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宋观舟抬头,翻了记忆,想到曾经宋观舟都是喊裴岸相公——,她喊不出来!

打死她也喊不出来……

因为称谓,两人都长着漂亮的大眼睛,此刻却异常沉默尴尬对视。

好半天,大丈夫裴岸败下阵来,软了话语,“观舟,我们总归是夫妻。”宋观舟身形一抖,下意识杠上去,“你从来是嫌弃我蠢不自知。”

裴岸:……

忍冬在旁听着差点心梗,我的少夫人!爷们都这样低头了,又是送礼又是赔小心,可不能再推出去了。

想到这里,她寻了宋观舟的翘头履,过来扶着宋观舟下了炕床。

“少夫人,在自个儿夫君跟前,女子不必聪慧。”

放屁!

宋观舟拂开忍冬要给她穿鞋履的身子,自己趿拉着,脚丫子左右一晃,蹬上了鞋履,“傻姑娘,聪慧点才知道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说完,歪头看向比她高一个头的美男子,“是也不是,裴郎?”

裴郎?

裴岸哭笑不得,上前一步,伸出右手搀扶着宋观舟慢慢来到屏风外头的饭桌跟前,“往日还叫声相公——”

才说到这相公二字,宋观舟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他败下阵来,“行,你如今气急了,不愿意这么喊那也就罢了,唤我一声四郎,总不能再推脱了。”

宋观舟落了座,十个手指头上原来的坏甲盖都脱落,长出了粉粉嫩嫩的小指甲。

她双手托腮,杵在饭桌上,“为什么?”

裴岸撩袍端坐,神情淡然,“没有为什么。”

宋观舟嗤笑,“你真要与我再做夫妻?”二人之间隔着前世今生,晚间才从楚姑姑那里得到金拂云提前入京的信儿,这会儿裴岸闹这出,一切走向变得迷离起来。

如若没有记错,原着里没有着重写她受罚,但确实交代了裴岸对她的态度。

从怒砸满月楼之日起,夫妻二人再无半分温情,裴岸把所有的厌恶不加掩饰的宣泄到了原配身上,所以原配才会变得更加极端。

因为,裴岸真的不爱她了。

宋观舟知道郎心似铁,一旦真的不爱了,男人可谓说冷血至极。她在现世里碰壁数十年,摸到了适合自己的轨道,也是因为那条轨道里没有男人。

细拆来讲,她选择不婚不育,是因为接受不了任何亲密的关系。

所以,她潜意识里拒绝裴岸。

“何来再做夫妻,你我二人本就是夫妻,总不能因为一些污言秽语,就断了夫妻情分吧。”裴岸净手漱口,沉稳平和诉说事实。

宋观舟哼了一声。

本是蕴含鄙夷,听在裴岸耳里,莫名被昨晚听到的那句“爱一个人不就是要热情奔放吗”加了滤镜,莫名成了撒娇卖乖。

裴岸竟然卷起袖口,亲自与宋观舟净手。

看到十个手指本该葱白玉润,如今却顶着没长多少的嫩甲盖,莫名有些心疼,“往日也是我的不对,而今你也受了苦,我夫妻二人收敛脾气,好生过日子,莫要再闹。”

宋观舟打了个冷颤,手指头一缩。

当然缩不及那双有些微凉的大手,“观舟——”男人的嗓音中带着些无奈,宋观舟咳嗽一声,还是抽回了手爪子,尴尬的摸了摸长辫子,“吃饭,吃饭!”

忍冬在门外偷窥,急不可耐之余也不能自己亲自上,尤其是少夫人生涩的抽回纤手时,她急得无声跺脚。

经历过萧家内院的培养深造,以及在国公府内院败北到了庄子上,忍冬才是真正的知道什么是对女人最为重要的东西。

尤其是宋观舟这样的富贵少夫人。

定然是郎君的宠爱。

可惜白日里同宋观舟说得再多,也改不了饭桌上四少夫人的任性与清冷。

裴岸倒也不生气,反而还挥退了忍冬和莲花,自己给宋观舟布菜,此刻翩翩君子也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倒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诱着宋观舟言语闲谈。

问了手,又问了脚。

问了新制春衫,又提了头面首饰。

往日喋喋不休的娇妻,如今却变成了不谙情趣的二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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