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珺快速赶来,看到皎义阁这番情景,眉头紧紧地揪在一起。
“车兄。”梅定生在他骂人之前拉住了他,使一个眼色,让他注意冷巡,然后低声耳语一番。
车珺便看那浑身挂霜的狼狈雪族,直接愣住,这也太像了!居然还不是幻术?
花淼挤开人群,脸色发青,“姑娘!没事吧?”
阿壶仍是洛桑的伪装,摇摇头,“我没事。”
青枫作为侍从官守在她身边,哆哆嗦嗦地说:“花,花大哥……”
花淼忙问他,“受伤了吗?”
青枫面如菜色,“没有。差一点。”
现场是一片狼藉,鎏金封印的痕迹尚在,雪瞳的尸体摆在正中央。车珺和梅定生看了一圈,看到阿壶身后三个影卫,门口聚集的一堆护卫,均在想这屋子里卧虎藏龙,今晚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姑娘……”梅定生打量着,“不是侍女吧?侍女可没这么大本事。”
花淼脸色不悦,“洛桑姑娘是魂师。”
梅定生愕然:“啊?”
这时车珺又在他耳边嘀咕一阵,梅定生露出恍然的神色,笑了一下。
不过车珺只是说洛桑出现在庭审上而已,心里在想这种情况根本没必要带女眷,这人究竟是不是“洛桑”,还得两说。
阿壶说:“那两个人假扮成白将军和花大哥,要把我抓走。幸好将军走之前在屋子里留了禁制,否则……”
梅定生说:“姑娘受惊了。能一眼识破雪族的幻术,好本事!不知什么禁制这么厉害?”
阿壶取出贴身藏着的符咒,“我趁他们不备,把符咒贴他身上。”指着冷巡。
花淼愤然道:“车将军,这雪族只怕有内应,必须彻查!”
车珺淡淡地说:“今晚的城防是本官负责,轮不到你这小小副将置喙。”
梅定生也说:“皖州本就是雪族的地盘,雪连城被叛军腐坏多年,豆腐渣似的,还请姑娘见谅,没事就好。”
花淼过去守在阿壶身边,愤愤地盯着他俩。
车珺的目光却没离开过冷巡。
梅定生又说:“出了这事,皎义阁不安全了,还请姑娘暂且移步指挥楼吧,车将军也好展开调查。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还真不好跟白老弟交代。”
阿壶冷着脸起身,那三个影卫自然跟上。
“这里有无面者。”
全场的人一滞,说话的人是冷巡!
车珺骇然问:“你说什么?”
冷巡的眼中仿佛藏着幽灵,抬起头来,看着门外聚集的卫兵,“就在他们中间。”又转向阿壶,“是她叫来的。”
众卫兵一片哗然,“什么?”“胡说八道!”
车珺目光如电,扫视而过。
梅定生也不发表意见,劝着又惊又怒的阿壶说,“姑娘,无需理会,请吧。”又跟车珺辞别:“我该回岗了。”
车珺神情凝重,让他离开。
花淼留了下来,看着梅定生将洛桑和三个影卫带走,青枫留下来作证。二人均想冷巡劫人是第一步,失败了就要开始栽赃陷害了么?
车珺暗忖片刻,问冷巡:“你是白皓修的什么人?”
冷巡道:“什么也不是。”
车珺又问:“敢问那姑娘是说了什么,让你想到无面者了?”
冷巡无知无觉地说:“白皓修口口声声说是我对他下杀手,你们以为我等是豺狼之辈,无所不用其极,对不对?”
青枫和花淼都皱起眉,后者忍不住问:“你什么意思?”
冷巡狞然道:“不是他把无面者带到乐园来屠杀我族人的么?四号无面者乌唳,我记住了这个名字!”
花淼心中震撼,“车将军,这人满口胡言!”
车珺只问:“你是说四月十六,白皓修供词上遇到潇康的那天,他把四号无面者带过去了?”
冷巡说:“明知故问。”
花淼急道:“你!”
车珺又问:“雪王大人是怎么进来的?”
冷巡不答。
车珺说:“你来劫人,是为了浏城那边的俘虏?”
冷巡的眼睛闪了闪,“不错。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这是荆州人和白皓修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白皓修知道我来了,他还敢把那些人证带回来么?”
“……”花淼紧张极了。
车珺却道:“这么说你们的确和潇康的阴谋有关了啊。”
冷巡反问:“什么阴谋?”
车珺冷笑,不置一词。
浏城广场上,技术官守护的逆向遮魂膜结界内,黑腔如约而开,三个金色的人影飞了出来。
出入口贯通时的推力还留在他们身上,但只有韩霄凛不知道该怎么卸力,天旋地转地躺下了,仿佛被无形的巴掌拍在了地上。
“哦!”熊茹四下环顾,“这就到了?”
白皓修收回反膜,露出三人样貌,然后伸手拉了韩霄凛一把。
“末将是荆州孔延宗,见过熊将军、白总参、韩大人。”孔延宗亲自迎上来,嗓音雄浑,不苟言笑地往那一站,浑身上下都写着“正直”两个字。
韩霄凛站不稳,忍着呕吐的冲动。
熊茹上前见礼,“前辈,幸会。今晚咱们拉开阵势试敌军应手,多亏荆州配合无间哦。”
孔延宗说:“应该的,这边请。”
熊茹等人随他进去。白皓修边走边想,昨晚上他问过元麓山,是不是让阚明瑞撤离?
元麓山如实说,已经让他撤离了。
……
“一个雪妖,两个流魂,一个瞬天部特勤。”元麓山小心叮嘱过:“肯定有问题,不要带回来。”
白皓修问:“找什么理由呢?”
元麓山冷冷地道:“他们更没有理由设计中央。熊茹是代表中立派考察的,又是个急性子,你随机应变,暴露荆州人嘴脸。”
白皓修沉吟着。
元麓山又说:“尽量拖延时间,等雪连的信号。”
白皓修问:“您是说潇康内应的行动?”
元麓山说:“是,到时候把脏水泼回去。我会直接下令叫你们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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