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字一出,围观的修士们脸色大变,议论声四起,他们都认不出陌花梨是什么背景,所以不清楚,为何她敢如此不将丛符生的儿子放在眼里?
丛山年脸色深沉,盯着陌花梨,他万万想不到,对方不仅不给面子,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他滚,这可是直接打他父亲丛符生的脸面!
丛山年冷笑一声,说道:“好啊,我都说了我心情不好,没想到你还敢撞枪口上来,真是胆子不小。”
就在这时,楼梯处传来一些骚动,有两名身穿统一服饰的男修士走了上来,看到这两人以后,酒楼掌柜的脸色顿时放松。
“是逍遥仙宗的执法修士!”
逍遥仙会期间,各方势力都会前来参加,逍遥城中更是聚集了不少修士,所以为了维持秩序,逍遥仙宗派出了执法弟子,负责在各处巡逻。
“掌柜的,我听到这里吵吵闹闹,是什么情况?”其中一名男修士走上前来,找到酒楼掌柜问道。
酒楼掌柜眼神闪烁,没敢开口。
陌花梨见状,便说道:“我定了间房,灵石全数支付了,但这个人要强占我的房间,叫我让给他,你们看看怎么处理吧?”
“这有什么好处理的。”稍年长些的执法修士笑了笑,说道:“谁付的灵石,房间便是谁的,强占之人无论如何都没有道理可讲。赶紧都散了吧,要是有人想闹事,可就要去我们逍遥仙宗的执法堂坐一坐了。”
说话的执法修士,瞪了丛山年一眼。
只不过丛山年却脸色淡然,丝毫不惧。
这时,年少的执法修士给他的师兄传音道:“师兄!有些情况……此人给我传音,他说他是那位灵符第一宗师,丛符生的儿子。”
“这……”年长的修士愣了愣,回音道:“那他怎么不跟着他父亲直接去我们宗门?为何要来逍遥城中抢占他人的房间?”
“那我就不清楚了。”
年长的修士迟疑了下,看向了陌花梨和梁安,一个是分神期修士,一个是金丹期修士,修为都不高,但保不齐背后有什么势力。
“仙子,不知可否问下你出身何处?”
陌花梨看得出来几人在传音沟通,她不悦道:“重要吗?你刚刚不是说这事没什么好处理的吗?现在又来问我是什么出身?”
丛山年冷笑道:“两位师兄,她刚刚跟我说了,她就是一个小家族的人,没有什么势力。我还以为她凭什么那么横,结果只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罢了。”
“我能有你横?”陌花梨不满道:“但凡懂点道理的人,都知道是你在耍横!我才不管你爹是谁,只要你不占理,你就是在这里狗吠!”
“你真是不知死活。”丛山年冷冷说道。
“怎么着,你想动手杀我吗?”
“你以为我不敢?”丛山年气势爆发道。
年少的修士皱起眉头,传音道:“师兄,此人未免也太嚣张了!明明是他横行霸道,现在却反过来指责他人!要不是他有背景,我非得把他押到我们执法堂去!”
“师弟,你莫要说话,也不要表现出来对他的不满。他爹既然是丛符生,那就不是我们能得罪的。此事,就交给我来处理。”
年长的修士干咳了几声,说道:“我等身为宗门执法弟子,自当公正严明,绝不偏袒任何一方。不过诸位都是前来参加逍遥仙会的客人,彼此交流修仙心得,不必将火气闹大。这样吧,丛小友,你且跟我来,我为你寻一处上房,如何?”
丛山年散去气势,冷眼看向了执法修士,他拳头握紧,脸色阴沉,在这么多人面前落了面子,令丛山年极差的心情又坠入谷底。
但是,对方终究是逍遥仙宗的人!
“哼!”丛山年冷哼一声,甩了甩衣袖,没有理会执法修士,头也不回地走了,下楼的过程中还撞开了几个围观的修士,但没有人敢拦住他讨说法。
年少的执法修士不屑道:“什么人啊,要不是有个好爹,今天非得跟我去执法堂做做!真是横行无忌,无法无天!早晚有一天被人收拾!我觉得这位仙子说得好,他就是在狗吠!”
“师弟,祸从口出,闭嘴吧。”年长的执法修士环顾一圈,围观的修士们心领神会,一个个都散了,没有人多嘴些什么。
“仙子,实在抱歉。”年长的修士向陌花梨表达了歉意,说道:“出了这事,引起你的不快,实属我们的疏忽。不过,希望仙子能理解我的用意,若仙子不是什么大势力之人,面对他这种有背景的,还是少招惹为妙。虽说只要在逍遥仙宗的地盘,我们不会允许他人为非作歹,可一旦离开了逍遥城,恐怕就……”
陌花梨满不在乎,说道:“没事,你们处理得还行,来得也算及时。不然的话,我可就要自己动手处理了。”
两位执法修士听在耳里,没有放在心上,只当眼前这位容貌不俗的仙子是自持清高罢了,毕竟丛山年是分神期大圆满修士,这仙子哪里会是人家的对手?
寒暄几句后,执法修士便离开了。
……
……
此时,丛山年一路阴沉着脸,他离开了逍遥城,然后运起掌术,给自己狠狠来了一下,顿时便口吐鲜血,脸色变得煞白,气息游离。
随后丛山年伪装了一番,确认伤势看起来出自他人之手以后,他便催动身法,直奔逍遥仙宗而去。
逍遥仙宗山门前不远处,丛山年见到了一个男子,对方见面便说道:“你说有事要找父亲,是何……嗯?你怎的受伤了?”
“大哥!我有事要找父亲说!”丛山年抹去嘴角的血迹,声音有些颤抖,但却强撑着说道。
“我先给你疗伤!”
“不用了大哥,我这伤,没事!”
拗不过丛山年,被他称作大哥的修士叹了口气,摇着头带领他进入了逍遥仙宗,来到了丛符生暂住的小院。
“山年,你找我有何事?”丛符生在楼阁中制符,旁边还有另一位紫袍修士与其交流符道,丛符生看到丛山年受伤的惨状后,微微皱起眉头,询问道:“怎的受伤了?”
“请父亲为我做主!”丛山年扑通一声跪下,顶着虚弱的声音,将他在逍遥城遇到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
紫袍修士闻言,不由得问道:“丛大师,为何不让住在宗门别院里?逍遥城中修士众多,难免会有些摩擦。”
“他什么性子,我最清楚,要是让他居住在贵仙宗,说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丛符生解释完,顺带介绍道:“山年,这位是逍遥仙宗至尊掌教弟子之一的马契。”
“见过前辈!”丛山年叩首道。
随即,丛符生看向马契,说道:“马小友,此事,不知道你可否处理得了?无论山年他再怎么不成器,那也是我丛符生的儿子。”
丛山年跪在地上,忙说道:“父亲大人,那女修不仅让我滚,还说我是在狗吠,若我是狗,那她岂不是连父亲大人也骂了?还有,就连逍遥仙宗的执法修士,亦是偏袒那女修,跟着骂我是狗,这样对父亲大人的侮辱,我无法置之度外!若父亲大人你们不信,我可以当场赌血咒!”
丛山年没有提及怎么受伤的,也没有说是谁打得他,而且他只是截取了些内容,没有完整陈述情况,所以即便是赌血咒,他也不怕。
于是,当下丛山年便吐出一口血,赌咒说道:“我丛山年赌下血咒,那女修及逍遥仙宗的执法修士,口口声声说我狗吠,羞辱于我!若此言有假,我之大道,就此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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