纷围了上前,一口一个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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