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巴斯不假思索的从耕平手中,拿过了那部号称先进的手机,琢磨着那天气预报上关于旅游评分的地方。
“说真的啊,这四周一望无际的全是海,怎么会有旅行评分呢?而且分数还不低的样子?”心里犯起了嘀咕的赛巴斯,扒拉着耕平的手机。
“我说你差不多得了,这个是人家送给我啊不...总之好歹是我的手机,你一声不吭抢过去算什么?”
不知是不是担心塞巴斯看见什么不该看的,耕平一副很想拿回他手机的样子,却被塞巴斯一只手推着脸给推开了。
“既然实时的气象卫星都说没有问题,说不定也不是赛巴斯你猜的那样吧?我们要相信科学啊!”伊织也是有些迟疑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你在我面前还要谈科学啊?”赛巴斯无奈地瞥了伊织一眼,又翻了翻,确定没刷新出来什么,于是就干脆把手机重新塞给了耕平。
“话是这么说,可我心里还是有些隐隐的担心啊....是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就好像是咱说咱俩住一个房间的时候,半夜醒来隐隐约约察觉到什么,一睁眼,就发现你这家伙在对面床上一只手撑着脑袋,侧着身子盯着我的感觉一样。”赛巴斯一脸隐隐有些担忧的如是说道。
“倒也不用描述的这么详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耕平哆嗦了一下,双手抱胸,搂着自己衣服上印着的拉拉子。
“当时都和你说了那件事是误会啊,我也是刚刚醒来找水喝,就想看看你床头有没有水而已。”
伊织见船长和耕平看自己的眼神不对,连忙为自己解释道。
“所以说,就算是你半夜口渴醒来,不去打水,而是去偷喝舍友的水的这件事就已经够畜生了。”赛巴斯点评道。
“好了好了,先别说以前的事了。”这时候,路船长见两人聊天的话题越来越偏,于是不得不出言打断道。他看着驾驶舱内的三个青年有些头疼,但毕竟他们是客人的身份,也不好把他们直接就赶出去,而只能是温言劝慰道:
“既然从各个方面都没有找到什么异常,而我在出发之前也收听过电台,并没有收到最近会有极端天气预警广播,我建议各位还是不要多想,不如就安心回到船舱先休息一会儿,等会儿我们跟着前面那几艘海警船....诶?前面那几艘船是不是突然加速了?”
原本心中就隐隐有着几分不祥预感的塞巴斯,听见船长这突然变调的声音,连忙向驾驶舱的舷窗外看去。
果然原本还安稳向着天空的蓝色圆圈外稳定行驶的三艘海警船,此刻就像是突然打了鸡血一样,三艘船争先恐后的瞬间就开始加速,连航迹都变得混乱起来。
塞巴斯还时不时的能看到有站在船尾水泡甲板上的那些水手们一脸惊恐的正朝着自己这边的游艇指指点点着什么。
不过数秒之后,赛巴斯就知道那些水手们所指点的并不是他们的游艇,而是游艇身后那道仿佛在瞬间凭空出现的——黑光?
没错,那应该就是一道黑光,原本只是一颗静静悬浮于诡异蓝天之下的漆黑原点,那颗黑点就好像是它自始至终就在那里一样。
而就在下一秒,在塞巴斯的眼前,那颗原本漆黑的黑点骤然被无限的向左右两侧拉长,直至涵盖了整片被圆形压出来的净澈蓝天,变成了一片漆黑如墨,绝对平滑的大黑天。
天黑了下来。赛巴斯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像是日食一样被瞬间吞没的一切光明,就连船舱内的灯光也不知何时悄然的熄灭。
遮罩于天空之上的那片黑色,它没有厚度,也没有长度,就仿佛是没有真实存在的体积,原本因为突然移除了云层从而变得骤亮的正午日光,在同样的一瞬间便又被剥夺了所有的光明,在这片阴影笼罩下的神秘海域,除了远处那三艘海警船以及脚下游艇的发动机声,再没有其他的一丝声音,连海浪拍打船舷声都已经停止,就仿佛这不是一片真实存在的世界,一切都已静止,除了...船舱内的四人。
“喂喂.....”赛巴斯呆呆的抬头,仰望着天空那遮盖了一切的黑色薄片,嘴角扯动,苦笑一声:
“这题超纲了啊喂。”
而在他身边的耕平,则是拼命摇晃着同样陷入震惊中的路船长,还没等老人家回过神来,他,他便有些绝望的大声问道:
“船长大叔,在海上航行这是正常会遇到的事吗?你说话啊!”
等到船长被摇晃了半天回过了神的时候,他一把抓住了还在拼命晃自己的耕平,用他与平时形象不相符的暴躁嗓音,怼着耕平的脸吼道:
“这正常....个鬼啊!这已经不是海上会碰到的事情了,这里都不像是地球了啊!老夫这么多年连梦里都没有梦见过这种场景,你现在还要来问我!?”
“呐赛巴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看出来什么了吗?你别告诉我这是你弄的,你没这么大能耐吧?”
伊织比耕平稍微聪明一点,知道在遇到眼下这种一看就不科学的事情时候要问谁,他一把扯住了身边赛巴斯的袖子。
“我先不评价你后面那半句话,但总之你先给我点时间,我摇个人问问。”
赛巴斯抽回自己的袖子,晦气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因为顾忌到现场里还有一个局外人的船长大叔,于是他干脆从兜里掏出来了手机,就这么黑着屏放在耳边,装作打电话道:
“喂,安吉尔,我找你问点事儿.....”
塞巴斯的一句话还没说完,漆黑面的天空之上突然炸起了一道响雷,原本漆黑的海平面上顿时被一阵银光照亮一瞬,把船舱内的几人都吓了一跳。
而在被惊到的几人当中,数一个人的脸色分外苍白,这人是塞巴斯。
当然,他并不只是因为被刚刚的雷霆所吓到,更重要的是,他感应到刚才所呼唤安吉尔的那一道信号,在飞到天空中时,瞬间被那道黑色薄膜所覆盖而吸收。
“坏了,好像冲我来的...”
慢慢坐回到椅子上的塞巴斯,脸色苍白的低头,以无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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