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低着头，虔诚道歉。

在他面前，是一个干瘦如同骷髅的黑老头，头顶斗笠，身穿蓑衣。

要不是他手臂血管时不时隆起，里面黑色虫子不断游走，任谁看这都只是一个种地几十年的贫苦农民。

这正是五毒仙人。

他低头半晌，缓缓摘下斗笠。

他的头顶没有头发，没有头皮，也没有头盖骨，发黑的脑花露在外面，里面无数驱虫在里面蠕动扭曲。

在他抬起头，转动混浊的眼球看向石鹏远的时候，从内眼角还顶出了一只长长的黑色硬皮虫子，看着十分恶心。

他张开嘴，用舌头舔了一下泛黄发黑的牙根，从牙龈里挤出一只甲壳虫，上下牙一碰轻轻咬碎。

随后他像是在嚼口香糖一样，津津有味的咀嚼着虫子，一脸陶醉。

半晌后，五毒仙人叹了口气。

“鹏远啊，我这个人从来不看过程，只看结果的，既然你承认是你的过失，那我也不想多说什么。”

“做错了，就要接受惩罚。”

“自己说吧，准备怎么办？”

石鹏远咬了咬牙，抽出刀来，对着自己比划了半天，却下不了手。

他还想辩驳两句。

五毒仙人却把军令状一把拍在桌上：

“要不是阵前斩将是大忌，我现在就想取下你的狗头！”

“自己动手！”

五毒仙人说着，无数小虫从他的蓑衣里钻出来，朝着石鹏远蔓延。

石鹏远吓得后退几步。

“啊！！！”

被迫下了决心，石鹏远高高举起刀子，猛地剁在自己左手手腕。

他忍着剧痛，惨叫着切割几下，疼得满头大汗，这才割下自己的左手扔在地上。

虫子闻到血腥气，十分兴奋，迅速一拥而上包围了那根手臂。

这时，五毒仙人吹了声口哨，似乎在命令着什么，那些本来准备吞噬断臂的虫子忽然平静下来，抬起了断臂。

五毒仙人撑开蓑衣。

蓑衣之下空空荡荡，没有皮肤，没有肋骨，内脏也只有悬挂跳动的心脏。

其他器官全部由虫子代替。

五毒仙人又吹了声口哨，虫子们搬着手臂到了五毒仙人的胸口，迅速被胸口的虫子所吞噬，连骨头都被一扫而光。

看着虫子吃完了断臂。

五毒仙人满意的点点头，盖上蓑衣，抬起头看着脸色煞白的石鹏远。

“鹏远，一次的失误不算什么，你还年轻，还有很多机会。”

“但如果像我一样……一次失误，可能就成为这副鬼样子，是终生的痛苦。”

“你能明白吗？”

虽然失去了一个手臂，但石鹏远还是对五毒仙人毕恭毕敬，丝毫不敢有一点逾矩，毕恭毕敬道：“属下谨遵教诲！”

五毒仙人满意的点点头。

摆手让石鹏远出了门，五毒仙人仰头看着天花板，控制虫子在体内翻腾。

半晌后，五毒仙人挤了一下身上的脓疮，挤出毒液装在瓶子里面。

“赵元，我真是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能请动前朝的人，还能弄到芭蕉扇，看来你是背景滔天啊。”

“虫儿，你们说，这次会不会重现千年前的各教混战，这次，谁会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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